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紙包被裝得滿滿的,盼兒接了酥糖,阮清婉則是把那包銀子放在了貨擔上,帶著人轉身離開。
遭遇此事,阮清婉也無心閒逛了,回到了船上。
管事的已經得了消息,嚇得三魂丟了七魄,立馬就要責打跟著阮清婉下船的長隨。
幾人無話可說,沒有保護好主子,他們的確是該打。
阮清婉卻替他們求了情,“事發突然,再者是我衝上前去救了人,他們反應不及可以理解,便饒了他們這一次。”
管事的便讓他們謝過阮清婉,但還是罰了月錢。
船上繁忙不已,阮清婉乾脆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些人都是一直為她做事的,前世的他們過得如何她並不知道,也許他們當中許多人都因為她的軟弱而折在了章柔兒手中。
這一世不知前路如何,至少在力所能及之時,先護著他們。
坐在固定在窗邊的小凳上,阮清婉看著岸邊的繁忙景象,不由得又想起了剛剛遇上的人。
雍陽王惡名在外,卻沒想到他會命手下補償被嚇到的行人。
也許,他並不是傳聞中那麼可怕吧。
盼兒此刻都還不安心,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阮清婉,“夫人當真是沒傷著?”
阮清婉笑了笑,“好了,要真是傷著了,我瞞你做什麼?不過是順手護著那小姑娘,馬蹄並未踏過來,因此沒有傷著。”
盼兒拍拍胸口,算是放下心來,“也不知是哪位大將軍,派頭這麼嚇人。”
阮清婉問她,“要是說出來,隻怕你要嚇著。”
於是盼兒好奇起來,“夫人難不成認識?”
“嗯,宴會上見過一次。”阮清婉輕輕地搖著美人扇,回想著她唯一一次見到雍陽王的往事。
“到底是誰啊?”盼兒更是好奇了,她才跟著夫人不久,都還沒出去過呢。
阮清婉淡淡道,“雍陽王。”
盼兒果真被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緩了緩才說道,“是……賀貴妃的獨子,越國大司馬雍陽王?”
阮清婉肯定地點頭,“對,除了這位,誰還有本事又做著王爺,又掌著越國兵權呢。”
雍陽王秦毅恒是當今皇上的次子,能帶兵能打仗,皇上給了封地卻遲遲不就藩,依舊手握重兵,是唯一可以身著甲胄,手握佩劍進宮麵聖的武將。
傳聞中他與生母賀貴妃的關係並不親近,常年在外征戰,回京時甚至會不見賀貴妃一麵便帶兵離京。
當然,阮清婉對他最大的印象還是害得宋家落魄的‘罪魁禍首’。
宋承陽因被冤貪墨軍餉而獲罪,正因如此,唐氏才會帶著宋釗文回到湖州老家,她才會遇到宋釗文,才會求了爹娘幫助宋家。
如今已經得知宋家人的人品,阮清婉不禁開始想,當初宋承陽當真是被冤了?
其實這麼說起來,她前世會與宋釗文相遇,雍陽王倒是關鍵一環了。
盼兒咽了下口水,“夫人還是離得遠些好,聽說這雍陽王十分殘暴。”
阮清婉微微一笑,“我如今是忠義侯府的世子夫人,和大司馬自不會有交集,盼兒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