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遇盯著天花板看了十幾分鐘也沒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哪,他記得昨天晚上去跟顧乘和方遊吃飯,也記得顧乘說他沒想追方遊,甚至還隱約記得一點自己嘮嘮叨叨的拉著顧乘說話,至於說了什麼......
“我跟我爸吵架了,他說我找條狗都行,就你不行。”
“你哪裡比狗差了?我不服!”
童遇突然覺得自己能活著睜開眼睛真是一件喜事,不然換誰聽到這話都得把他扔大街上讓他自生自滅。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童遇連忙看過去,就見顧乘端著杯水走了進來。
顧乘走過來看了他一眼:“起來,把蜂蜜水喝了。”
童遇一時間有點摸不清顧乘的態度,他“哦”了一聲,磨磨蹭蹭的坐起來,伸手去接顧乘手裡的水杯。
顧乘拿著水杯的手往後躲了一下,童遇愣了愣,抬起頭就見顧乘重新把杯子遞到了他嘴邊:“就這麼喝。”
昨天晚上顧乘終於明白為什麼方遊說他就兩瓶的量了,三瓶紅酒可是讓他開了閘了,把這幾年受過的大大小小的傷如數家珍似的一件一件的跟他抱怨,說高考那段時間他拿筆拿到手都腫了,讓他喝水他都嚷嚷說拿杯子手疼。
童遇斷片斷的嚴重,不知道顧乘為什麼這樣,他放下手,乖乖的就著顧乘的手喝了一口。
顧乘看他跟小貓舔水似的,耐著性子多喂了他幾口:“頭疼不疼?”
童遇搖了搖頭:“不疼。”
“嗯。”顧乘挪開杯子:“不疼就把昨晚罵人的話再說一遍我聽聽。”
童遇茫然的抬起頭。
“怎麼,不記得了?”顧乘捏了捏他的臉:“放屁,老子,這些都跟誰學的?”
“......”童遇想起來了,他當時盛怒之下的口不擇言,沒想到顧乘居然會秋後算賬。
童遇眼睛落向顧乘手裡的蜂蜜水:“還想喝。”
顧乘把水杯遞到他嘴邊,童遇叼著杯子偷偷抬眼看顧乘,見他嘴角帶笑,童遇才知道這人是故意的。
童遇抬起手拖著杯底喝了一大口,喝完舔了舔嘴角說:“跟你學的。”
顧乘氣樂了:“我什麼時候罵過人?”
童遇說:“你不在我麵前罵,不代表你不在彆人麵前罵,反正我聽你罵過,我還見過你打人。”
顧乘挑了下眉。
他唯一一次在童遇麵前動手就是陳望教他打球把他摔了那次,那次之後童遇老實了很久,每天都乖的像個小貓似的。
現在小貓變成小野貓了,尖銳的爪子時不時就往外伸。
童遇知道昨晚沒惹著顧乘,又變的有恃無恐起來:“這是哪?”
顧乘:“我家。”
童遇看他:“你不是住在京市嗎?”
顧乘沒有固定的住所,更多的時間他都住在酒店,這裡是他當初打聽到童遇考上了申海大學,為了離他近點,專門在這買了房子,如果童遇現在推開窗往外看,他會發現這裡離他的大學就隔了一條街的距離。
顧乘說:“看這裡地段不錯就買了。”
童遇沒懷疑他的話,他伸了伸腿:“我餓了。”
顧乘:“我熬了粥,一會就能吃了。”
童遇早就想問了:“你怎麼還會做飯呀,顧家的人都讓你自己做飯嗎?”
顧乘不太想提顧家,他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沒有,是我自己想學。”
童遇不理解:“你該不會在國外學廚子吧?”
顧乘:“那倒沒有,我自學就能把你喂飽了。”
童遇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還沒等他琢磨出哪怪,就聽見外麵響起了門鈴聲。
童遇探頭往外看:“誰啊?”
“我去看看。”顧乘揉了下他的頭:“把水喝完,櫃子裡的衣服你看哪件合適自己換上。”
童遇全身上下隻有一條內褲,他問:“我的衣服呢?”
顧乘想起昨晚他洗澡的時候童遇跑進來鬨著要跟他一起洗,忍不住笑了下說:“昨晚有個小孩要玩水,濕了,衣服現在在烘乾機裡。”
童遇對喝多的自己不抱有任何期待,說他喝多了玩屎他都信,更彆說是玩水了。
看著顧乘關上門出去,童遇剛要下床找衣服,就聽見外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昨晚跟你在一起的是誰?”
童遇雙腳落地的動作一頓......顧乘家居然有女人?
...
昨天晚上顧乘把童遇帶回來的時候被狗仔拍了,他已經儘力避免了,但沒辦法,童遇喝的太醉了,他連拖帶抱的把人弄上車,根本就沒注意到有狗仔。
鍋裡還熬著粥,顧乘從梁知尤麵前走過去,“你小點聲。”
跟梁知尤一起來的還有顧乘的助理馮夏,見狀他是大氣都不敢喘。
這張照片一出,有人故意帶節奏,現在網上都說顧乘生活不檢點,說他之前的人設都是裝的,現在翻車了,多少人等著看笑話。
看著顧乘還雲淡風輕的熬什麼粥,梁知尤說:“你好歹讓我知道你帶走的是誰吧,都火燒眉毛了,你能不能——”
房間的門突然打開,梁知尤聲音一頓。
“哥,你的褲子我都穿不了......”
童遇穿著顧乘的襯衫,紐扣嚴謹的扣到了最上麵的一顆,但往下看......白晃晃的一雙腿。
馮夏一眼就認出了童遇,他倒吸一口涼氣,轉頭看向梁知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