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遇初三那年去外省參加繪畫比賽,回來才知道顧乘闌尾炎手術人進了醫院。
趕到醫院的時候他正好看見沈寧站在病房門口,他跑過去問:“我哥怎麼樣?”
沈寧差點被童遇撞到,她看了一眼風塵仆仆的童遇:“急什麼,就切了個闌尾,又死不了。”
童遇皺眉,想說不許她這麼說話,還沒等他開口,沈寧的電話就響了。
沈寧臉色變的有些莫名,他沒理童遇,接起電話一邊往外走一邊扯著嗓子嚷嚷:“我說了,你想要他回顧家就拿錢來買,隻要價錢讓我滿意,我管他是去做兒子還是做孫子。”
看著走遠的沈寧,童遇眉頭擰了擰——她要讓誰回顧家?他哥嗎?
病房的門突然從裡麵打開,童遇轉頭看著穿著病號服的顧乘,顧乘臉上沒什麼血色,看到童遇,顧乘笑了笑:“怎麼不進來?”
童遇不知道顧乘有沒有聽到沈寧的話,他猛地撲上去摟住顧乘:“哥!”
顧乘被撞了個滿懷,碰到手術的傷口,他“嘶”了一聲,他一隻手扶著門框,一隻手把人攬住:“才走了不到一個星期,這麼想我?”
童遇確實很想他,但更多的是舍不得,顧乘今年高三了,畢業後他可能就要去彆的地方上學了,本來童遇想到這件事心裡就會難過,剛才聽沈寧說要把他賣掉,童遇突然有點害怕。
段茹停好車上來,看見他們在病房門口抱在一塊:“兩個大小夥子也不嫌害臊。”
段茹拍了一下童遇的頭:“你小乘哥身上還有傷口,你彆使勁勒他。”
童遇在顧乘的病號服上蹭了蹭眼睛,然後才鬆開手,他掀開顧乘的衣服看了一眼:“哥,疼嗎?”
顧乘站在那任由他掀著自己的衣服:“還好,不是很疼。”
疼的是手術之前,沈寧不在家,他半夜疼的爬都爬不起來才自己叫了救護車。
顧乘腹部帶著一層薄薄的腹肌,雖然不壯,但很有質感,童遇經常看著剛洗完澡出來的顧乘摸著自己軟噠噠的肚子感慨,說自己什麼時候要是能像他一樣就好了,現在一塊紗布貼在上麵,看著就礙眼。
童遇小心翼翼的伸手在他傷口邊遠劃拉,摸的顧乘有些癢,他一把攥住那不老實的的手:“比賽結果怎麼樣?”
童遇擰著眉頭說:“結果要過幾天才能出來。”
顧乘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出院後童遇讓段茹去找沈寧,非要讓顧乘住在他們家。
高三學業重,再加上顧乘剛做完手術也需要有人照顧,這麼多天沈寧就去過一次醫院,確定顧乘還活著就再也沒管過他,更彆說留在家裡照顧顧乘。
這些年沈寧習慣了顧乘沒事就往對麵跑,段茹親自過來跟她說,她也沒說什麼,就同意顧乘住在對麵了。
顧乘每天跟童遇同吃同住,可童遇還是不放心,每天上學放學就像個偵察兵似的左右張望,生怕從哪蹦出個人販子把顧乘給綁走了。
顧乘不是沒發現他的小動作,隻是沒說,也沒問。
這天早上,童遇突然被一陣濕潤感驚醒,睜開眼睛看見那張每天都能見到的臉在旁邊睡著,心臟突然跳的有些厲害。
童遇躡手躡腳的從床上下去,腳剛落地就聽見顧乘喃噥的問了句:“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童遇是典型的起床困難戶,每天都得三催四請踩著遲到的點做最後的掙紮。
童遇穿著三角褲,夾著腿在櫃子裡翻內褲,顧乘眯著沒睡醒的眼睛看他:“尿床了?”
童遇沒有回頭,耳朵已經通紅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