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1 果然，笑起來的哥哥最好看了
“哥哥，早餐想吃什麼？”
宋祁也沒再繼續問下去，而是話鋒一轉，切換話題。
“等會兒出門一趟，路上買點包子吃吧，我想去給咖啡店貼上休店幾天的告示，免得客人跑空了。”綿陽剛想起身去衣櫃，宋祁已經先一步走到衣櫃前將其打開，拿出幾件衣服遠遠地展示給他看。
然而在綿陽的眼中，不過是幾個色塊拚接在一起罷了。
“隨便給我拿幾件吧。”我現在也看不清。
綿陽被他這個舉動逗笑了，但是眼前視野的模糊讓他認清現實，愁緒再次引上心頭。
或許是察覺到綿陽的情緒，宋祁拿著幾件衣服走到綿陽跟前，小心地問道：“哥哥，要我幫你換嗎？”
其實宋祁對此不抱有希望，換作平時的綿綿哥，聽到這句話時一定會麵紅耳赤並且把他推走，但是這次，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出現了。
綿陽垂眸，一顆顆解開睡衣的扣子，薄唇中吐出文字，“幫我換吧。”
宋祁對此並沒有特彆高興，但他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是原來那副陽光開朗的樣子，笑臉相迎。
綿陽的上衣已經被他脫掉，白皙的肌膚上印著肉眼可見的吻痕，包括胸口那一口牙印。
宋祁陶醉地欣賞著，手上的衣服卷著卷著就停在了半路。
綿陽見狀才回憶起昨晚的點滴，積壓已久的欲望在那一刻被徹底釋放，宋祁對著他的身體毫不客氣地啃咬著，每一寸肌膚都標記上他的印記。
“冷，快點。”冷是假的，因為房間裡開著暖空調。
綿陽伸手想敲宋祁的腦袋，但在半空中停下了。
他不知道自己視野中，敲擊位置是否準確，萬一傷到宋祁的臉，或者是眼睛
就在他垂眸思考之際，五指環住他的手腕，溫暖的手掌覆蓋其上，一股柔軟的觸感從他的掌中傳來。
是宋祁的頭發。
蓬鬆細軟。
叫他好生舒心。
“舒服嘛，哥哥？”宋祁驕傲地用頭發蹭了蹭他的掌心，眼中閃現著得意的光芒。
在綿陽模糊的視野顯得格外突出，讓他很難不察覺。而被看穿心思的他，臉再一次不由自主地變得通紅。
“快點幫我穿衣服！”綿陽趁宋祁不注意，掙脫他的手，在他腦袋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宋祁假裝吃痛地揉了一下自己被拍的地方，即使知道綿陽現在視野模糊，他也依舊委屈地撅著嘴。
萬一綿綿哥就看到了呢？
搞完小動作的宋祁抖抖手，將剛剛套在手臂上的衣服抖到手上，配合另一隻手打開領口，儘可能大地撐開後，套進綿陽的頭。
但領口的彈性已經達到最大，依舊會碰到綿陽的臉，為了不讓綿陽的眼睛二次受傷，宋祁提醒道：“哥哥，眼睛記得閉上。”
“嗯。”
一件打底穿好後，宋祁拉拉衣服的下擺和袖子，整理整齊後，拿起放在一旁的高領。
“哥哥，抓住衣袖。”
不得不說，宋祁幫忙穿衣服的動作很熟練，像是個老手，這讓綿陽忍不住提問道：“你以前有幫人穿過衣服嗎？我感覺你很熟練啊。”
“弟弟小時候的衣服都是我幫他穿的。”宋祁邊解釋邊將領子快速拉下，防止衣領堵住綿陽的鼻子，讓他難以呼吸。
“感覺你除了年齡比我小之外，做的事都比我成熟不少”綿陽對此感慨萬千。
手剛放在脖子側麵，準備將被困在衣服裡的頭發撩出來時，宋祁已經先一步解救了它們。
“那哥哥，對這樣的宋祁有沒有好感度直升呢？”
“你當是玩戀愛遊戲啊？還有好感度條的。”
如果說用安適如常來形容剛才的氛圍，那現在的氛圍如潮水般令人心潮澎湃。
“你的好感條早就滿了，需要提醒一下開發者，再加長一下。”
說罷，綿陽便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伸手將領子往下折了一下，剛想再折一下時，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把折下去的領子翻了上來。
宋祁繞有興致地站在綿陽眼前，盯著他的小動作露出傻笑。
“我看不清，但不代表我聽不到，”說到這裡，綿陽的瞳孔短暫性地收縮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繼續調侃宋祁，“彆嘿嘿地傻笑了，像一隻想向主人討要零食的狗狗。”
“那哥哥要給我套個項圈嗎？”
小項圈倒是挑好了
“想得美。”然而綿陽心是口非。
綿陽雙唇微啟，笑意在唇角蕩漾開來，如一朵夏蓮盛開，流露出點點芳香。
“果然，笑起來的哥哥最好看了。”
為了緩解臉上的熱氣，坐了這麼久腿也有些麻了，綿陽便招呼宋祁過來，抓住他的手臂起身，而後支撐著他的身體好一會兒，腿才恢複知覺。
“褲子也幫我找一條唄。”大腿內側還是會有刺痛感，令綿陽微微皺眉。
“好，那哥哥站得住麼？”
“可以的。”
宋祁緩慢地鬆開搭在綿陽手臂上的手，看他在地上站穩後，才轉身離開，快速從衣櫃裡拿過一條褲子，返回原地。
見褲子脫到一半的綿陽單腳站立，搖搖欲墜，馬上上前當他的支柱。
褲子也是很順利地被脫掉。
腿間的紅痕若隱若現，腳腕上也肉眼可見的白裡透紅。
宋祁看到這些痕跡，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昨晚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哥哥，要不我先給你上點藥吧。”昨晚宋祁隻顧著給綿陽的後麵上藥，忘記綿陽的大腿肌膚很脆弱，被他折騰得都磨掉一層皮。
宋祁對自己的疏忽表示自責。
說著，手已經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上次還未用完的藥膏和棉簽，以及一盒新買的膏藥。
綿陽想自己來，但情況不允許。
昨晚意亂情迷之下才會朝宋祁做出的動作，現在在他的引導下，綿陽羞恥地張開.雙腿，臉恨不得埋在枕頭裡，但是太遠了夠不著。
宋祁用棉簽蘸取藥膏，抹到綿陽大腿間的紅痕上。
沒張開時看得還不是特彆清楚，現在定睛一看，留下的皆是rou體碰撞摩擦產生的。
下次一定要輕點。
宋祁邊塗藥邊暗下決心。
藥膏的冰涼碰上傷口的火熱，讓綿陽不禁唏噓一聲，大腿內側本就沒多少的肉也隨之顫動了一下。
這讓宋祁意識到自己下手過重，放輕手上動作的同時，臉漸漸湊近到腿間。
鼻息中噴灑出的熱氣打在原本就滾燙的傷口上，紅暈瞬間擴散開來。
而從口中吹出的氣是冰涼的，冷熱交加讓綿陽有些招架不住，上齒咬著下唇，將即將呼出的聲音強行壓回喉嚨。
支支吾吾道：“宋祁癢，還沒塗好嗎？”
“哥哥，你忍一下，馬上就好了。”
“彆對著那裡說話啊”
綿陽已經將整個臉用雙手捂住，劉海下布滿著密密麻麻的汗珠，身子也止不住地微微打顫。
如果不是宋祁的手抓著，他的腿也會因為這股酥麻感而合上。
“哥哥，你要我幫你解決一下嗎？”
“不，不用。”
直至紅日高照，被冷落在一旁的褲子才正式穿到綿陽的身上。
綿陽先一步逃離案發現場，留宋一人收拾殘局。
他撿起散落在垃圾桶旁的tao，將紙巾連同它們一同收拾進垃圾桶內，抽出帶子，給垃圾袋打了個結後，提著它緊隨其後。
“哥哥，吃點零食墊墊肚子吧。”
宋祁也不知從哪掏出一包薯片，單手撕開包裝放到綿陽腿上。
綿陽塞了一片放到嘴裡嚼了嚼，是番茄味的，鹹中帶甜。
他再拿出一片，舉在手上問道：“你要吃嗎？”
宋祁的手指稍稍鬆開方向盤，但靈機一動，“哥哥，我在開車。”
言外之意就是，想吃，但是沒有空餘的手，需要投喂。
小把戲在綿陽眼裡已經被摸得一清二楚了。
“頭轉過來一點。”綿陽挪動身子，儘可能近地朝他靠近，而後拿著薯片伸了過去。
本就不好把控的距離，在綿陽這個模糊不清的視野中被放大。
怕薯片戳到宋祁的其他地方，綿陽用另一隻手摸上他的臉，宋祁隻是用餘光瞥去，以為是薯片，伸出舌頭試圖將它勾入口中，然而碰到的是綿陽的指尖，嚇得綿陽一哆嗦，配合大拇指揪住他的舌尖，懲罰似的不讓他收回。
“彆亂動，我還沒找到你的嘴。”
“哥哥，疼。”
綿陽還是心軟地鬆了手。
找到嘴唇的位置後，左右手配合著將薯片放入宋祁的嘴裡。
“哥哥喂的就是好吃，再給我來一口唄。”
“紅燈了，自己拿。”
宋祁看著不遠處的綠燈變成紅燈，心裡的落差就像是從珠穆朗瑪峰山頂到山底。
不過綿陽也就是嘴上說說，剛拿上手的薯片轉眼間就出現在宋祁的嘴邊。
宋祁嘴角壓抑不住地上揚。
車停在咖啡店門口。
宋祁幫綿陽貼上請假通告後，兩人找了附近一家店就餐。
在等餐期間，就在綿陽起身準備去一旁的洗手台洗手時，一個壯實的身影將他撞倒，桌上的玻璃杯隨著桌子的搖晃落下。
反力的作用下，玻璃碎片濺起，劃過綿陽的眼角。
chapter 62 隻因為你是綿陽
綿陽再次睜開眼時，眼前的視野宛若被物品遮擋般缺失了半塊。
睫毛顫動，眼皮抖動。
但另外的半隻眼沒有絲毫的反應。
綿陽有些慌亂，想起身查看周邊的情況，雙手正準備用力撐起身子時，後腦勺傳來一陣欲裂的刺痛，手背上的針管露出一截紅色。
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出現在他模糊不清的視野中，一前一後小心翼翼，緩慢地幫助他重新躺下。
隨即是一聲沙啞卻又帶著些許憔悴的嗓音，“哥哥，你先彆起來，傷口剛幫你包紮好，好好躺著休息。”
是宋祁的聲音。
綿陽的心也隨之安了不少。
“我這是怎麼了？”
綿陽努力回想著事情，在無意間瞥到桌上的玻璃杯時，記憶如同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中。
那時，他正起身準備去一旁的洗手池洗手，剛邁出一步，就撞上一名男子，重心不穩加上餐廳地板滑，導致他整個人向後仰，頭撞到了桌角。
為了尋找支撐物，手臂掃過桌麵，將玻璃杯碰倒，玻璃渣伴隨著檸檬水濺起，劃過他的眼角。
失去意識前，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他的體溫逐漸下降，身體變得有些冰冷，所以他躺在宋祁的懷裡時，覺得格外溫暖。
他依稀記得，宋祁焦急的模樣，還有平時不曾見過的眼淚。
“綿綿哥，你千萬彆睡著，救護車馬上就到了！”宋祁一手捧著綿陽後腦勺，用桌上的濕巾試圖止住不斷流出的血液。
但即便如此，黏糊的血液將綿陽的頭發揉成一團，止不住的鮮血沾染了宋祁的手，沿著手臂浸濕了他的衣袖，甚至滲進衣袖裡的肌膚上。
一手捧著綿陽的臉頰，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在眼眶中的眼淚不住地打在他的臉上，生怕他昏睡過去。
“鹹”眼淚順著臉頰劃到綿陽的上唇瓣，沿著雙唇形成的線逐漸蔓延開來，那股猶如海水般的鹹味瞬間刺激著他的舌尖。
綿陽想抬手為宋祁拂去臉上的淚水，但彆說手，就連手指都沒有動彈的力氣。
全身上下的血液好像在這時因這個缺口而興奮，紛紛朝那處湧去，絲毫沒有考慮到彆處。
“哥哥”
渾濁的視野中，綿陽隻能看到宋祁的嘴不斷開合著，似乎在重複著一句話。
“哥哥，你千萬不要睡著啊”
宋祁的手一直緊握著綿陽的手。
“哥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疼？”
綿陽從回憶中走出，沒有回答。
隻是悄無聲息地抬起那隻沒有插著針管的手，撫上宋祁的臉頰，手指摩挲著淚水乾涸後留下痕跡的地方。
宋祁錯愕的眼神光中，倒映著綿陽那雙濕潤的眼睛，淚水在眼角搖曳，猶如凝結在花瓣上的露珠，閃爍著微光，透露著內心的悲傷與不安。
唇邊倏地被一股溫熱感包裹，朦朧間，他好似看見宋祁如猛虎撲食般啃咬著他的雙唇，用口腔的汁水和高溫將他融化在口中。
他緊閉雙眼。
然而鮮血在兩人意亂情迷間從紗布中滲出。
宋祁察覺到指尖觸感不對，自己分明沒有碰到那處傷口，熱乎的黏稠感卻從指尖傳來。
雙唇即刻分開。
宋祁連忙查看綿陽後腦勺傷口的情況，白紗布已被染紅，鮮血在重力的作用下一滴滴緩慢地落在綿陽身後的床單上，如同一朵朵鮮紅的花盛開。
他立刻按下床頭的呼叫器，不出一秒的功夫，房門便被推開。
護士推著車走了進來，宋祁立馬騰出自己這邊的位置，讓她能將工具車停靠在床邊。
是陌生的麵孔。
綿陽懵懵地想去摸自己後腦勺出血的地方，但被宋祁製止了。
“傷口怎麼突然裂開了？”護士小姐著急得從托盤上拿出鑷子和棉簽，準備拆開綿陽後腦勺包裹著的紗布。
綿陽背對著護士坐著，另一隻手被宋祁緊握著。
他知道，他在讓他放鬆。
但是宋祁比他更緊張，他的掌心不住地冒著冷汗。
“彆緊張，沒事的。”綿陽將那隻還在輸液的手撫在宋祁的手背上，虛弱的聲音從他的耳邊響起，如同一聲聲弦音，安撫著他波瀾起伏的心海。
“忍一下，會有點疼。”護士好心提醒完後，緊接著就用鑷子將最後一塊紗布取下，因為化膿的傷口黏住，導致拆下的過程異常艱難。
吊頂上，中央空調吹著的暖風舞動著綿陽的發頂。
宋祁按著綿陽肩上的頭發防止它們亂跑。
換藥的時間漫長，但與宋祁對視的時間卻稍縱即逝。
即使疼得額頭直冒冷汗，綿陽也沒有吱嗚一聲，眼神始終停留在宋祁身上。
“好了。”護士小姐確認傷口包紮完整後，交代了幾句，推著車趕忙離開。
“感覺自己好像都在給你添麻煩”處了不到三個月的對象，進了兩次醫院，這種經曆算是刷新了綿陽的記錄。
畢竟他從以前開始就是小病能忍，大病用藥。
即使綿陽的聲音再小，宋祁也依舊能聽清他在說什麼。
“哥哥，你又在胡思亂想，上次是因為我，這次是因為彆人，沒有一次是你自己製造的，麻煩是從哪裡來的？”宋祁捧著綿陽的臉，眼中盛滿溫柔與愛意，字字句句鏗鏘有力，向麵前的人傳達他的堅定。
明明是心裡的想法，卻被他用認真的語氣給出了令人滿意的答案。
“我餓了。”雖然是簡單的三個字，但在宋祁的眼裡無異於是向他撒嬌。
氣氛一下子緩和不少。
宋祁起身拆開床頭櫃上的保溫袋，從裡麵拿出打包盒，用手試探了一下碗邊的溫度，開口道：“有點冷了，我去加熱一下。”
綿陽不想宋祁在這時離開他，因為隻要他一離開，他的思緒就會開始混亂，正反思想會趁機打架。
但病房內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再無第三人，宋祁必須離開。
“哥哥，我很快就回來。”宋祁在額頭落下一吻，便提著保溫袋離開了。
看著宋祁漸行漸遠的背影，綿陽原本揚起的嘴角變平，眼底藏著的笑意也漸漸散去。
隨著門的開關，胸口忽地變得沉悶起來，像是有一團熱氣堵住。
明明受到宋祁無微不至的照顧，為什麼心卻悶得慌？
黑綿羊：“你已經給他添了很多麻煩了，雖然都不是你主動造成的，但最終的結果就是他需要照顧你，離開他吧，你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過去一年不也是這樣過來的？”
白綿羊：“你離開宋祁會很傷心的，他那麼真心對你，你也喜歡，情投意合為什麼要離開？有困難要兩人一起克服，人生路上坎坷的事會有很多。”
綿陽揪著胸口的衣服，揉成一團。
宋祁為什麼會喜歡他？
是因為他的外貌。
除去這身皮囊他還剩下什麼？
他一無所有。
那又該如何相守到老呢？
綿陽自嘲地笑著。
“哥哥，我加熱好啦~”宋祁興高采烈地提著保溫袋，推開病房的門，而後輕手輕腳地合上。
思緒如同被驚擾的飛蟲般，四處逃竄，而本體安然地坐著，眉眼稍彎，嘴角微揚，轉身朝宋祁看去。
“有什麼好吃的呀？”
“梅菜扣肉，銀魚蒸蛋，還有你最愛的，乾鍋花菜。”宋祁沒有提及菜品的來處，隻是一邊掀開蓋子，一邊向綿陽介紹菜品的名字，雖然肉眼可見，但配上宋祁的聲音，頗有那種服務員上菜的即視感，倒是添了一份樂趣。
由於綿陽右手正在輸液，宋祁不緊不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給他夾菜喂飯。
綿陽剛咀嚼兩口，就聽見宋祁的肚子傳來咕嚕的響聲。
他定睛朝他望去，問道：“你還沒吃嗎？”
宋祁樂嗬嗬地揉了一下肚子，回應道：“太著急就忘了自己還沒吃了”
“快吃點吧。”綿陽抬起左手，將剛放到自己眼前的勺子推到宋祁嘴邊，盯著他等他張口。
宋祁原本是想等綿陽吃完自己再吃的，卻沒想到肚子這麼不爭氣地叫了。
看綿陽那熾熱的目光，宋祁無奈地張開了嘴將那勺蛋羹吃進口中。
“你喂我一口，自己也吃一口。”綿陽這帶著命令的語氣，讓宋祁無法拒絕。
他隻好照做。
咽下最後一口飯，桌上的飯盒皆空，宋祁收拾好空盒子和筷子，將它們丟入袋子裡，提到遠離病床的地方。
“宋祁。”
剛彎腰，身後綿陽清冷的聲音響起，如被風拂過的風鈴般，在他耳邊蕩漾開來。
“怎麼了？”
宋祁轉身，滿麵春光。
“除了外表，你還喜歡我什麼？”
宋祁沒想到綿陽在這時會問出這樣的話。
是他帶給他的安全感不夠嗎？
宋祁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垂眸，緩緩起身，朝綿陽那個方向邁開步伐。
“哥哥，你又在我不在的時候胡思亂想了嗎？”他坐到床邊，手伸進被窩裡，摸索著。
在觸碰到那隻指節分明的手時，停了下來。
指尖緩緩劃入指縫，交疊，屈指扣住。
“隻因為你是綿陽，所以我對你的愛意永遠隻增不減。”
chapter 63 哥哥，跟我回家好嗎？
整個下午，綿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宋祁也總是會講些有趣的話逗他笑。
直至夜幕降臨，為了陪在綿陽身邊，宋祁特地買了一張躺椅放在床邊。
綿陽躺在床上，宋祁躺在躺椅上。
一高一低，一上一下。
“哥哥，是傷口疼得睡不著嗎？”聽著綿陽輾轉反側與被子的摩擦聲，守在一旁的宋祁緩緩開口道，語氣中帶著些許困意。
綿陽搖搖頭。
病房一片漆黑，唯有一小撮的光透過門上的窗戶照進，落在綿陽的臉上，半明半暗，長發如絲線般不規則地纏繞著，散落在額前，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神情。
“要我上去陪你嗎？”宋祁之所以沒有吵嚷著跟綿陽一起睡，是因為怕自己睡著後會碰到綿陽的傷口。
但如果受傷的綿陽不好好休息的話，他隻會更擔心。
“這次的床不會塌嗎？”綿陽的聲音很輕，如婉轉的曲音在安靜的病房內回蕩。
他漫不經心的語氣在宋祁耳中自然地過濾掉，剩下的全靠腦補。
是第一次，宋祁的理解出了偏差，看似玩笑的話語，卻彆有用意。
“我去問問護士，看能不能再弄一張床進來，拚到你旁邊去。”宋祁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從躺椅上坐起來。
“好。”綿陽並沒有表現出高興。
在宋祁看來，或許是今天累到綿綿哥了，而現在想睡又睡不著，才會是這種語氣。
幾分鐘後，護士推著一張床走了進來。
她剛準備打開病房的燈，就被宋祁製止了。
“不好意思，我對象的眼睛不太能接受突然的刺激，我用手機給你打一下光吧。”
“對不起啊，我是今天剛來值夜班的，不清楚你們這裡的情況。”護士抱歉地說著，同時放慢了推床的步伐，憑借宋祁手機的微弱亮光將床推到綿陽躺著的床邊上。
宋祁的光始終對著地麵，生怕刺激到綿陽的眼睛，讓他痛上加痛。
“那我就先出去了，如果還想移動的話，踩一下這邊這個腳，移完後再踩一下就能固定住了。”即使是在黑暗中，綿陽的臉被遮了大半，她的眼神依舊在瞥向綿陽的第一眼便被吸引住了。
瘦弱的身形，原本白皙的肌膚更顯蒼白，麵容上帶著幾分病態，薄唇上毫無血色，甚至有些裂紋，眉宇間透露出若有若無的憂傷，給她一種心事重重的感覺。
護士怔愣在原地。
“你，還有事嗎？”直至宋祁開口，她才發覺自己失禮了。
“沒事沒事。”護士連連道歉，尷尬地快速逃離病房。
“彆把人家小姑娘嚇到了。”
“我哪有嚇她，是她一直盯著哥哥看。”宋祁一副自己私藏的寶物被彆人覬覦的樣子，而寶物本身對此表示淡然，這讓他感到委屈。
但他不忘護士的話，踩下床角附近突出的一塊踏板，挪動床，讓床與床之間的那道空隙徹底消失後，才心滿意足地再踩一次踏板。
床果然穩定住了。
宋祁將躺椅上的被子丟到床上後，自己也跟著爬上床。
綿陽默不作聲。
他在等，等宋祁抱他。
但隻有手感受到他的溫度。
你為什麼不抱我？
綿陽張了張嘴，但到嘴邊的話語又被咽了下去。
“綿綿哥，晚安。”宋祁儘量貼近綿陽，但又點到為止，兩人之間留有一定的空隙，通過手連接彼此。
“晚安。”
互道晚安後，或許是因為白天情緒波動過大，宋祁先一步閉上了眼。
但綿陽沒有。
在黑暗中，借助月光看清宋祁的臉龐，但卻因視覺障礙，他隻能憑借從前的印象，去描繪宋祁的模樣。
綿陽能感覺到，宋祁正在釋放微弱的信息素，試圖安撫他，可隻是縈繞在他周圍一圈，在快要碰觸到他的時候，如同含羞草般，驟然縮了回去。
他回憶著剛與宋祁見麵時他的熱情，即使聽不到他的聲音，對方也依舊能耐心地回答他，他享受宋祁給他帶來的情緒價值。
綿陽伸出手，在他的臉附近摸索著，最終來到他耳邊垂著的幾縷短發，卷著玩。
見他沒反應，他默默抽出宋祁握住的那隻手，掀開身上的被子，躡手躡腳地走下床，赤裸著雙腳走在地板上。
沒有地暖的地板在冬天的夜晚格外冰冷，綿陽穿著單薄的病號服，寒氣從腳底輸送到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見床上的人依舊保持原樣沒動，他悄悄推開門，推到恰好能讓他通過，屏息收腹，從病房內溜了出去。
夜晚的醫院黑壓壓一片，隻有走廊中間閃著微弱的光，那是值夜班的護士正孤零零一人坐守著。
而樓梯和電梯，都在服務台附近。
綿陽扒拉著牆，見護士小姐上下點頭，昏昏欲睡，他快速掠過，進入樓梯間。
沿著樓梯走到空曠地，綿陽撥通了林秋和的電話。
沒過多久，一輛奔馳便停在他麵前。
林秋和隔老遠就看到綿陽身形單薄地站著，晚風吹拂起他的長發，他抬頭仰望沒有星星的夜空。
車還沒停穩，林秋和便打開車門，匆忙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他的肩上。
“宋祁呢？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還穿得這麼單薄？”林秋和擔心地摸著綿陽的手，發現他的手已經被凍得沒有直覺，猶如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一般，他低頭再瞥見綿陽赤裸的雙腳，剛想把鞋子脫下來給他穿，就被顧晏詞阻止了。
“你自己的身體不要了？”顧晏詞將自己的外套披到林秋和身上，伸手撫摸了一下他的後頸，因為保溫的外套暫時缺失，林秋和身上的溫度也降低了不少。
“綿陽，有什麼事我們去車上聊，好嗎？”
綿陽點點頭，鑽進顧晏詞開好門的車裡。
林秋和也跟著他坐到了後座。
“綿綿，發生什麼了？”
“就是想，離開幾天，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宋祁”綿陽靠在林秋和的肩上，臉頰邊的頭發遮住他的半張臉，不知是因淚水模糊他的視野，還是原本的病沒有複原，他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眼睛怎麼搞的？”剛見到的時候，林秋和就想問，但他最擔心的是他的身體，從而忽略了這部分。
“被玻璃片劃到了。”
林秋和腦洞大開，眼睛瞪得圓溜，露出震驚的表情，問道：“宋祁他，家暴你？”
換作平時，這句話一出，笑容必會浮現在綿陽的臉上，然而這次並沒有。
綿陽搖搖頭。
“出了點意外。”
綿綿，你要急死我啊，雖說你現在心情低落，我身為你的好閨蜜，要陪你一起，但是你這樣慢吞吞地說話，我真的很急！
“那你什麼時候想跟我說了，你再講，現在呢，就去我家裡好好睡一覺。”林秋和揉揉綿陽的腦袋，卻發現他的後腦勺有一處手感不對，這才看見那塊黃白的紗布。
“嗯。”這次綿陽沒有再默不作聲，而是用鼻音發出聲響回應他。
一路上，顧晏詞開的車很是平穩緩慢，在林秋和的安撫下，他很快便睡著了。
“晏詞，幫我抱一下綿綿，不要吵醒他了。”林秋和抽出那隻沒有被綿陽壓著的手，把顧晏詞招呼過來。
顧晏詞歎了口氣，還是照做了。
把綿陽安放到林秋和房間的床上後，顧晏詞回到自己的房間，緩步上床，從身後抱住坐在床上盯著手機發呆的林秋和。
“怎麼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發送這條信息。”
手機界麵上，“宋祁”的名字正醒目地印在屏幕的正上方。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病房，床上的人動了動手指，發覺手中空空如也，猛然驚醒。
床邊已空。
他瞥了一眼衣架，上麵的衣服安然無恙地垂掛著，就連地上的鞋子也整齊地擺放著，仿佛人是憑空消失般。
宋祁第一時間跑到服務台，詢問護士，但她們皆說沒有監控。
早上沒出去的話，那就是半夜出去了？
半夜能跑哪去？
林秋和！
他的名字第一時間出現在宋祁的腦子裡。
他連忙跑回病房，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鎖屏上顯示著一條未讀消息。
解鎖。
是林秋和發來的信息。
[你和綿綿發生了什麼事？]
林秋和並沒有明說綿陽在他那，而是詢問他們之間的事。
宋祁被問倒了。
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昨天從白天到晚上，他做事都很小心，生怕傷到了綿陽，包括晚上睡覺，也隻是握著他的手，沒有抱他
因為他沒有抱著他睡覺嗎？
可他是怕自己抱著他時，會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
哥哥他，是因為這個才跑掉的嗎？
宋祁來不及多想，打了的去到林秋和的家裡。
最近林秋和的睡眠質量不好，一小點聲音都能將他吵醒，如果沒有顧晏詞的安撫信息素，他甚至會徹夜難眠。
而當他剛入睡不久，一聲聲門鈴將他從睡夢中喚醒。
“晏詞，誰啊？”
“我去開門。”顧晏詞親吻林秋和的額頭，撫摸他的臉頰，下床後將被子四角折進去，包裹著他的身體，不讓冷風有可乘之機。
顧晏詞給宋祁開了門，沒有阻攔他，而是給他指了指綿陽所在的房間。
等綿陽睜眼時，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杵在自己身旁。
見他醒了，來者麵露喜色，語氣沉穩深情，帶著點點歉意。
“哥哥，跟我回家好嗎？”
chapter 64 你想要孩子嗎？
“不回。”脫口而出，毫不拖泥帶水。
宋祁二話不說，抱住綿陽。
隔著被子，一陣一陣的草莓清香仿佛在訴說著他的擔憂。
綿陽沒有動作，隻是閉著眼去接收宋祁心跳的頻率，如屋簷的積水順著簷溝流動到洞口，無規則地向下滴落。
滴答滴答。
撲通撲通。
宋祁給了他一個擁抱，隻不過隔了一晚上才實現的。
顫抖的雙手即使隔著被子也依舊能傳遞到綿陽的身上。
說不定這對他來說隻是一件小事，但對於此時的綿陽來說，至關重要。
就像懷孕的omage需要伴侶的信息素才能安睡一樣，此刻的他需要宋祁的一個擁抱才能將他的那些雜亂無章的思緒理清。
“對不起哥哥，我昨晚沒有抱你。”宋祁俯在綿陽的耳邊，一遍遍說著抱歉，直至綿陽回抱住他。
肩膀愈濕。
似乎在傾訴著昨夜的委屈與害怕。
房間內沒有任何其他語言，隻有偶爾的冷風敲打窗戶，一對肥啾站在窗台上依偎著。
“以後每天我都會緊緊抱著你的，再也不讓你跑了。”
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一句，“我不會放開你”。
綿陽早就該知道的，從他拒絕宋祁的那一刻起，他就應該看出宋祁對他的決心，不會因為他的一言一行而放棄自己。
可自己為什麼不安？是宋祁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嗎？
不是這樣的。
是因為他自己在享受了宋祁無微不至的照顧後變得矯情了，隻要他有一點沒做好，自己就會覺得有問題。
就像富人家的孩子吃慣了山珍海味，如果讓他換個口味吃個清湯寡水的麵，即便是餓死他也不會下咽。
昨夜的刺骨冷風將他喚醒，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理所當然地接受宋祁帶來的好意，越是這樣，積累多了，再穩固的地基隻要施工中有一塊地方出現裂痕，最終的結果就是崩塌。
窗外的風聲化為塵埃，抽泣聲漸漸消失，均勻的呼吸聲落在他的肩頭。
許是昨夜鬨騰沒睡好，所有情緒包含在眼淚中被驅散出身體，現在綿陽感覺一身輕鬆，睡眠也沉了許多。
隻是，宋祁試圖將自己的手抽出，但綿陽的手像是粘了膠水般，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一刻也不能鬆開。
他隻好保持這個姿勢不動，靜靜地陪伴著。
緊繃的神經放鬆了，宋祁吊到嗓子眼的心也歸了位。
空氣中微弱的咖啡香悄無聲息地將宋祁包裹住，這是第一次綿陽對宋祁展現出了他的占有欲。
宋祁如同一隻睡醒了跑到主人床上的狗狗，貼在綿陽的胸腹上，安心地欣賞著主人的盛世美顏。
隔壁房間裡
顧晏詞開完門後便回房間，看見林秋和睡醒了坐在床上喝水，麵露憂色，三兩步跑到他身旁坐下，雙手輕輕環過他的腰部，溫聲細語道：“怎麼不繼續睡了？”
“沒有你的信息素我睡不著”林秋和靠在顧晏詞的懷中，腦袋蹭了蹭他的下顎，焦躁的心逐漸得到平息，“而且我有點擔心隔壁。”
“放心，我從宋祁的表情中分析出來，他們沒有吵架，或許是宋祁有哪些地方做得沒有讓綿陽滿意。”顧晏詞低頭在林秋和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深吻，手撫上他的小腹，“都是小事，你的這個才是大事。”
“雖然我相信你的眼力，但是我還是不放心，你等會兒過去偷看一下。”
“好，那你現在再睡一會，我去上班的話，就不能陪在你身邊了，怕你睡不著，睡眠不好傷身。”
“知道啦。”
等林秋和睡著後，顧晏詞緩緩抽身，長時間的經驗已經讓他知道該如何不會讓林秋和發覺他的離開，這次也不例外。
他用被子裹緊他的身體後，將自己貼身的手帕放到被子上，讓他近距離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而後轉身離開房間。
不忘林秋和的話語，上班前特地趴在門上聽隔壁房間的動靜，見裡麵沒聲，扒拉開一條門縫，探出腦袋朝裡望去。
宋祁趴在綿陽身上，綿陽摟著宋祁。
兩人甚至呼吸的頻率都是同步的。
顧晏詞默默合上了門。
綿陽醒來時，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宋祁，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
他慶幸他追著自己來了，也慶幸他抓住了自己。
他看著還在自己身邊睡覺的宋祁，手在他的臉龐附近摸索著，最終來到他耳邊垂著的幾縷短發，卷著玩。
即使他的動作再輕柔，宋祁依舊能感覺到，而他的嘴角也在無人察覺的角落微微上揚。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綿陽將昨晚的行為總結為失血過多，大腦異常。
他不忍直視昨晚的點滴，無酒精因素勝似醉酒情形。
好在宋祁睡醒後，沒有提及此事，而是給他買午餐去了。
綿陽敲了敲林秋和的房門，床上的人緩慢地掀開被子下床，去開門，身體懶散得如同沒有骨架的軟體動物。
“綿綿，你睡醒了啊？身體怎麼樣了啊？”
“沒，沒事了。”綿陽慌忙彆開眼，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表情。
隨之而來的是綿陽的一聲噴嚏。
“阿嚏！”
林秋和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轉身避開。
綿陽也因為他這個動作，看出了點貓膩。聯係起前幾天他來自己家裡的樣子，不禁往那個方向去想。
“秋和你，懷孕了？”
“嗯。”林秋和顧不上綿陽驚喜的表情，低頭一臉慈愛地自己還未成型的肚子，用手輕輕撫摸著。
“我居然現在才知道！”綿陽對此又驚又喜，想走上前去伸手去摸摸，恍然間想到自己剛剛發生的事，又默默縮回了手。
林秋和看得出他的顧慮，抓住他縮回去的手，把他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緩緩開口道：“摸吧，就一下，我每天都有晏詞的信息素安撫，免疫力不會很差的。”
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服，一陣一陣的心跳順著五指帶動著他的心，逐漸同頻。
綿陽的眉眼瞬間舒展開。
“真好。”
而這時，出門買午餐的宋祁回來了，他將食物袋放到客廳的餐桌上後，走到綿陽睡覺的房間，發現不在，心猛然一揪。
但在他的心裡，綿綿哥主動做出那樣的動作，說明他已經原諒了自己，按理說應該不會再跑。
而後便想到了林秋和的房間。
果不其然，再往裡走，林秋和的房門是開著的。
走近，綿陽正蹲著，耳朵貼著林秋和的肚子，雙眼稍稍眯著，睫毛微微顫動，安靜地聆聽著，嘴角時不時地上揚。
哥哥他，會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嗎？
看到這個場景的宋祁已經在腦海中腦補出一係列的畫麵。
比如
宋祁：“哥哥，我們也要一個孩子吧？”
綿陽：“你才大一，等你工作了再說。”
幾年後
宋祁：“哥哥，我畢業了，我們生個孩子吧？”
綿陽：“你才剛畢業 等工作穩定了再說吧。”
路漫漫其修遠兮。
宋祁想到這裡，不禁歎了口氣。
而這一聲歎氣，也成功將兩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他尷尬地咳了一聲，在他們開口前搶先一步引出話題：“午餐我已經買過來了，考慮到秋和哥懷孕，我特地買的都是些清淡的。”
綿陽直起身子站了起來，鼻子感到一陣癢意，隨即又是接連幾聲打噴嚏的聲音。
宋祁趕忙上前抱住他，用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涼的，再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後頸，冰的，低頭看一眼，發現綿陽赤裸著雙腳。
他脫掉自己的拖鞋，用手將綿陽的腳捂熱後，把它們一隻一隻套進拖鞋裡。
“快下樓，我好餓。”
欺負我的alpha不在家，在我麵前秀恩愛，哼！
餐桌上，林秋和夾了一塊魚肉塞進嘴裡，鮮嫩多汁，沒有腥味，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吃了半條了。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宋祁，你怎麼知道我懷孕的？我好像沒跟你講過吧？”
“太明顯了，晏詞哥總是會下意識地護住你的肚子，而且換作平時，應該是你幫我開門，這次是他來開，說明你現在需要被照顧。”宋祁一邊往綿陽碗裡夾菜一邊分析道。
“彆給我夾了，我都吃不到飯了。”綿陽把宋祁夾來的牛肉一塊接著一塊塞進他的嘴裡，直到塞得滿滿當當的才心滿意足地埋頭吃飯。
“我平時看上去不像是需要被照顧的嗎？”前麵的觀點林秋和倒是認同，但這最後一句令他感到疑惑不解。
“你就當是一種alpha的直覺，懷孕的omage會給他們帶來一種視覺上的錯覺，認為這個omage需要被他們照顧。”宋祁費儘千辛萬苦終於是咀嚼完綿陽投喂的牛肉，繼續開口回答道，“但是我不會被影響啊，我隻是因為你是哥哥的好閨蜜，我才特殊照顧的。”
綿陽知道宋祁的這句話是解釋給他聽的，但其實他在宋祁照顧林秋和這件事上並沒有產生太多的醋意，或許是因為林秋和本身是個已經被標記的omage，也或許是因為宋祁那不值錢卻如珍寶的許諾。
他下意識地瞥了眼自己的肚子，悄然無聲，但依舊被宋祁捕捉到了。
正午的日光在這時透過落地窗，精準地照射到綿陽的身上，如天神的盛輝，包裹著他那雙撲朔迷離的眼眸，莊嚴而又神秘。
chapter 65 哥哥，我好像等不到晚上了
或許是昨夜吹了一陣子的冷風，綿陽成功感冒了。
為了不傳染給懷孕的林秋和，宋祁打車帶綿陽回了家。
“哥哥，要不我們還是去住院？”出租車上，綿陽枕著宋祁的腿躺著，防止碰到傷口，他特地將臉朝內側躺著，奪目的紗布映入宋祁的眼簾。
他目光柔和，伸手輕輕撫摸著紗布周圍的頭發。
“不能在家裡嗎？”綿陽已經厭倦了醫院，病房內充斥著消毒水，眼中的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隻能無聊地躺在床上，即使有宋祁陪伴，負麵情緒也會在無形中侵蝕他。
“那我約個醫生定時來家裡給你的傷口換藥。”
“嗯。”
宋祁玩弄著綿陽的耳垂，享受著他的耳垂從冰涼到熾熱的過程，因為是一瞬間的事，讓宋祁覺得有趣，反複捉弄了好幾次，惹得綿陽有些羞惱。
“不要摸耳朵了，癢”在宋祁繼續下一步動作時，綿陽一把揪住他的手腕，然而對方在上他在下，加上原本力氣就笑，宋祁不費吹灰之力，再次將手壓了下來。
隻不過在綿陽閉眼準備接受時，宋祁的手停住了，指尖若有若無地觸碰著耳垂邊緣。
“到了。”司機的話打散了剛升起的帷幕。
綿陽腰部用力，從宋祁腿上離開。
宋祁透過車窗查看車外前後部無障礙後，推開車門，先一步走下車，朝綿陽伸出手，等待他的回應。
綿陽挪動身體，確認腳能觸地後，五指搭在宋祁的手心上，下了車。
車門關上，出租車便駛遠了。
冬日的陽光照到身上暖洋洋的，即使習慣了牽手，手心也止不住地冒出汗。
綿陽想抽手，但宋祁更進一步，五指插入他的指縫，動作輕柔連貫。
“我手心出汗了，先擦一下吧。”綿陽最終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
然而宋祁的下個動作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隻見他扣著自己的手，俯身在他的手背上輕吻一下，深吸一口氣感歎道：“哥哥的信息素味道，很香，很好聞。”
“還想多聞一點。”沿著手臂的弧度，宋祁在一瞬間便已經湊到綿陽的脖子旁，氣音一陣一陣呼在其上，紅暈逐漸暈染整個白皙的脖子。
小區內人口也算密集，他們所走的小路上來往的也有一些，他們杵在路中間親密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綿陽縮脖子，將臉縮進高領中。
宋祁笑了笑，繼續牽著他往公寓走去。
解鎖聲剛響，宋祁猛然推開家門，環住綿陽的腰，一個轉身將他壓在門上。
嘴在快要觸碰到時，綿陽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吻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宋祁抬眸，眼中儘是不滿，還藏著一絲捕食者捕食獵物時的姿態，壓抑著自己強烈的欲望，帶著略微委屈的語氣說道：“哥哥，為什麼不讓我親你？”
“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的。”
然而在綿陽放下手的一刹那，宋祁再次吻了上來。
他含住綿陽的嘴唇含糊道：“感冒轉移到我身上你就好了，所以多親一會吧。”
說完也不給綿陽反駁的機會，儘數話語吞沒在這熱吻中。
本是拒絕的綿陽在宋祁的深情勾引下，逐漸迷失自我，慢慢回應著他。
許是感冒的緣故，綿陽嘴唇的溫度很高，鼻間呼出的氣息也是，濕噠噠的水聲在兩人的口中來回交錯。
宋祁的雙手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移動到了綿陽的臀部，他一把托住，將他貼身抱起。
突然的懸空讓綿陽雙腿無處安放，隻好緊緊勾住宋祁的腰部，原本搭在宋祁肩上的手也漸漸收緊。
“放我下來吧，很重的”綿陽將整個臉埋入宋祁的胸口，小聲嘀咕道。
“明明喂了那麼多，就是不長肉。”宋祁抽出一隻手捏了捏綿陽側腰的肉，故作失望地說著。
被揪住的癢癢肉瞬間傳來一陣癢意，綿陽下意識地收縮了一下小腹，身體不由自主地更貼近宋祁。
宋祁滿意地露出笑容，用後背推開房間門，將綿陽放在床上，自己則躋身壓在上麵。
“現在是白天。”家裡的窗簾還是拉開的狀態，外麵的日光和煦地照進屋內，沒有白雲遮擋的天空是天藍色的，在綿陽的眼中依舊蒙上一層白霧，不過這次的白霧變淡了。
“堅持一下就天亮了。”
說罷，宋祁俯身準備繼續剛剛的吻，結果被綿陽小巧的手遮住了。
“晚上再繼續吧”綿陽彆過頭，耳根紅透，聲音微軟。
“好吧，哥哥說了算。”宋祁依依不舍的地從綿陽的身上離開，隨即便聽到綿陽打了個噴嚏。
“我去燒開水給哥哥泡一下感冒藥。”
“不用麻煩了吧，我暫時沒感覺不舒服。”
現在宋祁對“麻煩”二字很是敏感，他並不沒有覺得照顧綿陽是一件麻煩的事，是綿陽給了他照顧他的機會，他不止是要珍惜，更是要讓綿陽習慣他為他做的事。
“你先在這躺著，我很快就回來。”
話語留下屋內，人已經跑到客廳。
綿陽看著宋祁模糊不清的背影，垂下了腦袋。
他想用雙手去揉眼睛，剛到半路忽地想起什麼，將另一隻手放下。
掌心的溫度在眼皮上擴散。
綿陽躺著，隔著眼皮感受著眼睛的微微顫動，濃密的睫毛時不時地劃過掌心。
從前失聰時，他會躺在床上，用雙手捂著耳朵，感受脈搏的跳動，從而來確認，自己的雙耳是活的。
而現在，他用同樣的方法，在感受眼睛。
不出一會兒的功夫，困意便上來了。
吃了藥再睡吧
他這樣想著，便從床上坐起來，強撐著等宋祁。
水杯不似陶瓷碗那般沿口低，宋祁端著他一路跑上樓來。
冬天的氣溫下，熱水涼得很快，到房間時，水杯上飄著的水霧已經散去大半。
宋祁用手捂著杯壁，試圖留住它的溫度。
進房間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杯子遞給綿陽。
見他輕抿一口，而後一飲而儘。
“我困了，要一起睡嗎？”
這次宋祁沒有拒絕，他躡手躡腳地爬上床，生疏得仿佛是第一次。
綿陽瞥了眼枕頭，再瞥了眼他，宋祁立刻心領神會，把自己的手臂伸了過去，綿陽滿意地枕在上麵，而宋祁的手指不安分地玩弄著他垂下的秀發。
綿陽枕著的是大臂，為的是方便宋祁肘關節能夠隨意轉動，來抱他。
這次的宋祁已經不似昨夜那般愚鈍，挪動身子，轉動手臂，將綿陽摟入懷中。
“哥哥，今晚我幫你洗頭洗澡吧。”
“好。”
綿陽感受著宋祁對他釋放的信息素，和他獨屬於他的體溫，安心地閉上了眼。
“午安。”宋祁撩開綿陽的劉海，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輕聲道午安。
綿陽從夢中驚醒，睜眼時看到宋祁依舊抱著自己，鬆了口氣，不過困意全無。
他挪動自己的腦袋，湊到宋祁的跟前，抬頭輕吻宋祁微張的薄唇，動作輕柔得如綠葉落地般悄然無聲。
見宋祁沒醒，他便抬起手，玩著宋祁額前的碎發。
猛然間，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宋祁沒有睜眼，而是揚起嘴角開口道：“哥哥，睡醒了嗎？”
他將綿陽的手緩緩移到自己唇邊，吻住了他的手腕。
“睡，睡夠了。”
“那再親一口，清醒一下。”
枕在綿陽腦袋下的手臂一彎，輕輕扣住綿陽的後腦勺，再次吻住了他的雙唇。
淡淡的草莓清香在綿陽的口中逐漸蔓延開來，與綿陽原本的信息素交纏，仿佛在宣誓主權，又仿佛在征服它。
手在無聲無息中已經撫在他的後頸，手指揉捏著那塊微微凸起的腺體。
一股酥麻感瞬間席卷全身，伴隨著是綿陽張開的嘴，隻是呻.吟聲被吞沒在了水聲中。
“洗澡”綿陽被吻得有些脫力，躺在宋祁的懷中慢慢喘氣。
“好，馬上就去。”宋祁讓綿陽搭著自己，抱著他推開浴室的門，將他放在小椅子上坐著。
“我先去放熱水。”
“好。”綿陽抬手拿起放在洗漱台旁的梳子，邊梳理著頭發，邊看宋祁打開浴缸的龍頭放水。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浴缸中的水位逐漸升高，宋祁用手試了試水溫。
正好。
他從櫃子上拿下一個盒子，從裡麵取出浴鹽球，將它丟進浴缸中，等水中氣泡後，轉身朝向綿陽。
水汽彌漫，如同一層薄薄的麵紗，將整個浴室籠罩在情.欲的氛圍中。
已經從剛剛的吻中緩過來的綿陽緩緩起身，在這層神秘的麵紗下，毫無遮擋地脫掉身上的衣褲，邁進浴缸中。
纖細的腰肢，修長的腿，瘦弱的身材，那雙眼在水汽下個更顯撲朔迷離。
身體與水接觸，掀起層層波浪。
伴隨著綿陽的進入，水漸漸蕩漾蕩漾開來。
波浪聲也撥開了宋祁的心海，好不容易穩住的心思再一次亂了。
他拍拍自己的臉頰，搬來小凳子和洗發露，坐到浴缸旁邊。
他擠上洗發露，為了不碰到綿陽的傷口，他先清洗發尾，用水衝乾淨泡沫後，便讓綿陽轉身，麵朝著他。
赤裸的身體在切換角度的一瞬間再次暴露在他的眼前。
沾滿身體的水在綿陽起身的一刹那紛紛落下，點滴水珠垂掛在他的身上，順著身軀流暢的線條緩緩流淌下來。
“哥哥，我好像等不到晚上了”
上架感言
本來這本書是想免費的，但是某人一直在誘惑我！加上自己其實也一直在搖擺不定，而且想讓更多人看到我的作品，所以最終還是選擇上架了。
收費的章節不會很多，因為這本小說也寫了大概三分之二了，還是希望寶貝們多多支持我，謝謝
如果寶貝們想看但是沒有幣的話，可以蹲蹲紅包廣場，或者加一下讀者群，我發紅包會通知你們的。
我真的是很寵粉的！每一位支持我的寶貝我都會牢牢記得。
chapter 66 浴室一小段
“怎麼？剛剛還信誓旦旦說要幫我洗頭洗澡，現在頭才洗了一半，就忍不住了？”綿陽用手杵著浴缸邊緣，眼睛微微上挑，一層水霧蒙在眼眸上，一顰一笑皆沁入宋祁心扉。
“哥哥，你知不知道自己總是在無意識中散發出著魅力？”宋祁猛然縮短兩人的距離，眼睛直勾勾地與那雙沁水的眼眸對視，目光強烈熾熱，聲音低沉暗啞，絲絲縷縷皆透露著蠱惑。
彼此的嘴唇隨著呼吸，若有若無地觸碰著。
“阿嚏——”不知是碎發蹭著鼻頭還是感冒的原因，綿陽感覺一股氣湧上鼻頭，隨即立刻彆開頭，打了個噴嚏。
然而，發尾的水在轉頭時甩到了宋祁的衣服上，浸濕了胸前的一片。
“好像要流鼻涕了。”綿陽回過身來，可憐巴巴地望著宋祁，見他胸前濕漉漉的一片，衣服緊緊地粘在皮膚上，肉色的肌膚若隱若現，增添一抹魅色，硬控綿陽好幾秒後，他才開口擔憂地問道，“你要不先去換衣服，不然你也感冒了。”
宋祁一言不發，三兩下直接把上衣脫掉，揚言表示：“浴室開了暖氣，濕衣服脫掉就好了。”
你好，我不好。
雖說宋祁睡覺時偶爾會不穿上衣，綿陽也見了不下一次，但終究是有些不習慣，主要是因為綿陽從第一次摸到他的腹肌時，就莫名得喜歡。
宋祁真的長在他的審美點上了，但這是不能被他發現的秘密，因為一旦被發現，按照宋祁的性格，肯定會每天都用這招誘惑他，到時候再半推半就又把他吃了。
遭不住。
綿陽還在思考之際，宋祁已經從一旁抽出一張餐巾紙，擦拭著從鼻子裡流出的液體，然後像投籃似的，精準地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他用花灑清洗了一下雙手，而後擠上洗發露揉搓著綿陽前半部分的頭發。
十指在他的頭部輕輕按壓。
不知不覺中，綿陽緩緩閉上了眼，集中感受頭部帶來的舒適感。
“哥哥，低頭，眼睛不要睜開啊，我幫你衝掉前麵的泡沫。”
綿陽沒有張嘴，隻是照做。
即使再小心，依舊會有水濺到紗布上。
衝乾淨泡沫後，宋祁拿起一條毛巾，用它卷起並包裹著綿陽的發尾，讓它吸收掉大部分的水。
頭發洗完後，綿陽感覺自己的頸椎得到了解放，連忙左右活動了好幾下。
察覺到綿陽的小動作，宋祁將雙手俯在他的脖子兩側，手指在按摩著受累的頸部。
“怎麼樣？”
“還不錯。”
綿陽靠在浴缸的邊緣，邊玩弄著浴缸裡的泡沫，邊享受宋祁帶來的按摩服務。
“哥哥，剛剛洗頭的時候水有滲進傷口嗎？”
或許是因為綿陽的注意力全在宋祁的動作和身體上，他完全沒有在意自己後腦勺上的傷口。
“好像沒有感覺到疼。”
按摩得舒服了，綿陽感覺自己周圍的水溫降得已經和身體的體溫不相上下。
“水溫差不多了，可以出去了。”
宋祁聽聞將手放進浴缸中，點點頭，而後從小板凳上起身，朝綿陽伸出手。
綿陽搭著宋祁的手，一隻腳掌先碰觸到池底，確認站穩後，緩慢地起身。
然而另一隻腳卻被光滑的池底得逞，身體猛然下墜。
好在宋祁眼疾手快，一把摟住綿陽的腰部，避免的慘案的發生。
但這樣一來，泡沫也趁機跑到了他的身上。
這下，沒有的想法也在此刻萌生了。
隔著一層薄薄的泡沫，兩人赤裸身體緊貼著。
“咳咳咳。”綿陽輕咳幾聲，示意宋祁注意點，不動還好，這一動就像一根導火索，點燃了擠壓已久的火。
“綿綿哥，彆動。”宋祁猛然收縮摟在綿陽腰間的手，將頭埋入他的脖頸處，逐漸紊亂的呼吸噴灑在腺體周圍。
一下一下，敲擊著綿陽的心臟。
綿陽屏住呼吸，不敢動彈，但又像是在等待，等待宋祁的下一步動作。
綿陽微微泛紅的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攝人心魄。
而理智的線在綿陽與他對視的下一秒，哢噠。
崩斷了。
宋祁像是得到了綿陽的默許般，朝他發起了進攻。
滾燙的呼吸在他的鼻息間流淌，濃密的草莓味侵入他的鼻腔。
宋祁如一隻猛獸般張開嘴，一口吻住綿陽的薄唇，濃鬱的咖啡香瞬間在口中蔓延開來。
裹在綿陽頭發上的毛巾隨著碰撞落到地上，濕漉的秀發瞬間散開。
綿陽被吻得有些頭暈目眩，眼眶中浸滿了淚水，模糊了他的視野，他努力抓著浴缸的邊緣，撐住身體。
宋祁俯身舔舐著他後頸上因信息素而愈發紅腫的後頸，一跳一跳的，仿佛在向他發出邀請。
抵製不住誘惑，宋祁張嘴，一口氣咬住它，品嘗著不斷流入口中的咖啡味。
暖氣調節著浴室的溫度。
而久久未散去的水霧繚繞在他們周圍。
清甜的草莓香變得愈發濃鬱，漸漸覆蓋了與它激烈碰撞的咖啡香。
綿陽乏力地趴在宋祁的肩頭，宋祁摟著他，滿足地舔了舔嘴唇，用花灑衝洗著兩人身上的泡沫。
走出浴室時，窗外的天空已經變得昏暗。
宋祁用被子裹住綿陽，幫他吹乾頭發。
而綿陽的腦袋在吹頭的過程中一上一下地晃動著，如果不是宋祁扶著，他估計已經倒地了。
“哥哥，先彆睡，我點的外賣應該快到了，等會兒吃完飯再睡覺。”
“什麼時候點的？”綿陽覺得奇怪，宋祁全程跟自己待在一塊，哪有時間去點外賣？
“剛剛去客廳拿吹風機的時候，順便還拿了醫藥箱，我幫你換紗布。”
“好。”
宋祁關閉吹風機，等頭發冷卻下來後，摸了摸發尾，確認摸起來沒有濕潤感後，他打開被他放在地上的醫藥箱，從裡麵拿出鑷子，回憶著醫院中護士的動作，照貓畫虎地拆除著綿陽後腦勺上的紗布。
“哥哥，疼的話跟我講。”
即使背對著他，綿陽依舊能感受到宋祁笨拙的動作，和他豐富的表情。
綿陽眺望遠方，想象著宋祁現在的模樣，如一副畫般呈現在窗玻璃上。
他的公寓樓層很高，對麵是高樓，夜幕降臨之際，燈火通明。
“宋祁，我好愛你。”綿陽的聲音染上幾分暖意，如同輕描淡寫般表達著自己的愛意。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宋祁上藥的手頓了頓。
周圍流動的空氣仿佛在此刻靜止般，隻剩下心臟在撲通狂跳。
“哥哥，我想再來一次。”
“彆得寸進尺。”
綿陽反手掐了一下宋祁的大腿肉，沒揪到多少，但如願地聽到了宋祁的那句話。
“哥哥，疼”
“活該，誰讓你不正經。”
疼，自然是假的，宋祁皮糙肉厚的，況且綿陽根本沒使勁。
宋祁將紗布貼得東倒西歪的，但也是完整地將傷口包裹著了。
而這時，門鈴響了。
“應該是外賣到了，哥哥你先在這坐一會，我去看看是不是。”
“一起去吧，一直不走動腿就要廢了。”
然而，綿陽的雙腿剛著地，腿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找不到著力點，整個人失去重心，向一旁倒去。
宋祁一把撈住他，將他扶到床邊坐下。
然後，手機響了。
“您好，您的外賣到了。”
“放門口就好了，我馬上去取。”
綿陽羞恥地紅著臉，他剛剛完全忘記了自己在浴室搖搖欲墜的樣子，竟然還想著下床走路。
“那你抱我去客廳吃飯吧。”
他隻好麻煩宋祁當一下“接送車”了。
“榮幸之至。”
一天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綿陽坐在餐桌前，看著眼前的飯餐，有些似曾相識。
“因為哥哥你感冒了，不能吃那麼重口的東西。”宋祁看著綿陽盯著菜發呆，開口解釋道。
“還是中午那家店？”
“嗯，我看中午那條魚都被秋和哥吃完了，所以晚上又點了一隻。”
宋祁將魚肚部位的肉用筷子剪下，夾到綿陽的餐盤裡。
“晚上讓餐館將牛肉換了種做法。”宋祁邊介紹著桌上的豆芽炒牛肉，邊往綿陽餐盤裡夾菜。
“因為你感冒了，所以我就沒準備甜品。”
“沒事，晚上吃甜品容易胖。”
綿陽對甜品沒有太多的執著，他喜歡吃甜品，因為它們會讓他的心情變好，但是宋祁在他身邊的每一天，他的心情都不會差。
因此，甜品也沒那麼重要。
然而下一秒，一個毛絨絨的甜品小掛件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宋祁笑嘻嘻地坐在他身旁，拿著掛件，彈出腦袋。
“但是你將擁有一個永久的草莓味蛋糕。”
仔細看，掛件上一顆完整的紅色草莓裝飾著三角形蛋糕，透露出宋祁的小心思。
綿陽接過掛件，湊到鼻間嗅了嗅，蛋糕掛件散發著一股和宋祁信息素相似的香味。
綿陽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你，沒對這個草莓蛋糕做什麼？”
“沒。”
宋祁有些心虛，因為他背著綿陽找了一位調香師，讓他調出一款與自己信息素相似的香水。
他想綿陽的身上永遠沾滿他的味道。
chapter 67 這個位置一直都是你的
很不巧的是，第二天宋祁感冒了，綿陽反而還是一副健康的樣子。
綿陽看看垃圾桶內清一色的白色餐巾紙，再看看坐在自己身邊拿著餐巾紙擤鼻涕的宋祁，忍俊不禁。
“哥哥，彆笑了”宋祁用紙巾捏著鼻子，原本低沉的聲音中夾雜著厚重的鼻音，略帶委屈的語氣讓他顯得更加可憐。
綿陽趁機嘲諷他道：“感冒說不定就是聽到你說的話了，從我這跑到你那去了，我是不是應該好好照顧你呀？”
聽到綿陽說要照顧自己，前麵的嘲諷話語瞬間被宋祁拋到腦後，他擤完鼻涕後，順勢躺在綿陽的腿上，假裝虛弱地喘著粗氣。
綿陽掀起他的劉海，用手背試探著他額頭的溫度。
“感覺有點低燒呢，我去給你找點藥吃。”說著，綿陽準備起身，就被宋祁一把摟住腰部，貼上他的小腹蹭了蹭，製止了他的起身。
“哥哥，再陪我躺一會吧”隔著薄薄的一層衣物，他吮吸著綿陽身上飄來的信息素，因為鼻子的堵塞，傳入味道的速度也有所變緩。
他不滿地張嘴吮吸，加快攝入。
同時，他也滿足地聞著圍繞在綿陽周身的，獨屬於他的信息素。
那股愈發甜膩的草莓香。
“要是困的話就枕著睡覺吧。”綿陽抬手有節奏地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像哄嬰兒入睡般，動作輕柔，讓困意漸漸爬上宋祁的腦海，雙眼也隨之緩緩閉上。
沉重的呼吸聲從懷中傳來。
綿陽調低電視的聲音，拿起一旁的手機，打開網上購物中心，下單了那件看中已久的物品。
見宋祁陷入沉睡，他悄悄拿起宋祁的左手，用手指在他的無名指關節處比劃著。
隨後輕吻了一下。
“這裡以後會是由我來佩戴的嗎？”不知不覺中，綿陽竟將自己心裡所想說出口，他有些心虛地瞥了眼枕在自己腿上的宋祁，見他還在睡著，並沒有任何動靜，便放心了。
正當他鬆了口氣時，大腿上傳來微微的震動，宋祁那夾雜著厚重鼻音的聲音猛地傳入他的耳中。
“哥哥，這個位置一直都是你的，我會永遠留著，直到你願意為它佩戴上你的項圈。”
宋祁總是能在無意間冒出一句撩人心弦的話語，敲擊著綿陽的心扉。
“你真的，每次說的話都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哥哥不需要回答，隻需要接受就好了。”
在不知不覺間，宋祁已經將自己的左手與綿陽的左手十指相扣，他輕吻著他的無名指。
“現在它被刻上了我的印記，無名指從此有了屬於它的名字。”
然而帥不過一秒，鼻子一陣瘙癢，鼻涕再次流出。
宋祁猛然起身，抽出紙巾擦拭著鼻涕。
綿陽被他的一係列動作再次逗笑。
“等會兒要不要出去逛逛？出去曬曬太陽，不然在家裡要發黴了。”
“這算是哥哥你對我發出的約會邀請嗎？”宋祁擤完鼻涕後，捏了捏酸痛的鼻翼，換上一臉興奮的表情，滿眼閃爍著期待地目光。
“應該算是吧，不過我還沒想好去哪呢，隨便去商城裡麵逛逛嗎？”綿陽食指抵著下顎，眼眸朝上，坐在沙發上擺出一副思考的樣子。
“隻要有哥哥在身邊，去哪裡都可以。”
“那我們去湖邊景區的那家商城吧，因為很大感覺都沒怎麼逛過。”
“好。”
今日風和日麗，烈日當空，但有冬天的氣溫中和，顯得格外溫暖，讓人感覺舒適，也因此出行的人較平常相對得多些。
一線城市的人流量相對集中在地鐵站周圍，無論何時車上幾乎是座無虛席。
戴著口罩的宋祁，一手拿著扶手，一手摟著綿陽的腰，隔絕周圍人對他的肢體接觸。
車一發動，綿陽的腳沒站穩，直勾勾地向前傾，原本不想在外麵和宋祁有太過親密的動作，但此刻為了自己的安全，他急忙揪住宋祁側腰的衣服。
而宋祁則誤以為綿陽害怕，收緊了摟在他腰部的手，讓他緊靠在自己的懷中。
好在地鐵裡的人擁擠，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地鐵一站一站停，車內人員一批一批換，終於是多餘的空位出現。
宋祁招呼綿陽過去坐著，綿陽不客氣地走過去坐下，而宋祁也趁機站在了他麵前的扶手下，與他麵對麵。
即使戴著口罩，也擋不住宋祁的顏值，隔壁的小女孩一個勁地瘋狂看向他，隻不過宋祁絲毫不在意她投來的目光，自顧自地盯著綿陽。
這樣一來，小女孩自然也就知道他們兩人認識，既然宋祁不看她，她便戳了戳坐在她身邊的綿陽，詢問道：“你們兩個認識嗎？”
“認識，怎麼了？”綿陽並沒有聞到小女孩的信息素，所以對她的警戒心並沒有特彆強，他如實回答道。
綿陽的回答如小女孩所料，她索性更進一步，繼續搭話道：“你們準備去哪裡啊？”
“去湖邊景區的那座商城。”綿陽毫不隱瞞地告訴了她自己的去向。
“我也是要去那裡的，你們是去那裡玩嗎？我們可以結伴一起去嗎？”見機會來了，小女孩得寸進尺，說話的分貝都提高了好幾度，語氣也變得激動了許多。
這讓宋祁很難不聽見。
一開始他看到女孩跟綿陽搭話的時候，心裡就不爽了很多，但畢竟是公共場合，不能鬨出太大動靜，況且兩人隻是聊天，並沒有做出格的事，他索性沒管。
但小女孩最後的這句話，讓他握在扶手上的手握緊了許多，手背的青筋也漸漸暴露出來。
他剛想開口，就聽見綿陽溫柔且堅定的話語：“不行呢，這是我和我對象的約會，不能加任何人。”
他驟然眉眼舒展，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手上的動作也放鬆了些許。
“請問你的對象是？”小女孩對此並沒有完全死心，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就是你剛剛一直在看的那位。”綿陽的話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表麵雖然沒有對小女孩表現出任何敵意，但她對宋祁的目光，他是看在眼裡的。
“對吧？”綿陽甚至沒有說出宋祁的名字，隻是朝他投去一個眼神，讓他趕緊對他說的話做出回應。
“對，我是哥哥的男朋友。”宋祁俏皮地朝綿陽眨了下眼。
“抱，抱歉！我實在是太沒眼力見了！”小女孩道了歉後，尷尬地轉回頭，直到地鐵到站也沒再朝他們那邊看去。
這是綿陽第一次在外麵對他表現出的占有欲，這讓宋祁心裡跟吃了蜜似的甜，臉上的表情如同夏日的蜜糖似的，那份甜蜜讓他沉醉不已。
車到站了。
綿陽沒有拒絕宋祁發來的邀請，牽上他的手一同下了車。
“看看中午想吃什麼？”綿陽打開手機上商城美食的小程序，遞給宋祁讓他選擇，防止他拒絕，綿陽特地補充了一句，“你選的店我比較滿意。”
平時說是綿陽抵製不住宋祁的誘惑，但相對宋祁的直球，綿陽在不經意間說出的話語更令宋祁的心臟狂跳不已。
宋祁接過手機，認真查看每一家店的菜式和評價，以及店鋪的環境。
經過他的精挑細選，最終選擇了一家意式餐飲店。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家店意外地火，他們跟著導航走到時，店外的等候席上坐滿了人。
宋祁上前詢問道：“您好，請問現在排隊的話需要等多久？”
“請問是兩位嗎？”
宋祁點點頭。
“兩位的話能給你們安排小桌嗎？小桌相對快些，前麵大概還有五桌，等十幾分鐘就可以了。”
宋祁看了眼綿陽，等待他給出決定。
“可以的，那麻煩你幫我們排一下隊。”
店員遞給綿陽一個號碼牌，然後綿陽反手給了宋祁，讓他保管。
而後眼前一亮，像是發現什麼寶藏似的，扯了扯宋祁的衣袖，朝西北方看去。
“那邊有一家抓娃娃店，我們去抓娃娃吧。”
“好。”
那是一家抓娃娃店，店內服務台旁的櫃子上裝滿了各式各樣的毛絨玩具，還有一麵專門用來拍照的掛滿娃娃的牆。
自從大學畢業後，綿陽就再也沒來過這種店抓娃娃了，不免有些興奮。
進店後，綿陽像個老手一樣，先觀察每個娃娃機內的娃娃，隨後觀察路人抓娃娃的成功率，和機內擋板的高度，把這些都確認一遍後，他才安心去換幣機前準備換幣。
然而，宋祁已經端著一盒的遊戲幣站在他身後，像是給主人獻上貢品的侍奉者般，等待他的認可。
綿陽對他也發不起脾氣，但宋祁怎麼有時候傻有時候聰明的？
他對此表示不解。
綿陽接過他手上的幣，而宋祁已經將下一步動作做好，推著車乖乖跟在他身後。
綿陽抓娃娃的動作很嫻熟，即使已經好幾年沒抓，但技術依然在。
麵對今天的第一台機器，他從容不迫地操作著抓鉤，對準離洞口最近的那隻綿羊形狀的玩偶，落爪。
鉤子準確地抓住了它的身體部分，然而在到達最頂端時，爪子鬆開，玩偶的頭部靠在了洞口邊緣的擋板上。
“快上來了！”宋祁一個沒操作機器的人，在一旁比操作機器的綿陽還要緊張。
綿陽輕笑一聲，淡定地拿出兩個幣投入投幣口中，移動兩下爪子，輕鬆下抓。
玩偶成功被爪子壓入洞中。
綿陽蹲下掀開蓋子，從裡麵取出綿羊玩偶，遞給宋祁，洋洋得意。
“這隻羊，送你了。”
另一隻羊，已經是你的了。
chapter 68 哥哥，要不再來一次試試？
滿載而歸。
綿陽特地找店員買了一個裝娃娃的袋子，將夾來的娃娃裝進袋子裡，交由宋祁來背。
一米八大個，配上這樣可愛的玩偶包，也是頗有一番風味。
綿陽欣慰地走在宋祁身後，欣賞自己的戰果，順便拍了張照片。
“哥哥，餐廳那邊叫號了，我們快過去吧。”宋祁倒是很樂意背著這個包，因為這樣，綿陽的目光就會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好，走吧。”綿陽快步走到宋祁身旁，朝他張開手。
宋祁心領神會，同樣張開手，與他掌心相貼、十指相扣。
“你好，169號。”宋祁將號碼牌遞給服務員，對方確認後，招呼兩人進店。
店麵不大，雙人小桌的位置是在角落，宋祁拉開椅子讓綿陽落座裡側後，自己坐到人來人往的外側。
他脫下背上背著的包，掛到椅子後麵。
“哥哥想吃什麼？”
宋祁將掃完碼的手機遞到綿陽眼前，然而綿陽並沒有接過去，隻是開口說道：“你點吧，感覺你比我自己更了解我的口味。”
看似玩笑話，但其實並不是。
從前的綿陽對吃食並沒有多大的注意，隻要是吃飽，聚餐時有一兩盤自己能吃的菜，他就覺得夠了。
但遇到宋祁後，口味被養叼了。
神奇的是，每次宋祁點的菜都很和他的胃口，甚至，討他喜歡。
自己的雙眼或許從第一次宋祁訂的那家餐廳開始，就被蒙上一層薄紗，看他都是自帶濾鏡的那種。
雖說現在自己的眼睛是真真實實地模糊了，但相較前幾天好了許多，近距離的東西他都能看清，不過遠距離的還很模糊。
但他滿足於現狀，因為這樣，他不僅能聽到宋祁的聲音，還能看清宋祁的臉，這對於他來說，再好不過了。
“哥哥，我點好了。”宋祁點開購物車，將裡麵的餐品展現在綿陽眼前。
綿陽低頭查看，不出所料，購物車內果然都是他愛吃的。
這麼看起來，宋祁總是很了解他的喜好，可自己對他好像並不是特彆了解。
綿陽盯著手機發了好一會的呆，直至宋祁的聲音將他喚回。
“哥哥，怎麼了？有不合口味的菜嗎？”
綿陽搖搖頭。
“你沒有點自己喜歡吃的嗎？”
“我剛剛看了，他們家的菜都很大份 ，而且我想和哥哥吃同一份菜。”
談話間，服務生端著菜走了過來。
“您好，這邊給您上一下菜。”
宋祁指了指綿陽前麵的位置，一份番茄肉醬麵被放在綿陽的桌前。
綿陽拿起叉子，優雅地卷了一勺意麵放到宋祁的碗中，接著想再卷一勺，但被宋祁製止了。
“哥哥你先吃，吃剩的給我。”
宋祁埋頭吃掉碗中的意麵，便杵著腦袋注視著綿陽。
綿陽一手扶著垂在耳邊的長發，一手拿著叉子將麵意麵輸送進嘴裡，麵的周圍裹滿醬料，即使綿陽再小心，嘴邊也依舊沾上了肉醬。
宋祁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條皮筋，緩緩走到綿陽身旁，將他的頭發挽起，紮在側麵。
而後用食指抹去他嘴角的醬料，放進自己口中。
動作自然，沒有絲毫顧慮。
但綿陽不一樣，他總是會被宋祁突然的動作嚇到，但他的受驚不會有很大的動作幅度，最明顯的表現就是泛紅的脖頸和耳根。
但這次由於頭發被宋祁撩起來了，即便餐廳內的光線再昏黃，他臉上的紅暈也無處遁形，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宋祁的麵前。
明明更過分的事都做過了，也依舊會因為這件小事而臉紅心跳。
真可愛。
宋祁忍不住在那紅彤彤的臉頰上咬了一口，然後屁顛屁顛地跑回原來的位置，想從正麵直觀地欣賞綿陽的表情。
但是服務員上菜，打斷了剛營造好的氛圍。
服務員不愧是專業的，放下菜後趕緊離開。
是一份芝士焗土豆泥，上麵還冒著熱騰騰的氣。
宋祁舀了一勺，上層融化的芝士瞬間拉絲，綿密細長，如同一張不規則的網，在眼前張開，一股奶香味在這一刹那彌漫開來，直襲味蕾。
這讓綿陽不禁放下手中的叉子，換上勺子，舀一口準備品嘗。
“嘶，好燙！”宋祁伸出舌尖準備品嘗這口美食，剛觸碰到勺子邊緣，就被傳來的溫度勸退，鐵勺吸溫，這一下直接將他的舌頭燙麻了。
縮回去的舌頭再次探出腦袋，一邊梭哈，一邊瘋狂用手扇風，想以此來加快舌尖降溫速度。
綿陽見狀放下手中的餐具，向後推動椅子起身，湊到宋祁跟前。
扯下皮筋，頭發遮擋住側麵的視線，張嘴含住他的舌尖。
麵對綿陽這始料未及的動作，宋祁下意識地縮回了去，等他反應過來時，綿陽已經將自己的舌頭探入他的口中，找到逃跑者，生澀地逗弄著。
當宋祁想反客為主時，綿陽已經鬆開了他的雙唇，並坐回椅子上了。
看似漫長的接吻其實是短暫的，綿陽的舌尖胡亂攪弄一通後，一副若無其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鬢邊的長發遮住他的臉。
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模樣。
“怎麼樣？還燙嘛？”綿陽捂著嘴詢問道。
眼皮上抬，沁水的雙眸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水靈。
宋祁此刻還在回味著剛剛的吻，舌尖勾了勾唇角，單手抵著下巴，眼神直勾勾地凝視著綿陽，仿佛在期待他再主動一次。
然而綿陽並沒有動作，於是宋祁故作委屈地吐出舌頭，倒吸幾口涼氣，儘量表現出舌頭很疼的樣子。
“感覺還是很燙誒，哥哥，要不再來一次試試？”
“那說明沒有效果，你自己緩緩吧。”
綿陽看穿他的把戲，拿起勺子優雅地吹了吹上麵冒著熱氣的土豆泥，然後抿了一小口，確認它不燙後，才一口氣塞進嘴裡，細細地咀嚼著。
頭並沒有抬起來，但依舊會用餘光觀察宋祁此時的表情。
見他露出吃癟的表情，綿陽的心裡莫名覺得高興，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微微揚起，心情愉悅地再舀了一口土豆泥。
吹涼。
伸到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的宋祁嘴邊。
他賭氣著不張嘴。
“你不吃我可自己吃了啊？”說著，綿陽欲縮回手，將勺中的美食放進自己的口中。
宋祁猛然伸長脖子，一口吞掉即將逃跑的土豆泥，勉強心滿意足地咀嚼著。
綿陽低聲輕笑。
這頓餐用得綿陽心情愉悅。
買完單後，宋祁繼續背上那個娃娃包，牽著綿陽的手走出餐廳。
不知是因為身上沒有明顯的異常，還是宋祁在他身邊帶來的安全感，綿陽愈來愈習慣在戶外和他進行肢體接觸。
手會很自然地牽上。
在人多的時候，宋祁會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腰將他往懷裡抱緊，他也不會反抗，而是回抱住他。
路過超市時，宋祁有些失落地瞥了眼超市的招牌，然後垂著腦袋。
“今天沒開車來，不然可以去超市買點零食囤在家裡，我記得家裡的零食都吃完了吧。”
因為綿陽比較宅，宋祁總是會陪著他待在家裡，做一些不出門也能完成的事情，比如看電影，打遊戲之類的。
漸漸的，囤的零食也都見底了。
“這不是給下一次約會做好打算了麼？”綿陽抬起手揉了揉宋祁的腦袋，用溫柔的話語安撫著他。
“那我們明天就出來！”宋祁激動地說道。
“要看我們今天玩好還有沒有精力再出去了呢。”
自從大學畢業後，綿陽就沒有一整天待在外麵玩的精力了，基本上和林秋和逛街的時候，走一下午就會累，然後兩人很默契地找一家奶茶店坐下。
和宋祁逛街會很放鬆，因為宋祁會時刻注意他的狀態，隻要綿陽有疲勞的表現，他就會帶他去附近的椅子上坐下休息，幫他按摩小腿。
“你們好，這邊有情侶問答活動，隻要完整地回答出三個問題，就能獲得我們店為你們定製的耳釘一對。”
路過一家新開的飾品店，一位舉著牌子的接待員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向他們介紹活動。
宋祁和綿陽默契地對視了一下，都在等對方開口。
“可以。”綿陽也想通過這件事，確認自己到底有多了解宋祁，因為在日常生活中，並沒有特彆體現出這一點，“宋祁，你怎麼想？”
“當然可以。”宋祁對這點是很自信的，但他更多的是想知道，綿陽對他的上心程度。
兩人跟隨店員走近店裡，走近一處特地布置過的粉色小房間，裡麵布滿了愛心，和一個寫著“默契問答”的牌子。
“不好意思，請問我們可以錄個視頻嗎？”
宋祁知道綿陽對這些鏡頭特彆敏感，加上他本人並不喜歡太多人議論，剛想拒絕，但卻聽到綿陽答應的聲音。
“可以。”
綿陽收緊握住宋祁的手，對著他搖搖頭，表示沒事。
按照店員的指示，兩人拿著紙和筆麵對麵坐在凳子上。
“那我們開始提問了。”
宋祁和綿陽再次默契地點頭。
店員按下錄製鍵，開始提問。
“請問，你們對彼此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chapter 69 送你一個兔子燈，滿足你一個願望
綿陽毫不遮掩地亮出自己的答案：“像個傻子。”
宋祁也幾乎是同一時刻給出答案：“很漂亮。”
看到綿陽紙上的四個字，宋祁哭笑不得，他沒想過自己給他的第一印象居然是這個，還以為會是什麼高大帥氣、英俊瀟灑之類的。
“哥哥，你為什麼對我的第一印象是這個啊？”一點也不符合我的氣質啊。
宋祁挪動兩下凳子湊到綿陽跟前，抓著他的手搖了兩下。
“還在錄視頻呢，回去跟你講。”綿陽推了推宋祁的椅子，試圖把他推回去，但是對方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好吧。”宋祁失落，但並沒有要挪回去的意思。
“咳咳，那我們進入下一個問題。”店員隻是輕咳兩聲，並沒有讓兩人拉開距離之類的，因為她覺得兩人挨在一起的場景實在是太養眼了。
雖說宋祁戴著口罩，但這給他添上一種神秘的感覺，緊致的白色口罩更凸顯他棱角分明的臉龐，還有那雙唯獨對綿陽深情的眼眸。
而綿陽眼睛上蒙著紗布，但也因此顯現出另一隻眼睛的明亮透徹，低頭時長發垂落兩邊，膚色晶瑩如玉，僅僅坐在那裡，就有種超凡脫俗的氣質，若仙人一般。
他們之間似有一股相互吸引的磁場，讓周圍的人很難插足。
聽到店員的聲音，兩人停止打趣，正襟危坐，等待她的下一個問題。
“請問對方最喜歡吃的水果是什麼？”
宋祁平時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特彆喜歡的，基本買來的水果他都會吃，綿陽托腮思考，許久才拿起筆，在紙上寫下。
“草莓。”
因為綿陽每次吃草莓時，宋祁總是會湊過來奪走他手裡的草莓。
“草莓。”
宋祁也寫了草莓，原因不言而喻了。
兩人相視一笑。
“看來雙方在一起的一部分原因是擁有相同的口味啊。”
才不是，我最喜歡吃的是榴蓮。
綿陽默默在心裡吐槽。
他盯著宋祁的紙，完全能猜到他為什麼寫這個。
畢竟他的信息素是草莓味的。
而宋祁本身也其實並不喜歡吃草莓，因為他每天都浸泡在自己的信息素中，已經聞膩了。
見兩人默不作聲，店員為了緩解尷尬，立刻提出最後一個問題
“那最後一個問題，專門請問一下這位戴口罩的男生，請問你們是在什麼契機下在一起的呢？”
綿陽聽完店員的話，饒有興致地翹起嘴角，放下紙筆，盯著宋祁，用期待的眼神注視著他，等待他給出答案。
宋祁埋頭認真書寫，放下筆的那一刻，悄悄看了一眼綿陽，而後亮出自己紙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誦讀著：
“一開始自然是被哥哥清新脫俗的美貌吸引了，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比哥哥還漂亮的人，通過和哥哥的聊天能感覺到他是把溫柔留給世界，卻唯獨沒給自己的人，所以我萌生了照顧他的想法。”
宋祁邊說邊注視的綿陽，含情脈脈，薄唇微啟，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愛意毫不遮掩地展露出來。
問答結束後，宋祁偷偷將那張紙塞進綿陽的口袋裡，而後牽著他走在店員身後。
如果不是這次活動，綿陽都沒有發現，宋祁的耳垂上不知在何時竟打了耳洞。
“你什麼時候打的耳洞啊？”
“高中畢業打的，陪秦煜去的，結果就被拉著一起打了。”
宋祁半屈膝蹲在綿陽麵前，等待他的動作。
隻見綿陽從盒子裡取出一枚耳釘，撩起宋祁耳邊的碎發，將耳釘尾端穿入耳洞中，最後堵上耳帽。
宋祁則是直勾勾地盯著綿陽認真動作的模樣，因綿陽側臉時撩到耳後的長發依舊會飄到前麵一縷，他便伸手幫他撩起。
“那你怎麼不買個耳飾戴著？不怕洞堵起來嗎？”綿陽轉到另一邊，重複著剛剛的動作。
“它們在等待有緣人。”宋祁一本正經地說著胡話。
“神金。”
綿陽幫他將耳釘戴好後，聽了這話忍不住捏了一下他那沒多少肉的臉頰。
“該我幫哥哥戴了。”宋祁舒展了一下蹲了許久有些發麻的雙腿，興致衝衝地從袋子裡拿出另一副耳釘。
“那我先把頭發紮起來。”綿陽用剛剛吃午飯時宋祁幫他紮頭發的皮筋，將自己的頭發致背後，抬頭等待宋祁的下一步動作。
“哥哥的耳垂，形狀真漂亮。”宋祁一手拿著耳釘，一手沿著耳廓撫摸至耳垂，用指腹揉搓著。
耳垂傳來微微的癢意，如同一股電流順著脖頸流入心窩，刺激著心臟嘭嘭直跳。
“正經點，快幫我戴上。”他輕輕拍掉宋祁的手，眼神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但在宋祁看來，這隻是綿陽害羞的表現罷了。
他輕笑一聲，用手找準耳洞的位置，將耳釘緩緩插.入耳洞裡。
然而宋祁畢竟是第一次戴耳釘，動作不嫻熟，雖然已經準確地插.入，但卻找不到出口。
“疼”綿陽被他笨拙的動作逗笑了，但耳垂上隨即傳來一陣刺痛。
“這個耳洞當時沒打好，估計往上偏了點。”但即使綿陽覺得疼，他也不會朝宋祁發脾氣，而是耐心地指點他。
宋祁抽出耳釘，超耳垂附近輕輕吹起，試圖緩解綿陽的疼痛。
不吹氣還好，一吹氣原本泛紅的耳朵像是受到刺激的含羞草般，猛地收縮了一下，帶動綿陽的身體打了個寒顫。
“宋祁，你再不正經點，我就自己對著鏡子戴了。”綿陽有些惱羞成怒地瞪著宋祁。
宋祁有冤難言啊。
他隻好委屈地低著頭，鼓著嘴，再次上陣。
根據綿陽的提示，他這次很熟練地將耳釘插入耳洞中，並且順利地從耳後穿出，再戴上耳帽。
成就感瞬間襲來。
他一臉驕傲地等待綿陽的誇獎。
果然，綿陽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露出一個誘人的微笑，讓宋祁的心潮又澎湃了一下，但他的理智告訴他，要忍住。
“學得真快，另一邊也幫我戴上吧。”綿陽將另一隻耳朵湊到宋祁手邊，“這邊應該好戴一點。”
果不其然，這邊的耳洞耳釘一下子就戴進去了。
原本的耳釘是一對貓貓一對狗狗，但綿陽為了顯得特彆些，將它們混合，每人戴一隻貓和一隻狗，這樣才能凸顯他們佩戴的是情侶耳釘。
隨後兩人準備逛小吃街買點吃的打包回家，恰巧遇上商城外舉辦花燈節，不禁想湊個熱鬨，於是跟隨人群，漫步在湖邊。
好似回到宋祁表白的那天。
滿天繁星，十裡長街，張燈結彩，人聲鼎沸。
宋祁牽著綿陽的手在湖邊漫步。
千萬盞燈籠高懸，宛若空中繁星墜入人間，添上一抹光彩，五彩斑斕的光影絢麗多彩。
一切是那麼的美好。
忽地，一位小女孩提著兔子燈走到他們身旁，詢問道：“哥哥，買個兔子燈嘛？闔家團圓，幸福美滿哦。”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宋祁剛準備掏錢買，綿陽搶先了一步，彎下身子朝小女孩溫柔地說道：“給我一個兔子燈吧，小妹妹。”
“好——”小女孩急忙從手中分出一盞兔子燈，遞給綿陽，“大哥哥，給你，十塊錢。”
綿陽付完款後，接過小女孩手中的兔子燈，滿臉笑意地和她道了彆，轉身看向宋祁。
“來，這是我送你的兔子燈，雖然裡麵沒有小紙條，但你可以用它許個願，我會滿足你的。”他將手中的兔子燈微微抬高，遞到宋祁的手中。
刹那間，空中煙花綻放，與地上的燈光交相輝映。
平靜的湖麵因為震蕩掀起一絲波瀾，倒映著五顏六色的煙花，它們為夜空下黯淡的湖麵裝點上一抹色彩。
行人或駐足觀看，或緩慢行走，絢麗閃爍的煙花，沒有人會不為他所動。
宋祁欲回頭與綿陽共賞。
然而綿陽踮起腳尖，這次不是雙手捧著他的臉頰，而是摟住他的脖子，如同神明獎勵他的教徒，輕吻著他的雙唇。
濃鬱的咖啡香透過唇間的空隙，輸送進宋祁的口中。
一瞬間過往的回憶襲來。
宋祁沒有動手，隻是將雙手垂在兩側，默默閉上眼，接受著綿陽的吻。
即使他知道綿陽不會再說出當初的那三個字，但他依舊害怕。
綿陽撫摸著他後脖頸上的腺體，意圖刺激宋祁，讓他回應。
“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
話音剛落，宋祁的回憶瞬間被這句話打散，垂在兩旁的手倏忽沿著綿陽的背脊向下，停留在腰部與臀部之間。
“即使你放開我無數次，我也依舊會緊緊抓住你的手。”
“哥哥，你這輩子彆想從我身邊跑走了。”
煙花源源不斷地在空中綻開。
月光如一條條銀絲般在他們的周圍織起一張神秘的網。
周圍的人仿佛看不見他們似的，紛紛繞道而行。
隻有被丟在地上的兔子燈，天空中的明月，波瀾不驚的湖水，高聳的梅花樹，梅花傲然怒放，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宋祁一手提著兔子燈，一手牽著綿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哥哥，我現在能許願嗎？”
“嗯？你說吧。”
“我想看你穿裙子”
chapter 70 那哥哥，可以今晚就穿裙子嗎？
“我可以給你一個反悔機會，你要不再考慮考慮？”
此刻，綿陽已經被宋祁帶到一家女裝店門口，透過櫥窗能看見裡麵的裙子琳琅滿目。
“不反悔。”宋祁毫不猶豫地回答道，而後拉著綿陽邁入店內。
剛進門，店員便很熱情地迎了上來：“您好，歡迎光臨。”
“就是，我想給我妹妹買條裙子，身材類似旁邊這邊先生的，你能幫我推薦一下嗎？”
謊話真是張口就來啊。
綿陽不吱聲，隻是麵對店員露出禮貌的微笑。
宋祁興奮地跟著店員一同挑選，而綿陽默默跟在他們身後，等待他們的安排。
不知不覺，宋祁手上的衣服不斷堆疊。
“咳咳。”
綿陽咳了兩聲，宋祁立馬回頭，詢問道：“怎麼了，哥哥？”
怎麼這個時候眼力見這麼差呢？
綿陽勾勾手，示意他將耳朵湊過來，在他耳邊輕聲細語道：“差不多行了，買完回去了。”
雖然綿陽表麵上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宋祁清楚，此刻的他已經有些羞澀了，因為他的耳根紅得像剛成熟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那哥哥，我在你身上比劃一下。”宋祁倒是沒再得寸進尺，拿起一條天藍色的裙子，伸到綿陽身前。
綿陽沒有拒絕，乖乖站著，任由宋祁拿起一條又一條裙子，在他身前比劃。
他和店員一唱一和，就連店員似乎都忘記他們進店的目的。
店員：“這條芭比粉的裙子很襯這位先生的膚色，換做彆人是穿不出這種效果的。”
宋祁：“我也這麼覺得，很漂亮。”
宋祁：“這條黑色的蕾絲裙也不錯啊。”
店員：“對的，這位先生穿上這條裙子有種神秘感。”
宋祁：“這條白色的花邊裙，好像也很合適啊。”
店員：“白色花邊裙顯出那種純潔的感覺，很適合去海邊時穿。”
綿陽聽著兩人的對話，默默在身後握緊雙拳。
“怎麼辦哥哥，都想買”宋祁看著手上的裙子，猶豫不決，便決定向綿陽撒嬌，試圖將它們全都領回家。
綿陽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語氣略帶戲謔地說道：“買那麼多回去，你穿還是我穿？”
宋祁還沉浸在求情中，店員好像這時候想起來他們的目的是給妹妹買衣服，連忙出麵緩解了氣氛。
“哎呀，女孩子的話，衣服多點沒有壞處。”
太有道理，綿陽無法反駁。
他隻好眯起眼，露出一個職業假笑。
宋祁立刻感到一陣寒光從麵前傳來，他緩緩抬起眼皮，瞥了眼綿陽的臉，肉眼可見地豎著黑線。
嚇得他一激靈，手也跟著抖了一下。
“那個，就隻要這條吧。”宋祁從三條裙子裡猶豫再三，選了一條他最滿意的，而後將另外幾條裙子放下。
等店員轉身去打包裙子後，宋祁屁顛屁顛地摟住綿陽的腰，臉頰在他的胸口上蹭了蹭，細軟的碎發因為他的搖晃，時不時劃過綿陽的下巴，癢意一瞬一瞬襲來。
這讓他原本緊繃的臉部肌肉得到放鬆，心情一下子變得愉悅了許多。
他無奈又寵溺地歎了口氣，手覆在宋祁後腦勺上的頭發上，揉了揉，含糊道：“你再選一條吧。”
語速很快，但宋祁是誰，他怎麼可能錯過這個機會，憑借超絕的聽力，獲得了他應有的獎勵。
宋祁快準狠，拿起被丟在一旁沙發上的裙子，衝到收銀台前，遞給正在打包裙子的店員。
“這條麻煩幫我也打包一下。”
“好的。”
打包好後，店員將袋子遞給宋祁，而這時，綿陽也從另一邊緩步走來。
宋祁一手拎著袋子，一手牽著綿陽，如願以償地走出服裝店。
回到家時，天色已晚。
體力不支的綿陽脫掉鞋子後，便撲到沙發上。
而宋祁放下手中的衣袋後，去廚房倒了一杯水遞給綿陽，而後坐到他身後的沙發上，手悄悄伸到他的小腿上，按摩著。
小腿上突然傳來的碰觸感讓綿陽的小腿不由自主地如同一根彈簧似的，彈動了一下。
隨即轉身朝身後望去，與停下手中動作的宋祁對視。
“嚇到哥哥了嘛，我輕點？”
“沒事，就有點突然，被嚇到了。”
“那我繼續？”
“好，謝謝你。”
綿陽轉回頭，趴在雙手上，閉著眼享受著宋祁帶來的按摩。
不得不說，宋祁的手法很好，走了一天的路，小腿上堆積了許多乳酸，肌肉變得硬了些許，但宋祁的手指如同錘子般，僅憑借手指間的配合，在不知不覺中便將堆積的乳酸打散了，小腿肌肉也因此變得鬆散了許多。
接著他托著綿陽的腳踝，緩緩轉動著。
宋祁的動作輕柔和緩，緩解了綿陽一天的疲勞，讓他在不覺間陷入了夢鄉。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白熾燈在亮著柔和的光。
他扯了扯身上的被子，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而宋祁也不在自己身旁。
他掀開被子，腿上的酸痛已經消失了，剛準備觸地，就聽見房門推開的聲音。
而宋祁提著一個泡腳桶走了進來。
“哥哥，你醒了？”他將泡腳桶放到綿陽腳邊，往裡麵倒入不知何時買的中藥藥材，和床頭櫃上熱水壺中的熱水，手伸進裡麵感受水溫。
“你的腿酸嗎？”綿陽自顧自地睡著了，對這樣的自己表示有些不滿。
本以為宋祁的這桶洗腳水是給他自己準備的，卻沒想到下一秒，他將綿陽的腳抬了起來，放進水中。
“怎麼樣，會燙嗎？”
宋祁一開口。
熱燙的水刺激著他的腳底，逐漸擴散開來，刺激著他身上的每個細胞和毛孔，而宋祁的聲音如春風般和煦，拂過他的臉頰，牽動著他濕潤的眼眶中。
一眨眼，一滴淚珠便被擠落。
再眨眼，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顆顆滾落。
他試圖用手阻止眼淚的落下，然而並沒有用，它們依舊不受控製。
綿陽呆滯地盯著蹲在自己麵前，用手撫摸著自己雙腳的宋祁，他收回了臉上的手，任由眼淚滑落。
他俯身想用手去觸碰宋祁，然而在快要接觸到的時候，宋祁抬起了頭。
看到綿陽，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將臉湊到綿陽的手邊，而是焦急起身，伸手擦拭著他臉頰上形成的兩行依舊濕潤的淚痕。
“哥哥，怎麼突然哭了？”或許是被綿陽嚇到，宋祁說話的聲音溫柔中帶著些許顫抖。
“沒事，被你的行為感動到了，覺得自己平時好像對你太苛刻了呢。”
雖然綿陽說話的方式幽默，但宋祁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但他沒有拆穿，而是配合著繼續表演下去。
“那哥哥，可以今晚就穿裙子嗎？”
“你真的是”眼淚在宋祁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製止在了眼角。
他停留在半空的手忍不住掐了一下宋祁的腰。
宋祁吃痛地叫了一聲，但他沒有躲閃，而是繼續他那戲謔的話語，挑逗著綿陽。
“哥哥，我的腰，你的幸福。”
綿陽聽到這句話後，手確實是頓了頓，但隨即加重了手上的動作。
“閉嘴，水涼了。”他踢了踢水。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