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們陷入同樣的低穀。
馬競青訓確實不想留下他,哪怕他從小在那邊踢球,一路過關斬將到了二隊。
尤裡卡擁有著修長的身形,長手長腳,速度和反應能力一流,踢球到現在幾乎沒有傷病,身體素質好的有些讓人歎為觀止了。
現在還卡在二隊門將替補這不上不下的位置,說明缺點遠比優點可怕的多。
主執教的教練曾不止一次,在少年上場時再三的拍拍他的肩膀,反複叮囑:
“尤裡彆老是撲向奇怪的地方。”
“把球給抱牢了,把我們的球門給封死。”
邊說邊不忘檢查起那副寬大的手套,檢查是否有人真的在上麵塗抹了黃油,意圖陷害自家可憐的門將,細心的就像一位老母親。
尤裡卡每次都會乖乖的點頭,他真的很聽話,也很聽訓。
可球場上每一步都細細琢磨的話,人家球進三輪了,你都不一定能反應過來。
大多數憑借著身體的本能,和日常訓練的習慣,突如其來的靈光一閃,傳球,射門,還有守門。
尤裡卡的狀態時好時壞,堪稱一場豪賭,替補的原因一大半,都是因為他的不穩定性,他太喜歡在那刹之間選擇相信自己的腦子,而不是直覺。
並且不會吃一塹長一智。
好的時候多麼刁鑽的球,都能將它封在球門前,各種意想不到的角度,狀態最好的那幾場,甚至有解說暴言:
“馬競的門將也許會點讀心的巫術,他徹底看透了對麵的每一腳球,把對麵玩弄在手心裡。”
要是幾乎大半個生涯都能保持這樣的狀態,距離傳奇門將的夢想其實隻有一步之遙,混進一線隊,等待一個一戰成名的機會。
可惜大多數時候壞的像是早被蟲蛀空的蘋果,表麵看起來還不錯,咬一口嚇人一大跳。
比如上場青年聯賽,氣的教練在球場邊緣跳腳,表演了一段踢踏舞:
“尤裡卡·蘇你是不是出更衣室的時候把腦子帶上?!”
“沒人,根本沒人會把球踢在那個刁鑽的角度上,哦我的上帝,我真想找個喪屍把你的腦袋掏出來吃了,你根本不需要這個。”
裁判用乾擾比賽,人身攻擊球員的理由給了他一張黃牌,冷知識,教練這些年為數不多的牌幾乎都是因為他吃的,天知道看到有個人莫名其妙球往左邊,人不自覺往右邊,到底有多莫名其妙!
[他們十一個人裡麵有臥底呀。]
不止一次在討論戰術的時候反複強調,主要針對在場某一個人,至於是誰的心裡清楚:
“你預判的很好,以後最好不要預判了,明明可以憑著反應速度生吃對方。”
大概隻有上帝知道為什麼創造一個反應一流的球員同時,還得給他搭配與眾不同的腦回路。
就像你在法國高級餐廳吃米其林三星,正準備喝口八二年佳釀葡萄酒縱享美好人生,一入口早上八點冰鎮的冰可樂,神奇的找來服務員,他理所應當的告訴你:
“上哪兒投訴都沒用,他們家隻配冰可樂。”
隊友一般都不怎麼說他,因為教練把要罵要說的話都說完了。
一會兒比賽完了下場甚至會投來可憐安慰的眼神,所有人都知道少年儘力了,可比賽要的是輸贏。
不出意外,尤裡卡被憤怒的換下來,坐冷板凳一氣嗬成。
很好,他們現在不僅多了一張黃牌,還失去了一個換人名額。
儘管這樣,教練都覺得比少年繼續在場上撲空氣來的強。
想到這,尤裡卡躲在臥室裡偷偷的抹眼淚,不能踢球連發絲都顯得黯淡無光,努力了那麼多年夢想破裂的感情,不是嘴皮子上下一碰就結束了。
這點格外像自己那脆弱的老爹,國人的含蓄又讓他不會輕易在彆人麵前掉眼淚。
然後摸出手機給教練打電話。
電話接通了沒人說話,少年吸了吸鼻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