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遇一噎,看了他一眼:“也對,您現在名氣那麼大,節目組哪敢惹。”
顧乘:“這話聽著不像在誇我。”
童遇也不虛偽:“確實不是誇你。”
童遇看了眼杯子裡的咖啡,突然主動邀請:“要不要來一杯?”
顧乘不太喜歡咖啡,但還是點了頭:“好。”
看著小時候連杯熱水都沒自己倒過的人嫻熟的做出了第二杯咖啡,顧乘很想問,這幾年你過的好不好,可又覺得這話問出來太生疏。
他不喜歡這種生疏,即便童遇已經明顯在跟他保持距離了,他卻不想要這樣的疏遠。
他這次來就是想弄清楚一件事,但童遇這句句帶刺的,根本不給他問的機會。
童遇把做好的咖啡推到顧乘麵前,上麵沒有漂亮的拉花,顏色也比剛才那杯要深。
顧乘揣著心事,沒注意到童遇是怎麼做完這杯咖啡的,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眉頭一皺......
童遇一臉奸計得逞的表情看著他:“好喝嗎?”
咖啡一點糖都沒放,苦的讓顧乘懷疑人生:“苦。”
童遇抱起胳膊:“那就是不好喝了?不好喝彆喝......”
顧乘突然端起童遇那杯喝了一口,童遇手伸的晚了一步,沒來得及搶回杯子嗎,他咋呼道:“那是我的!”
顧乘嘴唇碰到的位置正是童遇剛剛喝過的地方,他掀起眼看了眼童遇。
童遇眼看著搶不回來了,手往回一縮,梗起脖子強詞奪理:“你又沒說要喝跟我的一樣的。”
顧乘好像也無福消受跟他一樣的,看童遇做的似模似樣,這味道是怎麼做到一言難儘的?
童遇這杯甜到發齁,顧乘這一口苦一口甜的,喝的他都快失去味覺了。
顧乘放下杯子,沒對兩杯極端的咖啡做出評價,而是說了句八竿子打不著的話:“下回選我。”
童遇瞪了他一眼:“憑什麼?”
八年不見,小孩不聽話了,以前他從來不問憑什麼。
顧乘說:“不然還打算選那個綠頭發的?”
童遇端起咖啡要喝,送到嘴邊才想起來顧乘剛才喝過了,他放下咖啡杯:“不行嗎?”
當初他一腔熱忱主動把自己送出去,結果被撂了八年,他發過誓,以後他再也不會乾這種上趕子的事。
顧乘看著他放下杯子,皺著眉頭的樣子不知道是嫌棄他喝過還是惋惜那杯不能再喝了。
顧乘問:“你跟他是朋友?”
童遇故意氣人:“不是啊,我就喜歡他那個類型。”
知道他在胡說,但聽到他說喜歡彆人,顧乘還是沒忍住:“你不是喜歡女孩嗎?”
聽到顧乘的話,童遇像是被人扯了下深藏的逆鱗,臉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你說什麼?”
方遊從樓上下來就看見童遇和顧乘兩個人站在廚房裡對視,顧乘的表情他看不懂,但童遇這凶神惡煞的樣子他可太熟悉了!
他連忙跑過去攔住童遇:“怎麼了,怎麼了這是?”
童遇那句“你是女的嗎”都已經到嘴邊了,又生生咽了回去。
什麼來道歉的,什麼來重修舊好的,他就是來報複的!明明是他不守承諾,現在卻反過來說他喜歡女的!
童遇瞪著顧乘,咬牙切齒的說:“在討論渣男是怎樣煉成的。”
方遊腦回路一向清奇:“不應該是鋼鐵是怎樣練成的嗎?”
童遇“砰”的一腳踹翻了垃圾桶,“對!沒錯,鋼鐵渣男是怎樣練成的!”
看著童遇生氣的離開了廚房,方遊大氣憋了好幾秒,直到童遇把房門甩出了震天響的動靜,他才轉過頭問顧乘:“你惹他了?”
顧乘看著兩杯沒喝完的咖啡,微微蹙眉:“應該惹了吧。”
不僅惹了他,好像還負了他。
......八年。
童遇剛剛的眼神明顯在告訴他,他沒有喜歡女生,他喜歡的人一直是他。
方遊嘴快的“嘖”了一聲:“你惹他乾嘛,他心理有問題,治了好久才治好的。”
顧乘心裡咯噔一下:“你說什麼?”
這話說來話長,方遊也不想跟他說的太清楚,畢竟他們不熟:“也沒什麼,都以前的事了,你隻要知道他是你的死忠粉,他是粉上你之後才慢慢好起來的就行了。”
方遊說完又覺得這麼解釋不太夠,繼續苦口婆心道:“你知道這年頭培養一個不爬牆頭一心一意的死忠粉有多難嗎?你的每部電影他都能看十次以上,你的所有代言周邊他都買,雖然你粉絲多,可能不差他這一個,但我勸你最好還是彆惹他,因為你的事他可能知道的比你自己知道的還多,萬一他哪天回踩,你麻煩就大了!”
這話聽著比童遇說不認識他還要紮心,是什麼讓他一邊造謠他死了一邊給他當死忠粉的?
在他的印象裡,小孩一直活潑開朗,心理有問題這幾個字跟他根本就不挨邊。
顧乘攥起微微發顫的指尖,問方遊:“你們認識很久了?”
“我跟他是大學同學,”方遊左右眼看了看,見周圍沒人,小聲跟他說:“我這次是陪他來參加節目的。”
顧乘看出來了,這個方遊的性格是能跟童遇玩到一塊去的。
有些事顧乘還是想確認一下:“他上學的時候交過女朋友嗎?”
“啥玩意?”方遊像是聽了什麼異聞:“女朋友?彆鬨了,大一開學不到一個禮拜他就公開了自己的性向,你是不是沒看過他直播啊,他那死了一溜的前男友其實都是一個人,他統共就那麼一個前男友,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為什麼分的手,但我覺得這人最好是死了,他要是活著,估計也活不久,都被詛咒成那樣了,就算童遇再非酋,也總得有一個靈驗吧。”
顧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