第十章 罰跪抄(2 / 2)

但!

有一點兒她們是再清楚不過的。

那就是小姐還是她們的小姐,小姐不止自己反抗了二小姐的淩辱,還護著她們,讓她們反擊以往淩辱她們的人,成為她們的後盾!

那麼,不管小姐變成什麼模樣,性情行為如何巨變,小姐依舊是她們唯一的主子。

主子說什麼,她們做什麼,主子被關進佛堂罰跪抄經,她們也不能自個兒好好地待在泰辰院裡。

奈何,她們連長春院的院門都進不去。

寶珠金銀見不到孟十三,孟仁平卻是得到了準許。

“你身為長兄,有看顧弟弟妹妹之責,安哥兒與康哥兒,你便教得很好,在外從未丟過孟家的臉麵。夭夭與景姐兒,拘於內宅,你見得少,了解應也不多。”

“然!”

孟老太太原來慈眉善目的臉一肅,嚴厲地道“也縱容不得!”

“祖母放心,孫兒往後定當好好看顧兩位妹妹。”孟仁平自知性子溫和,少時還替弟弟妹妹背過不少鍋,這些祖母都門兒清,不禁先敲打一下他,不準他助長大妹妹的戾氣。

然則,祖母多慮了。

他雖素來對待弟弟妹妹十分寬厚,卻也知輕重,不會如此糊塗。

“倒也不必,你伴隨殿下左右,常在外行走,哪裡有這個時間。你隻要好好爭氣,繼你祖父、父親之後,頂起孟家門楣,延孟氏一族榮耀,便是你最大的孝順。”

“內宅之事,原是你母親與你二嬸之責,她們日後定會加倍教導矯正。咱們孟家的姑娘,不能蠻橫欺弱,更不能凶狠相殘。”

孟老太太以往總覺得孟家內宅簡單,長媳也算有些能力,中饋掌得有條不紊。

經此一事兒,她方知是她不理庶務太久,竟已是耳閉目遮,長孫女自幼受儘繼次媳的苛待不說,病弱的夭夭居然也有執簪刺傷景姐兒的一日。

她也不是個不通情理,不明是非,黑白顛倒,偏心沒心的祖母。

夭夭能在曾氏病逝這麼多年,終於爆發出來,將吳氏所出的景姐兒重傷,那樣走兩圈都要喘不過來氣兒的小姑娘,能一夜之間變得如此凶殘,可見是被逼狠了。

人啊,在山窮水儘之時,總會做出往日連想都不敢想的異舉。

現在她隻要一想到夭夭簪刺景姐兒的那個血腥場麵,她的眼皮便禁不住地猛跳。

“祖母說得是,孫兒都聽祖母的。”孟仁平見孟老太太麵露疲憊,上前兩步更近榻前,輕聲細語地保證,“夭夭那邊,孫兒會好好勸導,祖母不必憂慮,且保重身體要緊。”

“祖母知你孝心,且去吧。”孟老太太擺手。

孟仁平退出上房,已是暮色四合。

上晌發生那樣的血流事件,下晌孟知年和吳氏所居的善方院,與孟美景所居的綰菲院,都請了大夫。

診脈,開方子,買藥,煎藥。

下人忙進忙出,很快滿院子的藥味兒,時不時夾雜著哭訴聲、喊疼聲、破罵聲,還有細微的啜泣聲,物件被砸落在地的泄憤聲。

相較之下,泰辰院簡直安靜得萬籟俱寂,針落可聞。

商氏在院落與院落之間忙得不可開交,隻覺得世事難料。

往前夭夭無人問津,被欺得體弱多病,近日卻頻頻出壯舉,對目無長姐的景姐兒,不是有理有據巴掌教訓,便是豬突豨勇一架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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