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章柔兒還是不肯放過她。
逼她交出與阮家家仆聯絡的信物,用她的名義從阮家取得大量財物。
後來,甚至給阮家仆從扣上罪名,以她的名義送去官府,他們有的被斬首,有的被砍手砍腳,還有的流放苦寒之地。
章柔兒再安插自己的親信去了阮家的田莊和商鋪裡,操縱著那些本該屬於她的產業。
兩年未見她,阮家上門探望,卻遭到拒絕。
宋釗文列出數條不屬於她的罪名,與阮家徹底撕破臉,可那幾年裡,宋釗文以她的名義往阮家去信,暗中使手段,給阮家安上裡通賣國的罪名。
阮家不過商戶,朝廷出手,很快沒了生路,他們這一支男丁斬首,女子為奴,就連阮家旁係也多多少少受了牽連。
家中隻有阮清輝一個人,因為不滿十四歲,又考中了秀才,幸免於難。
宋家整垮阮家,暗中接手阮家的生意,隻當高枕無憂了,不過章柔兒出身寒門,她那些內宅手段,又哪裡能經營好這偌大的生意網,不足一年便屢屢出事。
那時的她已經被囚禁,盼兒雖總想辦法探望她,可盼兒不過一個洗衣丫頭,自然不知道外麵發生的大事,又怕她心中難過,就算知道也不會說。
所以宋家如何得罪了雍陽王被削爵,如何再次獲罪,以致於想要送清輝進宮伺候賀貴妃,這些事她到現在也不是很清楚。
清輝要被宋釗文送去宮中做太監的事,是盼兒偶然得知,自知事情太大,哭著前來告訴她。
現在想想,盼兒怎麼就那麼巧知道了這件事呢?
怕是有人故意想讓她知道的。
想到這裡,阮清婉手上用力,那支開得正好的月季便在她手中折斷了花枝。
盼兒有些詫異,但見夫人麵色如常,又未開口,許是夫人不喜歡這花。
阮清婉回過神來,輕聲說道,“走吧。”
不過邁出兩步,她又回頭道,“這紫堂月季好看,移栽去臨水苑,我請安回去要看到。”
聞言,花園中伺候花草的仆婦驚了,“夫人,老夫人日日都要來園中賞花的,這月季開得好,老夫人十分喜歡呢,這兩日老夫人不在府中,回來看到花不見了,隻怕不好交差。”
阮清婉道,“大哥知道我愛花,去年著人尋了這月季給我,種在花園或是臨水苑,莫不是還要聽你的意思?”
仆婦姓唐,是唐氏娘家那邊的人,忙道不敢,但心中卻並不當回事。
這侯府的主母名義上是夫人,但卻是太太管著家,什麼時候輪到夫人說話了?
婆母尚在,哪有兒媳指手畫腳的道理,這花自然不會移栽。
阮清婉帶著盼兒前去明輝堂見唐氏,輕挪蓮步,姿態優雅,李婆子小聲說道,“夫人當真是端莊,與世子也十分恩愛和睦,隻等誕下小公子了。”
唐婆子卻冷聲嗤道,“再是端莊,也不過商戶之女,我看老夫人和太太並未看得上,要不然哪能成婚三年,肚子還沒有動靜。”
李婆子哪敢在背後說這樣的話,知道唐婆子有唐氏撐腰,自然不敢跟她比,忙尋了彆的活兒乾,這移栽花卉的事不關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