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麵白無須的中年人快步上前,鄭重的向李深行禮道,赫然正是被李深救過一命的劉瑾,他身後的少年自然就是朱厚照了。
“李兄,上次多虧你相救,本來我們早就應該登門道謝的,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今日冒昧前來,還望你不要見怪!”
隻見朱厚照這時也邁步上前,笑嗬嗬的向李深拱手道。
自從上次出宮遇險,朱厚照就被朱祐樘關在了宮裡,不再允許他外出,至於前段時間李深經常進宮給公主看病,朱厚照雖然知道,卻刻意避開了李深,所以他以為李深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原來是張兄,快快請進!”
李深也很快件反應過來,當即請朱厚照他們進客廳休息。
上次朱厚照給自己取了個化名叫張照,現在對方沒有主動表明身份,李深也隻能裝做不知道。
客廳中的張侖正和唐伯虎、徐經兩人聊天,倫文敘卻不在,當張侖忽然隻見李深帶著朱厚照走進來,立刻嚇的站了起來,彆人不認識朱厚照,他卻認識。
朱厚照也一眼看到了張侖,當即眼睛一瞪,向他微微搖了搖頭。
李深卻把朱厚照和張侖的動作都看在眼裡,於是故意拉著朱厚照來到張侖麵前介紹道:“張兄,這位小兄弟名叫張照,也是京城人士,你們是同姓,不知是否認識?”
“不認識,這位張兄怎麼稱呼?”
沒等張侖開口,朱厚照就搶先道。
“在下張侖,拜見……呃……張小兄弟!”
張侖本想稱對方為太子,但最終還是跟著李深學,臨時換了稱呼。
“張兄不必客氣,你們是李兄的朋友,自然就是在下的朋友!”
朱厚照說著又頗有深意的看了張侖一眼,用眼神警告對方不要多嘴。
張侖自然知道朱厚照的意思,於是低下頭不再說話。
“李兄,聽說伱今日大婚,我讓人準備了一份賀禮,算是在下的一份心意!”
朱厚照說著向外一招手,立刻有十幾個大漢抬著數件禮物走進來,其中一個竟然是一株兩尺高的珊瑚樹。
“張兄,這也太貴重了!”
其它的禮物在箱子裡,但光是露出來的這株珊瑚樹,就稱得上價值連城,這讓李深也嚇了一跳。
“李兄,這於我有恩,區區一些禮物根本不算什麼,你千萬不要推辭!”
朱厚照卻表情鄭重的道。
他聽說有恩,在彆人聽來,會以為李深救了劉瑾,但李深卻知道,隻憑一個劉瑾,朱厚照根本不用送這麼厚的禮,說句不好聽的,現在劉瑾的這條命,遠不如這株珊瑚珍貴物。
對此李深心中門清,朱厚照所說的恩,是指自己救了太康公主的事,估計朱厚照今天能來,很可能是得到朱祐樘的同意,否則他連宮門都出不了。
事實上也正如李深猜測的那樣,朱厚照今天前來,其實是張皇後得知李深大婚的事,這才求朱祐樘同意,讓朱厚照代自己前來給李深道賀,畢竟要不是李深,張皇後和朱祐樘唯一的女兒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想到上麵這些,李深也知道沒辦法拒絕這些禮物,於是隻得收了下來,然後他請朱厚照在客廳休息,自己出了客廳去院門外迎客。
不過就在這時,忽然隻見倫文敘在客廳外的拐角向他一個勁的招手,臉上的表情十分焦急。
於是李深邁步上前問道:“倫兄你怎麼在這裡,為何不進客廳?”
沒想到倫文敘一把將李深拽到一邊,這才低聲道:“李兄你知道剛才和你進客廳的那個少年是誰嗎?”
“知道啊,不就是太子嗎,不過他給自己取了個化名叫張照,倫兄你等下彆叫錯了!”
李深淡定的一笑提醒道。
“你……你知道他是太子還這麼輕鬆?”
倫文敘大吃一驚,他剛才在客廳外看到朱厚照,也是嚇了一跳,所以才不敢進去,而是專門等在外麵,就是為了告訴李深這件事。
“上次他曾經來過一次,當時我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不過太子既然用了化名,就是不想暴露身份,咱們隻要裝做不知道就行了。”
李深說著伸手拍了拍倫文敘的肩膀。
“竟然還能這樣?”
倫文敘也懵了,難道皇家都喜歡這麼玩?
等到人來的差不多了,迎親的吉時也快要到了,於是李深騎上馬,前麵是吹吹打打的樂隊,後麵跟著倫文敘這些迎親的隊伍。
其中朱厚照也混在人群裡,他第一次參加這種迎親的事,感覺十分的有趣,甚至還在隊伍裡跑前跑後,看什麼都感覺新鮮。
迎親的隊伍離開了李家莊,一路吹吹打打的進到京城,進城之後,李如意安排了人往街道上撒銅錢,吸引了不少人哄搶和圍觀,畢竟這是成親,自然越熱鬨越好。
最後迎親的隊伍終於來到了張燈結彩的徐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