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父親帶著李雍下了山。他們的村子毀了,遍地的屍體,燒毀的房屋。
李雍嚇的緊抓父親的手,吞聲流淚。父親驚訝無語,呆呆的站著。父子二人就在月光下,廢墟旁,呆站著。
良久,父親開口道“老大,回咱屋子那看看。”
李雍跟著父親走向了自己家的房子那。一堆廢墟,他們的房子也沒了。
父親走向那堆廢墟,默默的翻找著。李雍知道,父親在找他們家攢的銀子。李雍也跟了上去,一起在廢墟裡翻找。
月色下,這片村子唯一的兩個活人還在廢墟裡翻動著,猶如兩隻挖洞的田鼠。
銀子找到了,父子二人疲憊的躺在廢墟上。
月光灑落在斷壁殘垣之上,一片寂靜中彌漫著沉重與淒涼。
空氣中彌漫著煙與塵土的味道,讓人不禁想起那殘酷的屠殺。
遠處的微弱火光搖曳不定,映照著這片破敗的土地,增添了幾分淒涼與神秘。
天亮了,村口來了幾個官府模樣的人,他們往這廢墟裡走了過來。
他們發現了這廢墟裡活著的兩個人。
那領頭的命人將李雍父子二人綁了起來。並搜走了父子二人找了一晚上的銀子。
李雍從沒去過縣城,今天終於可以去了,是被押去的。
縣令升堂,父子二人被押到公堂。縣令問縣尉“本官差你去查看被流寇肆虐的李家村,你抓這二人是何意?”
縣尉忙答道“回老爺,小人帶人去李家村查看時,看他二人躺在廢墟上,且無半分傷痕。小人恐怕他二人也是流寇,隻是因睡過頭未跟上而停留在那。故小人將他二人捕來。”
父親一聽忙想縣令答道“青天大老爺,小人冤枉。小人是李家村人氏,叫李喜。小人與兒子李雍去山上砍柴故而逃過一劫。望老爺明察!”
縣令沉思一會,拍桌道“你這兩個天殺的流賊,也敢來這裡唬騙老爺。來啊!將這兩個流賊下了大牢,來日發做徭役。”李喜一聽,忙喊冤。縣令不理。
師爺走到縣令旁說“縣尊,這二人恐非流賊。”
縣令道“我又如何不知,隻是上頭要本縣發徭役,這人數不夠,正好拿他兩個充人數。”師爺讚道“縣尊高明,既打擊了流寇又補了服徭役的人數。”
縣令笑而不語。
李雍父子被押入牢房。
二人進來後,看這牢房陰暗潮濕,光線透過狹窄的窗戶勉強灑進一絲微弱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