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晗有些猶豫,說道:“夫人,我這米每家不敢多賣,最多二百斤,怕引人注意,給您和我都招來麻煩。”
“也罷,二百斤就二百斤。”夫人聞言妥協。
還有一家開門的是個有資曆的婆子。看到精米,二話不說就要了一百斤。
宋芸晗在稱重時,婆子還在一旁囑咐:
“姑娘,若是以後還有這樣的好米,可彆忘了先來我家。”
每次敲開一家門,宋芸晗最多隻賣二百斤。
她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若是一次賣得太多而引覬覦招禍,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一下午倒騰,宋芸晗靠著走街串巷共計賣出600斤大米,怒賺商城25100文的差價。
她喚出虛浮麵板,財富值已顯示為:黃金 2錢,白銀 80兩,銅錢 27493文。
強迫症使然,她兌換了部分銅錢,將白銀湊到100兩整,銅錢也隨之變化為7493文。
錢包鼓鼓,宋芸晗心情大好,拐進坊市開始消費。
鑒於腳板底最近的慘痛遭遇,她計劃給全家每人置備兩雙皮靴,進到履肆打眼一望。
好家夥,一兩銀子一雙。
告辭。
再看麻鞋每雙10文,宋芸晗摸著下巴,“豪擲”150文。
從鋪子裡出來她就把鞋換上了,順道暗搓搓在鞋裡墊了雙軟乎乎的減震鞋墊。
下意識看了眼身上的補丁衣服,置換新衣的想法一閃即逝。
如今正值逃荒,不宜招搖,這身衣裳倒是正合時宜。
拿著一串糖葫蘆,宋芸晗好奇打量著古街景致。
“酥山喲——冰爽奇妙之酥山!
層層堆就似瓊巒,冰肌凝脂入口綿。
頂覆五彩糖珠燦,中夾蜜甜果醬鮮,一口啖之涼意漫!”
一陣酥山的叫賣聲傳來,引得她循聲望去。
一股果香乳香交融的馥鬱芬芳鑽入鼻翼,一絲不屬於炎夏的冰涼之氣從店中溢出。
牛乳刨冰?
宋芸晗眼前一亮。
她邁著從容的步伐走進酒家,落落大方地問道:
“這酥山怎麼賣?”
店中小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穿著補丁衣服,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陰陽怪氣地說道:
“喲,就您這模樣,也配問這酥山的價格?”
宋芸晗眉頭微皺,心中對這小二以貌取人的態度頗為不滿。
“到底怎麼賣?”她的語氣依舊平靜,但多了幾分威嚴。
小二撇了撇嘴,不情願地說道:“五兩銀子一份,您買得起嗎?”
宋芸晗掃了一眼店內,隻見這富麗堂皇的酒家內坐滿了貪涼的顧客。
他們衣著華貴,神態悠閒,享受著災荒之外的安逸。
一牆之隔,城內城外竟是兩個世界。
宋芸晗冷笑一聲。
城內酒家錦衣華服驕奢享樂,城外百姓朝不保夕生死掙紮。
如此不公,終有一日,她必將這世道翻轉!
樓上靠窗的雅座,此時,一名身著細棉長衫的中年男子,正緊盯著宋芸晗離去的背影。
這人笑得不懷好意,像是一條隱藏暗處伺機而動的毒蛇。
他招來旁邊一人,將嘴唇湊近那人的耳邊,壓低聲音耳語吩咐了幾句。
隻見那隨從連連點頭,隨後便匆匆下樓,尾隨著宋芸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