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許清宜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但也沒忘了搭把手,幫謝韞之脫去身上的累贅。
這人整齊習慣了,就算去書房見下屬,也必須穿得得體。
“出人意料。”謝韞之脫剩下裡衣和褻褲,便摟著妻子親了一口道:“許亭筠並不是永安侯夫妻倆的親生女。”
“嗯?”許清宜麵露吃驚,那還真是出人意料。
許亭筠竟然不是永安侯夫婦倆的親生女?
“我從頭說起,永安侯夫人當初嫁入永安侯府,四年無所出,不禁心急如焚,四處求醫拜佛,曆經千辛萬苦這才懷胎。”謝韞之道:“永安侯夫人十分看重這胎,而當時京城正值大暑,她為了安胎便回了東州娘家,可這一胎並不順利,生下來是個死嬰。”
聽到這裡,許清宜不禁皺起眉,心中有個猜測:“你是說…”
“嗯。”謝韞之和夫人對視了一眼,往下道:“永安侯夫人不甘心夭折了孩子,恰好彼時她有個庶妹正懷胎九月,於是便花錢買通庶妹的婆婆和丈夫,將庶妹生下的孩子抱來,當做自己的孩子養。而庶妹發現自己被丈夫和婆婆,還有嫡姐聯手欺騙後,在戚家鬨了一通,但不了了之,三個月後,人們在河裡發現了她的屍體。”
果然是一個慘絕人寰的故事,那庶妹何其無辜,許清宜設身處地一想,頓時感到背脊生寒。
無權無勢的弱女子,在這個人吃人的時代實在是太可怕了。
“韞之。”許清宜想了一下,心有戚戚地發問:“你說那小戚氏,究竟是自己投河死的,還是被人謀殺了?”
“都不奇怪,戚氏乃是當地望族,自古高門大院藏汙納垢,醜聞頻出。”謝韞之說道,見妻子好像被這個故事嚇到了,便溫柔地摟著對方安撫:“彆害怕,我在呢,不會叫人傷害你。”
許清宜點點頭,順勢依偎在謝韞之懷裡,再一次慶幸自己的處境還算不錯的,就算當初開局並不美妙,也硬是被自己力挽狂瀾了。
“那許亭筠能夠指使戚氏,想必是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真相,此後便一直以此威脅戚氏就範。”謝韞之猜測著。
許清宜若有所思:“照你這麼說,許亭筠應該在年幼時就知道了真相,而戚氏卻不敢捂她的嘴,讓她徹底消失,說明,她要麼是跟原來的家人聯係上了,要麼是留了什麼後手。”
估摸著這就是戚氏投鼠忌器的原因。
“夫人聰慧,事情脈絡差不多就是這樣了。”謝韞之道,派人去查到的消息有限,很多也是他自己推敲出來的。
“成。”許清宜也心裡有數了,原來原主是親生的,許亭筠才不是親生的。
戚氏為了保全自己,犧牲親生女兒,嗬,這個媽不要也罷。
至於要不要撕開對方的人皮麵具,許清宜一時還沒有想好,畢竟動了戚氏就等於驚動了戚家,到時候必定攪得永安侯府和戚家都風風雨雨。
可是不揪出許亭筠的小辮子,讓她一直有恃無恐地扒著戚氏吸血,好像令人十分不爽。
就算是為了原主,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許清宜想來想去,決定等睡醒了明天再說,夜深了,現在想事情感覺腦子有點糊塗。
“睡覺睡覺。”許清宜打著哈欠道。
謝韞之怨念地看著妻子離去,白瞎了他穿得這麼清涼,竟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