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長相,她多看兩眼的興致都沒有。
文秀才的動作停住,像是聽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你,你剛說了什麼?”
“我說,這些紙四百文。”
“沈盈!”文秀才幾乎破音。“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附近零散幾個村民,好奇的停住了腳步。
“你看,那兩人是不是又開始了。”
“我怎麼瞧著文秀才這一次有點太激烈了,就不怕那殺豬女給他一頭槌麼。”
“哪兒能呢,殺豬女可是想資助他,以後當他夫人的。”
沈盈似乎沒聽到村民越來越大的聲音,無比認真的回複文秀才,“行,那我說第三遍了,你好好聽清楚。
我說,這些紙四百文,你是和以前一樣繼續賒賬,還是結算給我呢。”
文秀才的手收回去,一雙死魚眼怒不可遏,“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沈盈,就算你用這種手段,我也不可能娶你的!你若是再耍心眼,日後,便不許再來我文家一步!”
沈盈見他大聲,也來火了,更大聲。
“我說文秀才,你可彆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對你這樣的可看不上
你也不看看你,讀書讀書不行,農活農活不成,自己養自己一個都養不好,我家人丁興旺的還是每月都有肉吃的好人家,你怎麼配得上我,你可彆臆想了。”
文秀才簡直要跳腳,“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堂堂秀才怎麼可能配不上你殺豬女,滿臉橫肉舉止粗鄙,下等女子下等女子,你現在就給我滾!”
說完,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直接把門關上了。
沈盈呼出一口氣,行,要裝縮頭烏龜是吧。
她轉身,對著看熱鬨的人喊了兩句。
“各位,我知道這兩年村子裡的人說我看上文秀才之類的,可我真的是百口莫辯,其實我是有苦衷的。”
幾個村民慢慢靠近,他們好奇,“你有啥苦衷?”
不是你求著要接近文秀才的嗎?
沈盈歎氣,“前幾年他得了個秀才名號,我弟弟那時候也還沒成家,準備去縣城當學徒,可認字的學徒和不認字的學徒待遇是差很多的,
所以我以為這個秀才會能教教我堂弟,可是呢,他好處是拿了一堆又一堆,卻沒好好教我堂弟識字,
我是真不敢繼續借他了啊,我這個年紀了,也該開始攢嫁妝了,文秀才,你真的積點德吧,早點結算一下這幾年我借給你買文具的錢吧,
從今天開始,不還錢,我就不會再給你帶了。”
最後一句話,沈盈幾乎是吼出來的,屋裡屋外的人,可都聽清楚了。
屋內的文秀才氣得連連暗罵殺豬女粗俗不堪!
屋外,幾個村民麵麵相覷,像是還沒消化這個消息。
沈盈卻不繼續逗留了,到這裡就差不多了。
錢,如果要得回來,就貼補到沈家去,算幫原身還一下養恩。
如果要不回來,正好借此機會斬斷和文秀才聯係,不給自己身後贅著個麻煩的可能性。
對付極品和人渣,最好的方式不是閃躲和滿足對方,而是進攻,這一點,她最清楚了。
沈盈回了沈家。
她拿了紙出去,又原封不動拿回來,惹得家裡男女老少都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