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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手一鬆,佩服的抱了抱拳:“行,你去吧,保重。”

方遊見過頭鐵的,就是沒見過像童遇這麼頭鐵的,他去找陳望就算了,倆人居然還跑沒影了,連跟拍攝像都被他給趕了回來了。

顧乘一眼沒照顧到人就不見了,他走過來問方遊:“童遇呢?”

方遊支支吾吾半天:“呃,那個,他,他”

顧乘:“我知道了。”

方遊:“”我可啥也沒說啊!

童遇也沒去太遠到地方,就是被陳望帶去買椰子,他抱著個大椰子問陳望:“你到底是怎麼來的?”

陳望:“我去找了段哥。”

“咳——”童遇被椰子水嗆了一下,抬起頭:“我小舅?

陳望拍了拍他的背:“嗯,慢點喝,又沒人跟你搶。”

“不是,”童遇推開他的手:“你找我小舅就為了來相親?還是個同性相親,你什麼時候喜歡男的了,我怎麼不知道?”

陳望笑了下:“我怎麼知道你怎麼不知道,方遊都知道,隻能說明你太不關心我了。”

童遇一怔:“方遊知道?”他眯起眼睛看陳望:“你該不會是為了方遊來的吧?我說以前你怎麼總是往我寢室跑,好啊你,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

陳望無語的頂了頂牙根:“你是不是”

陳望想問他是不是故意的,結果話還沒說出來,就看見顧乘找了過來。

童遇:“是什麼?”

陳望看著走過來的人,說:“是不是缺心眼。”

童遇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到顧乘已經走到了他身後。

見他們兩個的表情都不太好,童遇連忙用身體擋在兩人中間,攔住顧乘,舉起手裡的椰汁:“哥,喝椰子不?”

顧乘握住他舉著椰汁的手:“彆給徐導找麻煩,還在錄節目,你人沒了算怎麼回事。”

童遇老老實實的“哦”了一聲,又問了一遍:“喝椰汁不,可好喝了。”

顧乘看了他一眼:“喝不完了?”

這世上大概也就隻有顧乘能分辨出他是真的謙讓還是想把吃不完的東西轉手,童遇嬉皮笑臉的點了點頭:“太大了,喝的好撐。”

顧乘一手拿過比童遇頭還大的椰子,一手牽著童遇,從頭到尾都沒給過陳望一個眼神。

顧乘雖然沒跟陳望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觸,但就是這種高高在上又理所當然的樣子才更讓陳望不舒服

憑什麼?一個八年不出現的人,憑什麼還敢像當初那麼理直氣壯!

走遠後,顧乘問童遇:“問出來他為什麼來了嗎?”

童遇興奮的說:“你肯定猜不到,他喜歡方遊!”

顧乘:“”

顧乘意味深長的看著興致勃勃的說著大學的時候陳望經常去他宿舍原來是去看方遊的童遇他懷疑是不是當年他的離開讓小孩剛開的竅又合上了,而且合的嚴絲合縫,撬都撬不開的那種。

童遇興奮的搓手:“你說我要不要撮合一下他們?”

顧乘歎了口氣:“我看還是算了,還是讓他們順其自然吧。”

薑尚本來沒怎麼把方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可他們逛了好久,天都快黑了,謝凡和梁星可還是沒來找他們。

回到彆墅,薑尚推開門就聽見一陣笑聲——

“凡哥你看這個。”

薑尚抱著買回來的椰子,看著謝凡和新來的嘉賓頭挨著頭坐在一塊看手機。

聽到被門撞響的風鈴,謝凡抬頭看過去,看到薑尚,他立馬跟梁星可拉開了一些距離。

梁星可站起來:“你們回來啦,我們本來是想去找你們的,可是我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頭有點暈,凡哥就留下來陪我了。”

謝凡說:“節目組準備了晚餐,就等你們回來呢。”

聽著梁星可一口一個“凡哥”,方遊更加確定自己的分析是對的,他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兩聲:“我們回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們了。”

薑尚看了眼方遊,像隻受傷的小鹿似的委屈的眨巴著眼睛。

童遇看了眼節目組準備的晚餐:“方遊海鮮過敏,節目組準備的他不能吃,剛才回來的時候我看那個路邊攤挺好的,我們去那吃吧。”

方遊點頭表示同意:“走走走,我們出去吃。”

梁星可嫌棄的“啊”了一聲:“你們要去吃路邊攤啊,我家裡從來不讓我吃那種東西,很臟的。”

童遇都已經轉身要走了,聽到這話,他回頭看了梁星可一眼:“這麼講究,那節目組準備發飯你也彆吃了,那些海鮮都是從海裡撈上來的,海裡你知道吧,剛才我還看見一個小孩在海裡撒尿呢。”

梁星可:“”-

童遇他們是出來吃飯了,但去的不是什麼小攤排擋,而是附近酒店的海底餐廳。

等菜的時候,方遊忍不住吐槽:“虧我之前還把他當成好男人,看他那上趕子的嘴臉,不就是個遊戲公司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薑尚抱著椰子坐在那,皺著眉頭說:“我覺得謝老板不是那樣的人,他可能”

“得了吧。”方遊說:“那個梁什麼可的開口讓人幫他搬行李的時候,你看顧影帝動了嗎?有主的誰會輕易去顯這個眼?節目組那麼多人,隨便叫個人幫忙都行,就顯著他有手?”

薑尚看了眼顧乘,想說顧影帝不幫忙很正常啊,他本來就對除了童遇之外的人不熱情。

江一由說:“主要還是那個新嘉賓,比我還會勾引男人。”

童遇:“”

薑尚:“”

方遊:“”

倒也不用這麼說自己-

吃完飯回來,時間還早,梁星可看到他們回來了,不但沒有半點收斂,甚至還有點變本加厲的意思,故意問薑尚:“要不要吃水果,我跟凡哥一起切的。”

薑尚不知道該不該吃,看了眼童遇,童遇說:“吃,有人給切好乾嘛不吃,我去煮杯咖啡。”

童遇煮咖啡的時候就聽見梁星可一直在介紹他家裡的遊戲公司。

“你們玩過《絕地反殺》嗎,那就是我家公司做的,最近還挺火的,你們要不要下載一個玩玩?”

見沒人配合他,他又看向了陳望:“聽說你是牙醫,國內的牙醫收入應該還可以吧,一個月有沒有兩萬?我家公司的技術員年薪最高的有八十多萬呢。”

童遇端過咖啡來坐,大晚上的就他好這一口,彆人怕喝了睡不著,所以他也沒做其他人的。

方遊小聲吐槽:“他是來給他家公司打廣告的吧。”

童遇喝了口咖啡,直接問:“你是來打廣告的嗎?”

梁星可愣了一下:“什麼?”

童遇:“你們家公司給節目出了多少讚助費,讓你過來打廣告?”

梁星可說:“我不是來打廣告的。”

童遇看了他一眼:“不是來打廣告的?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是讚助商來打廣告的,那麼剛才你說的那些,等到節目播出的時候是全都要被剪掉的,我們這麼多人坐在這聽你介紹你們家公司,到最後一個鏡頭都沒有,你是覺得我們很閒?”

梁星可:“”

一晚上兩次被童遇頂的無話可說,梁星可的難堪都擺在了臉上:“我隻是想讓你們多了解一點。”

“所以你是替你爸來相親的?”童遇說:“你剛說的那些難道不都是你爸的光輝事跡嗎,跟你有一毛錢關係?”

說起來,童遇更想罵的人其實是謝凡,說到底梁星可也算不上第三者插足,謝凡的做法才是真讓他惡心-

晚上,童遇不知道是咖啡喝多了還是替薑尚生氣,翻來覆去也睡不著,那他拿起手機給顧乘發信息——

一童天下:【睡了嗎哥?】

顧乘站在窗邊抽煙,房間的燈沒開,看到手機亮了一下,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回複:【沒,你怎麼還不睡?】

童遇平躺在床上:【我睡不著,給我開個門唄,我想去你那睡。】

顧乘撚了煙頭,把窗戶開到最大:【過來。】

童遇抱著枕頭躡手躡腳的出門,剛一出去斜對麵的門就開了,顧乘穿著睡衣朝他伸出手,童遇墊著腳跑過去,順著門縫就鑽了進去。

顧乘打開燈,看著抱著枕頭的童遇:“咖啡喝多了?”

“不是。”童遇走到床邊坐下:“我可能是被謝凡和那個新來的給氣著了。”

顧乘笑了下:“跟你有什麼關係?把人罵了一頓還不夠,還給自己氣的睡不著?”

童遇說:“渣男是世界公敵,我是世界的一份子,當然要同仇敵愾。”

童遇禁著鼻子聞了聞:“你抽煙了?你大晚上不睡覺在抽煙?”

顧乘說:“準備睡了。”

顧乘關了燈,兩人躺在床上,童遇一開始隻占了半張床,說著說這話,占床比例就變成了三分之二。

顧乘無奈道:“再擠我我就掉下去了。”

童遇故意往他身邊湊:“你彆躲不就好了,我身上又沒刺兒。”

顧乘不是想躲他,而是最近和好後小孩又開始粘人,小時候年紀小他可以忍,但現在他已經不是能繼續忍耐的年紀了。

為了不讓童遇繼續在他身上爬來爬去,顧乘直接把人撈進懷裡摟著:“睡不睡了?還要抱怨到什麼時候?”

童遇胳膊被箍住了,腿還試圖往他身上搭:“我就是心疼薑尚,我又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大概是因為自己曾經淋過雨,所以特彆同情薑尚,但又覺得無能為力。

童遇用腦門在顧乘的脖子上輕輕蹭著:“哥,你說為什麼呀,謝老板乾嘛突然就對那個新來的這麼好,他哪比薑尚好啊?”

“彆蹭。”顧乘說:“可能是因為有錢吧。”

童遇抬起頭:“有錢?謝老板開那麼大一家酒吧,他缺錢嗎?”

童遇抬起頭時,嘴唇不小心蹭到顧乘的下巴,顧乘直接坐起來去摸枕頭下麵的煙盒:“我不知道他缺不缺錢,但就像你說的,他開了那麼大的酒吧,酒吧裡什麼樣的人沒有,他用得著上這來找對象?”

打火機啪的一聲,引出一股火苗點燃了香煙。

童遇湊過去:“我也要抽。”

顧乘抵著他的腦門把他推開:“抽個屁。”

童遇撲到他背上:“你罵人。”

顧乘叼著煙笑:“這也算罵人。”

顧乘把人從身上拽下來,“之前去他酒吧那次,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那裡的服務生叫他什麼。”

童遇想了想說:“謝老板啊。”

“嗯。”顧乘點頭:“沒錯,謝老板。可是老板就是老板,為什麼要加上姓?”

“因為”童遇迷茫了一會,突然反應過來:“因為不止一個老板!”

顧乘摸了摸他的頭:“聰明,來這個節目的人每個人都有目的,唯獨這個謝老板看著無欲無求,可要是真的沒有欲望,為什麼要上節目?”

童遇皺起眉頭:“那他之前跟薑尚他不是因為喜歡薑尚,他就是想找個墊腳石,為了不被淘汰,騎驢找馬?”

顧乘隻是說出自己的想法,並不想就此定義一個人,更何況這跟他也沒關係:“他是真的對薑尚有好感,還是隻是為了留下來隻有他自己清楚,這種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外人幫不上忙。”

童遇越說越氣:“可是薑尚家裡也有錢啊,他家還有礦呢。”

顧乘:“他家有什麼不要緊,重點是他沒說。”

童遇:“那他怎麼不找我?”

顧乘突然冷笑一聲:“找你?那他是真想出名了。”

童遇不樂意的拽他衣服:“你是說我明名聲差?”

“不是。”顧乘把煙按進煙灰缸,帶著煙草味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臉:“我是說他有自知之明,最起碼跟南梔比起來,他聰明很多。”

第二天早上,門外傳來敲門聲,敲的不是他們的門,而是對麵。

方遊一邊敲門一邊喊童遇起床,童遇被吵醒,一臉不爽的睜開眼看了眼還睡著的顧乘,他從床上下來,走到門口猛地拉開門:“叫魂啊,我哥睡覺呢,你小點聲。”

方遊被身後響起的吼聲嚇了一跳,他回頭看著睡衣扣子都扣錯了的的童遇,愣了愣:“不是,你房間不是在這邊臥槽!”

方遊回過神,驀的抓住童遇:“你他媽跟顧影帝睡了?!”

南梔和陳望從房間裡出來,就聽童遇打著哈欠說:“喊什麼,我經常跟他睡,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方遊:“”

陳望:“”

南梔:“”

第37章

早飯的時候, 顧乘總覺得他們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如果隻是南梔和陳望,顧乘倒也沒什麼,但方遊也跟眼皮抽筋似的, 眼珠子在他身上來回的掃。

顧乘問童遇:“他們怎麼了?”

童遇壓根就沒注意他們:“誰啊?”

顧乘看他的注意力還在薑尚身上, 就知道小孩睡一覺正義感更重了:“沒誰。”

童遇隨便糊弄了兩口飯就把薑尚給拽走了, 江一由和方遊看到他們走了, 也跟了過去。

薑尚垂頭喪氣的說:“他早上幫謝老板做飯了, 我都不會做飯。”

方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沒事, 你會吃。”

薑尚低下頭:“他還喂謝老板吃東西, 我不敢在鏡頭麵前喂他吃東西。”

方遊:“沒事,你敢在鏡頭麵前捅馬蜂窩。”

薑尚:“”

童遇瞥了方遊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嘴,也不是一定要你安慰他。”

江一由第一期跟他們捅過螞蟻窩, 沒想到第二期他沒來,他們居然玩的升級了:“你們上期去捅馬蜂窩了?”

方遊斜眼瞅他:“你這一臉後悔沒參與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江一由收了收外溢的神色:“什麼呀,我就問問。”

方遊才不信:“不用羨慕,他們沒捅成, 被我舉報了。”

江一由:“”就你事多。

陳望本想把童遇叫出去問問他昨晚怎麼會睡在顧乘房間裡, 剛走到童遇身後,就聽見顧乘叫了童遇一聲。

“童童, 過來。”

童遇沒注意到身後的陳望, 站起來就朝著顧乘跑了過去。

顧乘看了陳望一眼,伸手把跑過來的人拽到身邊:“跟我一起收拾。”

童遇還以為他把他叫過來是什麼好事,聽到讓他乾活,他不滿的撇了撇嘴, 當著鏡頭想抱怨的話又忍了回去。

梁星可昨晚連敗兩次, 他決定今天把麵子討回來, 看到童遇過來幫忙,他主動跟童遇搭話:“原來你也會乾活啊?”

第一期節目裡童遇什麼活都沒乾過,節目播出後那些找不到事來黑他的黑子們專門在這件事上指指點點。

童遇正好不想乾活呢,看到梁星可過來挑釁,他把盤子往水池裡一丟:“不會,我殘廢,全網公認的那種。”

梁星可:“……”

童遇最拿手的就是走彆人的路,讓彆人無路可走,他看了梁星可一眼:“我看你挺會乾活的,你家那麼有錢,家裡沒保姆嗎?我看電視劇裡有錢人家的少爺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呐,就像薑尚那種。”

梁星可往薑尚那邊看了一眼,驕傲的說:“我家裡從小就教育我凡事要親力親為,所以這種小事我都會乾。”

原本童遇想不明白梁星可對薑尚的態度是怎麼回事,昨晚聽顧乘說完他才知道,他們這些人裡麵,除了他就隻有薑尚的家世不明,他是藝人,還自帶熱度,梁星可自然不會給自己招黑,但薑尚不一樣,他一個素人,又從不提家裡。

所以他是在薑尚身上找優越感?

誰給他的自信?

見童遇不說話,梁星可以為自己占了上風,繼續說:“我看了第一期節目,我還以為你跟南梔是一對呢。”

江一由可是茶遍半個娛樂圈的人,一聽就聽出梁星可話裡有話,他說:“完了,他要茶童遇了。”

顧乘和南梔都在廚房,梁星可這話跟挑撥離間沒有區彆,更可恨的是他說完還故意看了眼顧乘:“啊,顧影帝,你在啊。”

這麼差的演技把方遊都給看樂了:“是要完了,不過是梁星可要完了。”

方遊說完就見童遇偏過頭看了梁星可一眼:“原來你看過節目啊,那你就沒看出來謝凡跟薑尚是一對嗎?”

梁星可本來是想暗指他一邊跟南梔炒cp一邊跟顧乘不明不白,網上看他不順眼的人那麼多,到時候肯定會網曝他,結果童遇不但沒接他的話,還扔給他一個“小三”頭銜。

梁星可一噎:“那,那他們也沒有談戀愛啊。”

童遇煩一個人的表情都寫在了臉上,刀人的眼神更是藏也藏不住:“是啊,我跟南梔也沒談,你跑我這來說什麼一對呢?”

童遇讓開水池的位置:“會乾活是吧?既然你家從小就培養你,那就把這些都洗了吧,記得洗乾淨點,一會我來檢查。”

梁星可:“”

童遇扔下一水池的臟碗給梁星可,徐凡見狀叫住童遇:“這樣不太好吧。”

童遇瞥了他一眼:“覺得不好,那你去幫他洗唄,晦氣。”

薑尚一直看著謝凡,梁星可說他們沒有在談戀愛,謝凡什麼話都沒有說,甚至還幫謝凡攔住了童遇。

童遇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順手拽了他一把:“走,出去聊聊。”

……

今天節目組準備的節目是一些海邊項目,童遇穿著T恤和花色大褲衩,戴著墨鏡就要往外走,走到門口被顧乘給攔了下來。

“防曬塗了嗎?”顧乘問。

童遇:“不用塗,我不下海。”

顧乘摘掉他的墨鏡:“不下海也不行,今天太陽很大。”

這些年他身上唯一沒變的大概也就是細皮嫩肉了,這要是讓他在外麵瘋一天,曬傷了回來不鬨才怪。

顧乘像給小孩抹臉似的用手掌在童遇臉上粗魯的蹭了一遍防嗮,又把他的胳膊腿還有脖子,但凡是露出來的地方全都抹了一遍才放人出去。

方遊幽靈似的從顧乘身邊經過,剛跟童遇一起換完衣服下來,方遊看他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顧乘看了他一眼:“一早上了,不憋得慌嗎?”

方遊憋啊,他都快憋死了!

顧乘問:“到底什麼事,讓你們盯著我看一早上?”

方遊見其他人都出去了,他清了清嗓子,掩著嘴小聲問:“那個,童遇說你跟他睡了,為啥他身上一點印兒都沒有,我看他人好好的,你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不行啊?

顧乘:“”

方遊看著顧乘捉摸不定的的臉色,一時間不確定他是不是生氣了,他趕緊說:“是童遇早上自己說的,南梔和陳望也聽見了。”

顧乘懷疑方遊胡扯,童遇好好的說這個乾什麼:“他自己說的?”

方遊可不敢瞎往身上攬:“是啊,早上我敲門找他,他從你屋出來,我問他為什麼在你屋,他說他經常跟你睡。”

顧乘:“”

那小傻子是分不清“睡”和“一起睡”嗎?

想到剛才南梔和陳望看他的眼神,顧乘笑了一下。

童遇自己鬨出的誤會,那就讓他們誤會下去吧,他也不打算解釋:“是經常睡。”

方遊:“”睡就睡,你笑啥?-

童遇本來是不打算下水,可看到海上摩托揚起的水花,他又忍不住蠢蠢欲動,正好這時候他聽見梁星可在旁邊哼哼唧唧的說:“這個看起來好好玩,可是我不會開,凡哥,你會開這個嗎,能不能帶我?”

剛才他把薑尚帶出去跟他談了談,薑尚一時間沒法接受謝老板變心這件事,童遇理解他,既然他想再試試,童遇也願意幫他這個忙,畢竟這種事外人說的再多也沒用,他自己經曆過,他比誰都懂。

童遇看了梁星可一眼:“我會開,來,我帶你。”

梁星可不敢坐他的摩托:“你?還是算了吧,你那麼瘦,怕是都扶不住把。”

“小看人了不是,兩個輪子的摩托我都會開,還怕開這個?”童遇挑眉看他:“還是說你其實就是想讓謝凡帶你?”

梁星可就是想讓謝凡帶,他看了眼謝凡。

畢竟是錄節目,謝凡沒想做的這麼明顯,原本他是想慢慢跟薑尚疏遠,可童遇和梁星可一頓針鋒相對反而讓他裡外不是人。

童遇看著謝凡:“要不你帶薑薑玩會?”

謝凡也不好說不行,他看了眼薑尚:“你想玩嗎?”

薑尚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我不會遊泳。”

謝凡依舊紳士:“放心,不會讓你掉水裡。”

看著薑尚上了謝凡的摩托艇,梁星可再次確認了一下童遇的駕駛技術,然後坐了上去。

謝凡的摩托艇先出發,童遇很快就追了上來……

梁星可要嚇死了:“你開慢點!”

開到遠處,童遇突然把摩托然立起來轉了個大彎,嚇的梁星可一聲尖叫,差點被甩下去。

顧乘在岸上看的提心吊膽,以前的童遇膽子很小,連遊樂場的過山車都不敢坐,現在膽子怎麼變的這麼大,在水上也敢亂來。

方遊看出他擔心,說:“他就喜歡這種刺激的,不會有事的。”

顧乘蹙眉,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刺激了的?

梁星可就知道童遇沒安好心,他衝著童遇喊:“你是不是瘋了?”

童遇還真不是為了嚇唬他,他就是怎麼爽怎麼開,他回頭問:“乾嘛,害怕?”

梁星可說:“我快吐了!”

童遇可不想被他吐一身,他嘖了一聲:“就這點能耐?”

童遇把摩托艇停在了離岸邊還有些距離的地方,熄了火的摩托艇隨著海浪起起伏伏。

謝凡把摩托艇開過來問:“你們怎麼停了?”

童遇指了指身後的梁星可:“他說他想吐。”

江一由遠遠的看著在海上飄著的四個人,奇怪道:“他們怎麼停在那了?”

顧乘弄來一輛摩托艇,剛要出發就看見遠處的摩托艇上有人掉進了水裡

方遊一怔:“臥槽!”

掉進水裡的人是梁星可,童遇被他嚇了一跳,剛才他開那麼快他都沒掉下去,這會兒停在這了他反而掉海裡了。

梁星可穿著救生衣浮在水裡喊謝凡:“凡哥——救我——”

薑尚看見梁星可掉下去本來就害怕,手下意識的抓緊了謝凡的救生衣,謝凡說也沒說一聲就往海裡跳,直接把薑尚給帶了下去,因為是被慣力帶下去的,薑尚掉進海裡的時候腿在摩托艇的踏板上磕了一聲,很重的一聲。

薑尚是個旱鴨子,上摩托艇之前跟教練確認了好幾遍救生衣有沒有用,結果掉進海裡他才發現,這東西根本沒用,他一連嗆了好幾口水,人直直的往海裡垂,根本不能像梁星可那樣飄著喊救命。

轉眼間的工夫,兩輛摩托艇上一個人都沒有了,徐江都快嚇死了,扯著嗓子喊人去救人。

陳望直接跨上顧乘的摩托艇,兩人朝著他們開了過去顧乘心都快停了,他記得童遇怕水,小孩不會遊泳。

陳望察覺到顧乘的緊張,在他身後說了句:“童遇會遊泳。”

童遇最不好的那一年學了很多他以前碰都不會碰的東西,他喜歡上刺激,任何讓他覺得刺激的事他都愛去做,比如飆車,比如在水裡憋氣憋到快要窒息的前一秒再浮上來。

顧乘他們趕到的時候童遇已經把薑尚撈起來了,他掰著薑尚的下巴不讓他搶到水,顧乘跳進海裡幫他一起把薑尚弄上摩托艇,然後又把童遇扶了上去。

顧乘抓著童遇的腳,皺著眉頭看他:“有沒有嗆到?”

童遇搖頭,水珠順著下巴往下滴:“我沒事,哥你快上來。”

顧乘看了一眼撲騰半天也沒爬上摩托艇的梁星可和謝凡:“我幫他們一下。”

童遇突然炸道:“幫個屁,讓他們給老子死!”

小孩炸毛了,除了踹翻垃圾桶那次,顧乘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麼生氣,他捏了捏童遇的小腿肚子,安撫道:“乖,這個節目不能死人。”

童遇就是來氣,他當然知道不能死人,畢竟是他們家投資的節目,他才不想因為兩個人渣就虧本呢!

顧乘剛轉身,就聽身後撲通一聲,回頭就看見童遇又跳進了海裡。

顧乘抓著他的胳膊:“你乾什麼?”

童遇扶著陳望的摩托艇跟陳望說:“換一下,你上那輛,帶薑尚回去。”

陳望蹙眉:“你膽子可真大。”

童遇說:“開玩笑,我哪有直接往海裡跳的人膽子大。”

摩托艇好好的停在那,沒有風沒有浪的,無緣無故梁星可就掉海裡了,童遇也是從旱鴨子到學會遊泳的,真正不會遊泳的人是什麼樣他還能不知道?

梁星可從頭到尾連口水都沒嗆過,他除了騙騙謝凡這種被豬油蒙了眼的,他還能騙過誰?

薑尚嚇壞了,腿也疼,他坐在摩托艇上不停的發抖。

謝凡知道把他帶進了海裡也嚇了一跳,看見他在水裡掙紮他本來是想過去的,但梁星可使勁拽著他,他根本就抽不開身。

看薑尚臉色慘白,謝凡心裡有點過意不去,拋開他的條件不談,謝凡對他還是有好感的。

謝凡問他:“你沒事吧?”

薑尚沒有說話。

見陳望要從另一輛摩托艇上跨過來,薑尚嚇的大聲喊:“童遇,童遇!”

童遇就在他腳邊,他拽了拽他的手:“彆怕彆怕,在這呢,我扶著。”

薑尚被救上來之後就再也沒看過謝凡一眼,童遇說的對,有些事就得自己去體會,他現在體會到了。

陳望換到了童遇的摩托艇上,跟薑尚說:“你抓著我,我開慢點,先帶你回去。”

薑尚點了點頭,抓著陳望的衣服,看了眼泡在海裡的童遇。

童遇:“去吧,彆怕。”

陳望帶著薑尚先走了,童遇爬上另一輛摩托艇,看著顧乘幫謝凡把梁星可弄上摩托艇,他不耐煩的喊了聲:“哥,走了。”

顧乘沒管謝凡,往回遊了一段,握住童遇伸出來的手上了摩托艇。

童遇說:“抓緊了。”

顧乘料到他讓陳望先把薑尚帶走的目的,從後摟住了他的腰:“差不多點,彆太過分。”

童遇冷哼一聲。

過分?他還能比他們兩個過分?

下一秒,就聽摩托艇轟的一聲,一個漂亮的原地甩尾,水濺起兩米多高,砸了謝凡和梁星可一身。

隨後摩托艇原地加速,再次濺了他們一身水,轟鳴中隱隱聽見童遇說了句:“婊子配狗,天長地久,老子祝你倆如膠似漆!”

顧乘:“”

他是報班學的罵人嗎?

第38章

童遇回到岸邊, 薑尚已經被節目組的人送去醫院了,他的腿磕的很嚴重,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

童遇問方遊和江一由:“你們怎麼沒跟著去,他一個人萬一有什麼不方便的怎麼辦?”

方遊說:“南梔跟著去了, 他讓我們在這看著你。”

童遇無語:“看著我乾什麼, 我還能宰了他們?”

方遊嗤了一聲:“誰知道呢, 你脾氣上來誰攔得住?”

童遇自認還沒慘無人道到那個地步, 他說:“我哥攔得住。”

方遊嫌棄道:“知道了, 知道了, 跟誰沒哥似的。”

旁邊響起“哢嚓”一聲, 童遇看過去,就見一堆工作人員裡麵白淼帶著個綠色鴨舌帽,嘴裡叼著根棒棒糖, 手機的閃光燈也不關,對著他就一頓哢哢。

見童遇看到她了,白淼也不慌,她把嘴裡的棒棒糖從左邊頂到右邊, 跟方遊他們說:“你們能不能讓讓, 我想拍幾張童哥的單人照。”

方遊知道周克洺讓這個姐給童遇擋經紀人,CPU都乾燒了, 先不說她的年紀, 就那酷的沒邊的樣送她出道不香嗎,關鍵是她連正常和人溝通都費勁,讓她當經紀人,周克洺腦子有病吧!

童遇剛掉進海裡, T恤還是濕的, 衣服貼在身上, 身材若隱若現,這福利可比“床照”要好多了。

白淼答應了粉絲發福利,她得說到做到,不能失信於粉絲。

顧乘走過去擋了下白淼的手機鏡頭:“讓他換身衣服在拍。”

白淼用那雙丹鳳眼掃了他一眼:“那還有什麼看頭?”

童遇:“怎麼就沒看頭了?”

見童遇要過來搶她手機,白淼轉頭就跑。

江一由看她一下子躥出去老遠,都驚了:“我去,她怎麼跑那麼快?”

白淼個子高腿也長,一步邁出去頂彆人好幾步,再加上他她動作本來就比一般人靈敏,童遇根本追不上。

跑遠了,白淼回頭跟他晃晃手機,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似的喊了聲:“我發福利了啊!”

童遇拿她沒轍:“先發給我看看。”

白淼站在原地按了幾下手機,很快照片就發到了童遇的手機上。

童遇的手機在方遊那,他拿過來看了一眼,白淼隻發了三張照片過來,都是他跟顧乘兩個人的。

一張是他們兩個坐在摩托艇上的,另一張是顧乘從摩托艇上下來的伸手扶他,還有一張是他們兩人一起朝著這邊走過來

白淼:【其他的發粉絲了,這些你自己留著吧。】

小姑娘到是知道童遇的喜好,童遇正在欣賞照片,身後顧乘突然說了句:“發給我。”

童遇回頭:“你要乾嘛?”

顧乘看著童遇的手機:“想要。”

顧乘去國外那幾年最後悔的就是沒多存一些童遇的照片,當初他被顧家帶走,手機也被拿走了,裡麵的照片也跟著沒了,他現在的手機屏保還是他以前遊戲的時候設置的頭像,回國後他費了很多工夫才修複保存下來,仔細看的話其實可以看出來,照片是糊的。

顧乘在他的手機屏幕上劃了一下,指著他扶童遇下摩托艇的照片問:“這張我能發嗎?”

童遇:“發哪?”

顧乘:“微博。”

童遇一怔:“肯定不行啊!”

顧乘:“那發朋友圈。”

童遇皺著眉頭想了想:“你還有朋友圈?”

他加上顧乘的那天就翻過他的朋友圈了,他記得裡麵空空蕩蕩,一條動態也沒有。

顧乘說:“有朋友圈,隻是沒發過,之前沒什麼想發的,現在有了。”

童遇狐疑的看他:“你朋友圈裡的人多嗎?”

“不多。”顧乘說:“隻有幾個導演,幾個製片,還有一些之前合作過的演員。”

童遇嘴角抽了抽:“……這還叫不多?”

童遇再次否定了他發朋友圈的想法。

顧乘很少有什麼是想拿出來顯擺的,隻有童遇,可是小孩卻不讓他發。

顧乘:“那我做屏保總可以了吧?”

童遇猶豫了一下:“你不怕被人看見啊?”

顧乘心說,看見了才好呢:“除了你,沒人敢看我手機。”-

下午,南梔陪著薑尚從醫院回來,薑尚小腿輕微骨裂,沒有打石膏,隻是弄回來一副拐,一跳一跳的更像鹿了。

童遇帶著薑尚回房間一待就是一下午,徐江愁死了,這等於浪費了一天,什麼都沒錄。

房間裡,薑尚低著頭說:“我想回家了。”

方遊氣不打一處來:“要走也是那個新來的走,憑什麼你走?”

薑尚心灰意冷的搖了搖頭:“我待在這也沒什麼意思。”

方遊踹了童遇一下:“說話呀,他都要走了你趕緊說點什麼。”

薑尚看了眼童遇:“謝謝你啊童童,今天要不是你我就淹死了。”

童遇看著薑尚的腿,挺自責的:“謝什麼,要不是我非讓你去跟謝凡上一輛摩托艇,你也不會遭這個罪。”

薑尚搖頭:“是我自己不死心你才幫我的。”

童遇問:“現在死心了嗎?”

薑尚垂著腦袋點頭。

雖然他到現在還是不明白謝老板為什麼突然就變了,但他確實死心了,他還沒傻到把自己托付給一個不顧他死活的人,今天在海裡他看見謝凡一直拉著梁星可,從始至終都沒想救他。

來之前他爸就說了,對方是什麼人不重要,有沒有錢也不重要,哪怕是個街溜子,隻要對他好就行。

之前他一直覺得謝老板對他挺好的,他還跟他媽說等節目錄完了就帶謝老板見他們,可是現在

方遊“誒”了一聲,說童遇:“我讓你勸他留下,你勸他死心乾什麼?”

童遇白了他一眼:“那種貨色,不死心難道還等著他回頭?”

方遊:“他還有臉回頭?你沒看見他對那個新來的死心塌地那樣嗎,跟個狗腿子似的。”

狗腿是狗腿,但回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童遇就怕薑尚要是沒真的對他死心,等那姓謝的幡然醒悟反過頭來哄他兩句,保不齊就會被他哄回去。

童遇跟薑尚說:“真舍得走啊,走了,我們以後就很難見麵了。”

薑尚還是很喜歡童遇和方遊的,被童遇這麼一嚇唬,他猶豫了一下說:“可是我已經沒人選了。”

童遇給他出主意:“你選南梔。”

薑尚皺著臉搖頭:“不太好吧。”

童遇:“那你選陳望。”

薑尚為難的看著他,陳望明顯是衝著你來的呀。

薑尚八卦勁突然上來,問童遇:“你要選顧影帝了嗎?”

童遇:“我不啊。”

薑尚:“那你讓我選南梔,你選誰啊?”

童遇手一伸,指向方遊:“我選他。”

方遊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滾啊,你都耍老子兩期了。”

童遇:“那就再讓爸爸耍一期嗎。”

“滾滾滾,這次我說什麼不選你。”方遊一胳膊掛在薑尚脖子上:“這期我們兩個互選,你不許給老子走!”

江一由“靠”了一聲:“那我這期豈不是又要一輪遊?”

江一由看向童遇:“你要是不選顧影帝的話,選我唄,我們兩個炒一波,絕對比你跟南梔火”

童遇:“”

你是真不怕我哥。

薑尚噗呲一聲笑了,童遇看了他一眼:“居然還笑得出來,看來也沒多大事。”

薑尚揉了揉自己的腿:“是沒多大事,我就是對他有好感,其實想想也沒有多喜歡,隻不過太突然了。”

童遇點頭:“那現在他要是回頭來找你,你還會對他有好感嗎?”

薑尚搖了搖頭,沒有絲毫猶豫的說:“不會了,他不太值得。”

童遇:“既然想開了那就留下來見識一下他後悔的表情。”

薑尚愣了愣:“後悔?”

童遇跟他保證:“最多到下期錄製結束,他一定會來找你,到時候你隻要彆心軟就行。”

從薑尚的房間出來,方遊纏著童遇問:“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啊,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姓謝的會後悔?”

童遇不確定,他隻是相信顧乘的分析,顧乘從小就聰明,他說的話一定不會錯:“你還記得薑尚家裡是乾什麼的嗎?”

方遊不知道這跟謝凡有什麼關係:“不是挖礦的嗎?”

江一由聽到方遊的話,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我靠!挖礦?”

方遊被他嚇一跳:“你叫喚什麼?”

江一由看了眼童遇,“不是,他家有礦他怎麼不早說啊,那個謝老板不是”

江一由一眼就能看穿梁星可,兩天下來自然也看明白了謝凡為什麼突然變心,一個遊戲公司能拿出多少錢來,但要是家裡有礦就不一樣了,現金分分鐘都能拿出來砸死人的好吧。

方遊還是一臉呆樣,沒聽懂:“啥意思啊?”

童遇和江一由沒理他,江一由說:“我覺得這樣還不夠,萬一薑尚被說兩句好話就心軟了呢?最保險的辦法就是給他找個男的,最好是處處都比上一個好的那種……”

童遇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他上哪去搜羅一個優質男嘉賓去?-

吃完晚飯,童遇琢磨著給薑尚找男嘉賓的事,突然,他一拍大腿:“我知道找誰了!”

他回頭剛要找顧乘,卻發現顧乘不見了,他問方遊:“看見我哥了嗎?”

方遊指了指樓上:“剛上去沒一會。”

童遇跑上摟,直接推開顧乘的房門:“哥!”

房間裡沒人,浴室裡傳來流水聲,童遇扭了下門鎖沒扭開,砰砰拍門:“哥,哥你在裡麵嗎,你在裡麵乾什麼呀?”

顧乘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關掉花灑,確認了一下是童遇的聲音,說:“等一下,很快就好。”

事關緊急,童遇又拍了兩下門催促:“你快點啊,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顧乘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童遇正趴在他的床上玩手機,兩條細腿翹在半空中晃啊晃的。

顧乘走過去,握住他的腳:“看什麼呢?”

童遇回頭,眉梢一挑:“你在裡麵洗澡啊?”

顧乘沒拿換洗的衣服進去,這會兒出來身上隻圍了條浴巾,他笑了下:“不然你以為我在乾什麼?”

童遇轉身坐起來:“你洗澡怎麼不鎖門?”

顧乘:“除了你還有誰敢自己進來?”

童遇想了想:“也是。”

童遇大大方方的看著顧乘的身體,光看還不夠,還要伸手去摸:“哥你身材真好”

顧乘一把攥住他伸過來的手:“我需不需要說聲謝謝?”

“不用。”童遇嘿嘿一笑:“你怎麼這個時候洗澡?”

顧乘“嗯”了一聲,沒解釋為什麼之前從海邊回來明明洗過一次澡,現在還要再洗一次。

他把童遇的手按在小臂上,上下蹭,童遇看著他的動作有點奇怪:“你在乾嘛呀?”

顧乘垂著眼,繼續蹭胳膊:“剛才被那個叫梁什麼的碰了一下。”

童遇:“”

童遇看著他把自己的手按在胳膊上上下蹭的動作,眉心一蹙一揚:“所以你這是在拿我消毒呢?”他抽了抽出手:“我也嫌臟。”

顧乘把他的手拽回來:“我洗過澡了。”

童遇:“那你還蹭。”

顧乘:“消毒。”

童遇看他沒完沒了的蹭那一個地方:“你什麼時候潔癖比我還嚴重了?”

顧乘說:“不是潔癖。”

不是潔癖,隻是對某些厭惡的人或物會產生嫌棄。

童遇點點頭,表示他懂,他拉過顧乘的胳膊,指了指:“是這嗎?”

顧乘把他手指的地方往上挪了挪:“這。”

童遇湊過去在他胳膊上“吧唧”一聲,親了口帶響的,親完還留了個濕濕的印子,他用手擦了擦:“口水消毒,不臟。”

顧乘捏著他的下顎,抬起他的臉:“給誰都這麼消毒?”

童遇:“才不是呢,我閒的呀。”

顧乘笑了下:“不是說有事?”

童遇突然想起正事:“對,我有事!哥,我聽凱哥說,章哥現在是心理醫生。”

童遇不忌諱把心裡問題這種事掛在嘴上,顧乘卻不怎麼願意讓他提,他看了他一眼:“你想乾什麼?”

顧乘轉身去找衣服穿,童遇跟在他身後:“你能不能讓章哥來我們這個節目當嘉賓啊?”

顧乘不知道他腦袋裡一天都在想些什麼:“他跟你說過他喜歡男的?”

童遇搖頭:“沒說過,但不重要,我就是想讓他來給薑尚撐麵子,章哥個子高,長得好,工作也穩定,簡直就是男人中的極品,比開酒吧還不是唯一股東的謝凡不要好太多。”

童遇沒注意到他在說這話的時候顧乘看他的眼神,等他說完,顧乘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個子高?長得好?工作穩定?極品?他這麼好,你當初怎麼沒預定他給你當男朋友?”

童遇愣了一下:“我為什麼要預定?”

顧乘:“那你誇的他天上有地下無的。”

童遇眨巴著眼睛看了顧乘半晌,突然笑了:“哥,你是在吃醋嗎?”

顧乘:“你說呢?”

童遇笑嘻嘻的湊到他麵前:“我說是。”

顧乘捏了捏他的鼻子:“彆在我麵前誇彆人,不愛聽。”

童遇“嗤”了一聲:“看吧,說你小氣你還不承認,不讓摸,還不讓說。”

顧乘從行李箱裡拿出一件衣服套上,突然,房間的燈滅了

童遇一嚇,伸手就去抓顧乘,一把就拽下了顧乘的浴巾:“哥!”

顧乘“嘶”了一聲,攥住他的手:“往哪抓呢?”

童遇看不見顧乘的臉,那股不知羞的造作也跟著冒了出來:“摸一下咋啦,小氣吧啦的。”

顧乘氣笑了:“又不想負責,又想動手動腳,哪那麼多好事?”

童遇:“我什麼時候說不負責了?”

顧乘:“不是你說的,這期還要選彆人?”

童遇狡辯:“這是錄節目。”

“嗯。”顧乘問:“所以呢,我見不得人?拿不出手?選我丟你麵子?微博不讓發,朋友圈也不讓發,知不知道你這行為叫什麼?”

童遇:“叫什麼?”

顧乘抓著他的手把人摔到麵前,湊到他耳邊說:“叫始亂終棄。”

童遇差點被他低啞的聲音給融了,顧乘說話時呼出的熱氣打在他的耳朵上,瞬間從耳根燒到了胸口,心臟砰砰砰的跳,想要倒打一耙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叩叩叩!

走廊上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解救了童遇不規則的心跳,隨後就聽見陳望的聲音——

“童遇,停電了,你在裡麵嗎?”

陳望半天沒聽到動靜,抬起手剛要敲第二遍,對麵的門突然開了

陳望回頭,手機開著的閃光燈剛好照在顧乘牽著童遇的手上。

童遇一隻手被顧乘牽著,另一首抓著顧乘的胳膊,皺著眉頭吐槽:“啥破地方啊,還停電。”

陳望看了眼顧乘,顧乘平靜的眉目間跟過去一樣,充滿了童遇隻屬於他的自信。

陳望蹙眉,時隔多年,他好像依舊沒有身份從顧乘身邊把童遇帶走,而童遇也像過去一樣,依賴的還是顧乘。

陳望不懂,明明難過了那麼多年,為什麼他一出現一切就好像回歸了原點,八年的時間,並不短不是嗎?

彆墅停電,攝像機也都斷了電,童遇走路沒深沒淺的,顧乘怕他下樓的時候摔了,牽著他的手一直沒鬆開。

樓下的應急燈多少有點作用,方遊看到他們下來,剛要叫童遇,就看到顧乘和童遇牽在一起的手

方遊發誓,他這輩子最快的反應就是這一刻了,他猛地一個轉身,一把撲到了身後毫無防備的徐江。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彆說徐江了,就連旁邊的江一由都被他嚇的一把薅起了腿腳不便的薑尚。

薑尚感覺整個人都騰空了一秒,他“啊”了一聲,“我的拐,我的拐!”

童遇聽到好大的動靜,剛想看看發生了什麼,就聽見方遊壓在徐江身上喊:“快跑!徐導開直播了!我已經替你們控製住他了!”

童遇:“”

顧乘:“”

徐江:“???”

第39章

徐江死都沒想到自己會碰上這樣的無妄之災, 差點沒被撞出方遊撞出腦震蕩。

手機裡傳來彆墅主人的聲音:“喂,徐導,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方遊順著聲音看向徐江的手機, 看著屏幕上的通話頁麵, 他愣了愣:“這怎麼是”

徐江確實開直播了, 但直播的手機不在他手裡, 他拿著手機隻是給這棟彆墅的主人打個電話, 問問電閘在什麼地方, 結果電話還沒接通就被方遊按在地上摩擦

直播彈幕——

[臥槽發生什麼了?]

[哈哈哈哈哈, 方遊這動作涉黃了吧!]

[媽的笑死!導演:我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

[快點讓導演起來。]

[居然能在直播裡看到這種限製級畫麵,方遊真tm是個活寶!]

[我就想知道方遊讓誰快跑。]

[我也想知道。]

拿著直播手機的攝像老師被方遊的動作驚的下意識轉身去看,直播鏡頭也跟著轉了過去, 童遇跟顧乘牽手是沒拍到,但方遊是怎麼撲到徐導又把徐導死死按在地板上的,直播間裡的人全都看見了。

方遊知道自己搶錯了手機,趕緊從徐江身上爬起來:“徐導你沒事吧?”

徐江扶著自己的腰坐起來:“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撞散架了。”

南梔幫方遊一起把徐導從地上扶起來, 彈幕裡已經笑成了一片。

直播鏡頭轉向顧乘, 童遇為了看熱鬨已經鬆開了手。

[我怎麼覺得顧影帝身上這件衣服有點眼熟?]

[我不想說像,但好像跟之前童遇去見南梔的時候穿的那件一模一樣!]

[彆他媽什麼都往一塊扯, 說不定隻是同款呢。]

[要是同款的話童遇為什麼不買件合身的, 你們不覺得他那天穿的那件有點過於大了嗎?]

童遇的手機在口袋裡震了一下,拿出來看了一眼,白淼發來一串問號。

白淼:【???】

童遇:【???】

白淼:【顧乘身上的衣服你穿過,他是故意的。】

童遇透過文字都能感覺到白淼的斬釘截鐵, 他看了眼顧乘, 他身上的衣服確實是他去榕江那天穿的那件。

童遇:【剛才停電了, 他隨手拿的。】

白淼:【嗬。】

童遇:【嗬?】

嗬個屁啊,小丫頭還學會陰陽怪氣了,他哥又不是梁星可,才不會那麼多心機呢!

酒店裡,白淼把手機切回到直播頁麵,她單手拿起一聽啤酒,手指在拉環上一摳,“啪”的一聲,白色泡沫瞬間就順著撬開的縫隙冒了出來。

茶幾上放著各種種類的海鮮,大到帝王蟹,小到黑虎蝦,滿滿一茶幾的吃的加起來比她三天的房費還貴。

她仰頭喝了口啤酒,看著公屏上都在討論顧乘身上的衣服,丹鳳眼狐疑的眯了眯這個人心機好重,她得想辦法搞搞清楚,要是他想玩弄童哥,她就去把他頭打掉!

直播間裡有人注意到薑尚的腳受傷了,但在他身邊扶著他的人卻不是謝凡,而是江一由。

看都彈幕裡都在問謝老板,攝像也是個懂事的,把鏡頭轉給了謝凡和梁星可。

梁星可衝著鏡頭揮了揮手:“你們好呀,我是新來的嘉賓,我叫梁星可。”

[啊,又有新嘉賓了。]

[其實我覺得把江一由叫回來已經夠了。]

[薑尚腳都受傷了,謝老板怎麼不去照顧著點啊,這也太不細心了。]

謝凡像是知道網友們會是什麼反應一樣,當著直播鏡頭的麵過去關心了一下薑尚:“你還好吧?”

薑尚沒跟他說話,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他。

[不是吧,吵架了嗎?]

[不要啊,你們可是我唯一相信能成為真情侶的了。]

另一頭,童遇趁人不注意跟顧乘說:“哥你是不是穿錯衣服了,這件我之前穿過,還被拍了,你要不要上去換一件?”

顧乘就是故意穿的這件,不然他也不會專門帶來:“不換。”

童遇:“為什麼?”

顧乘胡扯了個理由:“因為樓上黑。”

話剛說完,整棟房子突然亮了起來。

童遇抬頭看了眼重新恢複光明的燈:“現在能換了吧。”

顧乘:“不能。”

童遇嘶了一聲:“為啥?”

顧乘揚了揚下巴:“因為直播鏡頭在拍我們。”

童遇驀的回頭,驚訝的表情和震驚的眼神像見了鬼似的,就在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解釋他跟顧乘站在這說話,梁星可突然說了句:“童遇跟顧影帝的關係可真好,形影不離的。”

童遇懷疑他今天沒被罵爽,居然還敢來找茬,他眼尾輕輕一掃,睨著梁星可說:“哪比得上你,一來就撬人牆角,還把人弄骨折,高手在民間,婊/子在他媽直播間?”

梁星可沒想到他敢當著直播的麵罵人:“你——”

童遇瞪過去:“你什麼你,你媽沒告訴過你不會說話就想辦法把自己毒啞嗎?”

直播間突然黑了,屏幕上顯示【直播內容違規】。

正在直播的攝像老師愣了下,隨後彈出一條通知,說因為直播檢測到違規語言所以直播間被封了。

攝像老師:“”

直播還不到十分鐘就被封了直播間,攝像老師叫來了徐江,徐江佩服的看了眼童遇,他這個節目組真是藏龍臥虎啊,方遊和童遇這對兒臥龍鳳雛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半個小時後#童遇罵人直播間被封#的話題上了熱搜。

有人說童遇罵人是不良引導,有失藝人的品德-

椰子球:搞笑,童遇說過他是藝人嗎,去看一下第一期節目的開頭他的自我介紹好嗎,他說自己是網紅-

童一首歌:少拿藝人的道德標準綁架他,經常看他直播的都知道他愛罵人,但從來都是不帶臟字,直播間也從來沒被封過,今天能讓他罵出那麼難聽的話,你們就不考慮下是為什麼嗎?-

嘟嘟:不管為什麼罵人就是不對-

童一首歌回複嘟嘟:那你報警吧

網上吵著熱鬨,節目組這邊也沒閒著,梁星可從昨天來就一直被罵,而且童遇罵的越來越難聽。

梁星忍不了了:“童遇你彆太過分,你以為你是誰啊,都是來參加節目的,你憑什麼罵我?”

童遇瞟了他一眼:“有膽子撩閒還怕被罵?你家遊戲公司往外賣東西的時候都是賤賣的麼,讓你染上這一身不值錢的樣。”

吵架這種事,但凡是稍微了解童遇一點的都不會主動去招惹他,就他那上嘴皮碰下嘴皮根本用不著過腦子的輸出功力,不把對方罵的連他爸媽姓什麼都不知道他是不帶停的。

徐江攔著童遇:“都少說一嘴。”

童遇看向徐江:“徐導,您是覺得我哪句話說的不妥當嗎?要不您糾正糾正?”

徐江:“”

我還敢糾正?我這節目還播不播了?

見徐江不說話,童遇又說:“對了徐導,薑薑受傷的醫藥費應該讓害他受傷的人出吧,投資商又不是冤大頭,這種錢都讓人家出的話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徐江:“啊這”確實不太合適。

童遇給自己家省錢,一點毛病都沒有,徐江看了眼謝凡。

謝凡沒想到事情會鬨到這個地步,他都不敢想象等這期節目播出網上的人要怎麼罵他,但他確實也需要抓住梁星可這個機會,不然他的酒吧就真的要被賣了。

他就是酒吧的一個小股東,當初跟著兩個朋友一起合夥開了這間酒吧,大頭的錢都是彆人拿的,但分紅三個人一直都是平分的,為了公平,他一直儘心儘力的經營著酒吧,可就在上個月,其中一個股東家裡出了事,另一個也準備出國,不打算再繼續經營酒吧了。

謝凡想盤下酒吧,但他又拿不出那麼多錢,正好這時候有朋友跟他提了一嘴這個節目。

謝凡說:“薑尚是因為我受傷的,醫藥費應該我出。”

薑尚沒說要,也沒說不要,梁星可看他這個態度,哼了一聲:“醫藥費才幾個錢,這麼點錢也斤斤計較,上輩子都沒見過錢吧!”

童遇學著他跟謝凡撒嬌的樣子扭著肩膀說:“是啊是啊,窮鄉僻壤裡出來的,沒見過錢,要不你拿出來點讓我長長見識?”

聽著童遇陰陽怪氣的語氣,顧乘沒忍住笑了下。

旁邊,陳望一直攔著童遇讓他少說兩句,聽見顧乘在那笑,陳望說:“你就看他吵?”

顧乘看了他一眼,一副“為什麼不讓”的表情說:“他又沒吃虧。”

陳望:“”

徐江為了不讓他們繼續吵下去,宣布今天的錄製結束,讓他們各自回房間休息。

童遇跟著顧乘上了樓,進門前顧乘回頭看了他一眼:“今晚還要跟我睡?”

童遇沒聽出這話裡的歧義:“不行嗎?”

顧乘笑了下,兜著他的後腦勺就把人勾了進來。

關上門,童遇氣呼呼的走到床邊用力坐下去:“氣死我了!”

顧乘:“罵人罵的那麼凶你還生氣?”

童遇抬頭看顧乘:“你給章哥打電話,讓他明天就過來。”

顧乘揉了揉他的頭:“想一出是一出,徐導說要人了?”

童遇:“我說要就要。”

顧乘:“嗯,資本家就是了不起,這麼厲害怎麼不直接讓他們兩個走人,省的你看著心煩。”

“那怎麼能行,”童遇說:“那也太便宜他們了,我要讓他們遭到全網唾棄!然後再讓他們悔不當初!”

顧乘不知道他要怎麼讓他們悔不當初,他給喬冠章打了個電話,聽說讓他來參加節目,喬冠章以為顧乘瘋了:“你是被劉凱傳染了什麼瘋病嗎,要我給你治治嗎?”

童遇腦袋湊到顧乘胸前,對著電話說:“章哥,得瘋病的是我,你過來治治吧。”

電話裡,喬冠章頓了兩秒:“童遇?”

童遇應了一聲,緊忙拍起了馬屁:“章哥這耳力就是牛,不像凱哥,站我麵前跟他說半天他還問我是誰。”

童遇把請他來救場的緣由說了一下,喬冠章聽說是請他來幫忙的,沒多說就答應了下來。

喬冠章看了一下工作安排“我明天上午有個會診,可能要下午到。”

聽他答應了,童遇立馬安排上甜言蜜語:“謝謝章哥,你最好了!”

話落,童遇的後頸就被捏了一下,他縮了下脖子,抬頭看著顧乘小聲抱怨:“你掐我乾嘛?”

顧乘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對著電話說:“掛了,明天到了再聊。”

顧乘掛斷電話,再看童遇的時候,他已經跑到了門口,他握著門把說:“我今晚去陪薑尚,你自己睡吧。”

顧乘:“用完了就扔?跟誰學的這麼渣?”

童遇嘿嘿的笑:“跟謝凡學的,你去打他吧。”

童遇打開門就出去了,門一關,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的乾乾淨淨。

他背靠著門拿出手機,手機下午的時候被他調了震動,這會兒屏幕上正閃著一個來自京市的陌生號碼

童遇在電話掛斷的前一秒按下接聽,他沒有出聲,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你是童遇吧?”

童遇垂著眉眼應了一聲:“我是。”

電話裡的人說:“我是顧乘的大伯,顧江域,顧乘的爺爺想見你一麵,約個時間吧。”

這高高在上不問彆人願不願意就擅自說要約個時間的語氣,聽的童遇揚了下眉梢:“好啊,不過可能要過幾天,我現在在錄節目沒時間,要不你把想見我的人的電話發我一個,等我有時間了我會打電話通知他。”

顧江域在打這個電話前剛看完微博熱搜,童遇一句罵人的話直接讓他在顧江域這裡的印象大打折扣,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小孩比他想象中的還沒有教養,他都已經說自己是顧乘的大伯了,他一開口彆說尊稱,就連一個跟禮貌挨邊的字都沒有。

還什麼“想見我的人”還“通知”,他哪怕說一句“老爺子”也好!

顧江域語氣不是太好:“你到時候聯係我就行,最好快一點,我們也沒有很多時間。”

童遇一邊往房間走一邊說:“快是快不了了,我很忙的,你們要見我最好跟著我的時間走,不然就算了,反正又不是我想見你們。”

顧江域噎了一下:“行,那我等你電話。”

童遇把房門一關,看了眼被掛斷的電話:“那你就等去吧。”

第40章

童遇掛斷電話, 給段晗發了條信息:【我親愛的舅舅,有人把你可愛的外甥的信息賣給了顧家,我剛被他們打電話約了要見麵呢[可愛/]。】

信息發過去不到兩分鐘,段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童遇接起電話就聽段晗在電話裡罵罵咧咧。

“誰約你見麵?你答應了?媽的周克洺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嗯~啊——操!”

段晗罵著罵著突然發出一聲短促又詭異的喘息, 聽的童遇一愣, 緊跟著電話那頭的聲音變的朦朦朧朧的, 童遇依稀聽見段晗在罵:“你媽的, 你頂什麼頂!”

電話裡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童遇問:“小舅,你沒事吧?”

段晗發出幾聲“唔唔”聲,隨後電話被另一個人接了起來, 周克洺聲線溫柔帶著慣有的親切:“小童,是我。”

童遇怔了一下:“洺哥?”

周克洺:“嗯,你的事我知道了,明天幫你處理好嗎?”

童遇倒是不著急處理, 他“哦”了一聲, 緊跟著就聽見段晗發出類似於掙紮的聲音,他好奇的問:“這麼晚了你跟我小舅在乾嘛呢?”

周克洺聲線帶了些不明顯的起伏, 他說:“你小舅病了, 我在給他紮針,多大個人了也不老實,還得按著才給紮。”

段晗突然掙開他捂在他嘴上的手罵了句:“周克洺,我草/你大爺——”

周克洺再次從後捂住段晗的嘴, 用力撞了一下身前的人, 令人麵紅耳赤的咽嗚聲被捂住在了段晗的嘴裡。

周克洺跟童遇說:“你好好錄節目, 我會照顧好你小舅的,早點休息,晚安。”

童遇看著掛斷的電話撓了撓頭,總覺得段晗的聲音聽起來哪裡不太對勁。

想到他那麼大的人了,紮針還得麻煩洺哥,童遇嘟囔:“真丟臉。”

喬冠章答應明天來,童遇下樓找徐江,跟他提前說一聲,徐江聽完卻有點擔憂,怕又來個童遇這樣的,一張嘴都能把直播間乾崩。

徐江為了明天能好好錄節目,跟童遇商量:“這期節目錄完我就讓謝凡和梁星可走,這兩天你能不能先忍忍?”

“為什麼要讓他們走?”童遇說:“不行,不許走,還真當這個節目是給他們相親的,我要看他倆落魄離場。”

徐江頭疼:“祖宗,這節目不能停在這的,你們要是再吵下去,後麵的節目可就要開天窗了。”

“怎麼會呢?”童遇看著徐江:“網友不是愛看吵架嗎,方遊和江一由都吵出cp了,說不定我跟他也有人磕呢。”

徐江:“雨延”

那能一樣嗎?再說了,你要是跟他吵出cp,顧乘還不得掀了這節目?

童遇上樓的時候遇到從樓上下來的陳望,陳望問:“出去走走?”

晚風吹過,海浪的聲音格外的明顯。

童遇跟陳望走在海邊,他踢了下腳下的沙子:“你是不是想問我和我哥的事?”

陳望確實想知道他和顧乘現在是什麼情況:“嗯,他不是從來都不參加綜藝嗎,怎麼會來這個節目?他該不會”

童遇跳過了陳望的問題,打斷他的話說:“我還是喜歡他。”

童遇隻用了一句話就打發了陳望所有的疑問。

陳望停下腳步,看著童遇繼續往前走,他不明白,為什麼在顧乘這件事上他就不能像現在這樣頭也不回。

陳望跟上去:“你忘了這些你年你是怎麼過的了嗎?”

童遇搖頭:“ 沒忘,那都是誤會,現在誤會解開了,他沒有不要我。”

陳望擰了擰眉頭:“是他跟你說的誤會?童遇,你不要太天真了,過去他什麼都不是都能說走就走,現在他要想玩你,你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童遇看了他一眼:“我哥不會騙我。”

陳望狠心的揭開他最難過的過去:“你當初也信他一定會回來接你,可結果呢?”

“他現在不是來了嗎,雖然晚了幾年,但他來了呀。”童遇很挑剔,但也很容易滿足,區彆隻在於對象是誰,他看著陳望說:“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聽彆人說他壞話,所以你也彆說了。”

陳望:“我是彆人?”

“你是我朋友。”童遇從來沒有否定過他這個朋友,“但是對我哥來說你是彆人,我知道你們關係不好,我也不強求你們因為我成為朋友,我哥從來沒在我麵前說過你的壞話,所以你也彆說他的,行嗎?”

陳望冷笑:“他當然不會在你麵前提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甚至連當初為什麼打我都沒跟你說過吧。”

顧乘確實沒說過,他隻說因為陳望教他打球把他摔了,可童遇知道那不是真話。

他看向陳望:“為什麼?”

陳望握了握放在褲子口袋裡的手,看著童遇純粹的視線,藏了怎麼多年的話反而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那句話一旦說出口,或許他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陳望偏開頭:“沒什麼。”

“因為他當年給你寫的那封情書被我拿去還給他,順便警告他離你遠一點,他不但沒聽,還借著教你打球接近你,還讓你摔了。”

昏暗中,一抹熟悉的身影慢慢走近,沉穩的聲線已經不再像當年在學校外的弄堂裡警告陳望的時候那樣帶著少年的意氣。

顧乘走到童遇身邊,看著童遇,糾正他錯誤的認知:“他來這個節目不是為了方遊,是為了你。”

童遇:“”

隱藏了多年的秘密就這麼被顧乘雲淡風輕的給刨開擺在了童遇麵前,陳望並不覺得開心,反而有些不安。

一直以來他都以朋友的身份站在童遇身邊,不是因為這個位置有多好,而是他知道童遇心裡的位置始終被另外一個人占著,根本騰不出地方給他。

陳望蹙眉看向顧乘他是故意的!

要說這世上最了解童遇的人,除了童遇的父母,不會再有人比得過顧乘,他知道童遇交朋友的底線在哪,自然也知道這件事一旦揭開,童遇就會疏遠他。

顧乘從來就不是個大方的人,尤其是在童遇的事上,他是要借著這件事徹底的把他從童遇身邊趕走。

顧乘問童遇:“你就沒發現嗎?從高中到大學,八年呢。”

說完,顧乘看了眼陳望一個八年都沒有走進童遇的心裡人,意味著他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可儘管這樣,他還是不喜歡陳望圍著童遇轉。

童遇茫然的看著顧乘:“情書?”

顧乘:“嗯,就是那封藍色的,我把它拿走你還跟我生氣那封。”

童遇想起來了,當初好多人讓他給顧乘送情書,他的書包都快塞滿了,顧乘一封都沒看,卻唯獨把桌子上的一封揣了起來。

童遇看向陳望,一臉驚訝的說:“我那時候還在上初中啊。”

陳望不覺得現在提這個還有什麼意義:“嗯,初三。”

“有誰會那麼小就喜歡一個人一直喜歡到現在啊?”童遇用一種否定的語氣,說完看了眼顧乘。

陳望知道他在給自己找借口,但事已至此,沒什麼必要了:“你啊,你都可以,我為什麼不能?”

童遇:“”

你是看不到台階的嗎?

童遇小聲問顧乘:“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呀?”

顧乘:“早點告訴你乾什麼,讓你去早戀嗎?”

童遇說:“那肯定不能啊,我要是早戀也是跟你,你都要走了我都沒跟你早戀,一天都沒有。”

“嗯,”顧乘問:“所以你現在要怎麼處理意圖跟你早戀的對象?”

陳望糾正顧乘說:“現在已經不算早戀了。”

“也是。”顧乘重新問童遇:“你現在要怎麼處理這位在你身邊臥薪嘗膽多年的追求對象?”

陳望:“”

童遇為難的看著陳望,顧乘突然挪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是不是我在這你們不太方便說,要不我先走?”

童遇一把抓住顧乘的手:“你彆走,我沒什麼說的。”

他確實沒什麼說的,他對追求者一向決絕,當初剛上大一就被女生表白,當天他就公開了自己的性向,還表明了自己有喜歡的人。

陳望確實讓他意外,但這並不妨礙他像拒絕其他人一樣拒絕他,或許並不需要他拒絕,因為從始至終陳望都是最了解他對顧乘的感情的人。

顧乘不依不饒的問:“沒什麼說的是什麼意思?”

童遇不滿他的刨根問底,黏黏糊糊的哼唧:“就是沒有。”

陳望猜到是這個結果了,並不覺得有多遺憾,他問童遇:“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嗎?”

童遇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嗯。”

陳望笑了下:“那以後我約你吃飯,你還會來嗎?”

童遇抿了抿唇,看向顧乘。

“我知道了。”陳望了解童遇,以後再想叫他出來恐怕就難了。

他看著顧乘,當著童遇的麵揭穿他的虛偽:“為了讓我跟他連朋友都做不成,寧願把當年的事都說出來,顧影帝真是好手段。”

顧乘坦然承認:“沒辦法,離開他太多年,誰知道有什麼不知好歹的人一直妄想著趁虛而入,不用點手段怎麼把人追回來?”

童遇被顧乘領走了一路,整個人飄飄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乘停下腳步:“有什麼話想說?”

童遇抬起頭:“哥,你剛才是說要追我嗎?”

顧乘問:“給追嗎?”

童遇想說其實你不用追的,但話到了嘴邊又變成了:“給啊。”

顧乘:“給就行。”

見他沒有下文繼續往前走,童遇追著問:“你要怎麼追啊,什麼時候開始追啊?我覺得你得告訴我一聲,讓我好有個準備。”

顧乘挑眉看他:“我一直以為你是不願意接受才一直拒絕,原來我追的這麼不明顯嗎?”

“啊?”童遇愣了半天,聽懂他的意思後,驚訝道:“什麼呀,你這也叫追人?那你這追人的手法也太次了,你得放下你影帝的身段,真誠一點,不然我怎麼知道。”

顧乘無奈的笑了:“我不夠真誠?”

真不真誠的童遇說不上來,他在這方麵知識欠缺,他就知道他們相處起來還跟以前一樣:“最起碼,最起碼”

他吭哧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條件,顧乘低下身子,平視著他的眼睛:“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比較遲鈍?”

童遇:“”

顧乘在童遇發難前說:“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好像每天都會問你一遍要不要選我,每期我也都會把心動票投給你,你覺得我隻是在錄節目?還是你覺得我每天做那些不放薑不放蒜的菜是做給他們吃的?”

顧乘對他好,童遇一直都能感覺得到,他隻是被自己的自作多情弄怕了,哪怕他知道顧乘來這個節目的目的,但隻要顧乘不說,他就不敢讓自己去相信。

聽著顧乘的話,童遇莫名生出一股委屈:“可是這也不是很明顯啊,你都沒有說過,我怎麼會知道。”

“我的錯。”顧乘把人摟進懷裡哄著:“明天開始我再明顯點好不好?”

童遇抽了抽鼻子,埋怨的看了他一眼:“我可難追了。”

顧乘:“我不怕難,我會一直追到你答應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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