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錢啊，昨晚小孩吃了羊奶，小妹嫂嫂和月牙妹妹喝了加過肉的粥，今早還吃了雞蛋豬肉麵，也不多，一天二十文錢吧。大牛哥想讓小妹嫂嫂在這住幾天？”
聽完薑豆蔻的話，楊正山和石秀雲都沒開口。
楊大牛低著頭道“我……我沒錢。”
薑豆蔻收回手，冷笑一聲，“那大牛哥是想讓嫂嫂和兩個妹妹在我家白吃白住咯？”
“能不能先欠著？我去乾活，過些時候再還。”
薑豆蔻不假思索道“那不可能。誰知道你到時候會不會又說錢被你娘拿走了？這話用來哄小妹嫂嫂還行，哄我不行。既然沒錢，那你就把人接回去。”
楊大牛懇求道“豆蔻妹妹，你就當發發善心好不好？我帶她們能去哪裡？”
“大牛哥，你也彆道德綁架我。昨夜沒把人送回去，已經是我們發了善心。更何況，我姐還沒收你們家的診費。出了這個門，你把她們扔路上，還是帶回家，都與我們無關。”
李小妹和楊月牙都在看著楊大牛。
隨著他的沉默，母女倆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薑豆蔻意味深長道“大牛哥，要知道你不隻是一個兒子，還是一個丈夫，一個父親。明知道親娘做錯事，你為人子也不知道勸阻，隻是一味盲從，這比你親娘更壞。”
楊大牛捏緊拳頭道“不許你這麼說我娘！”
“哦喲，親娘欺負媳婦閨女的時候不敢大聲說話，對自己有恩的人倒是厲害的很。”
薑豆蔻極儘嘲諷，“不給錢，你走了，我們就把她們送去你家，死活與我們無關。”
“我不是……”
“楊大牛。”
李小妹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你到底接不接我們回去？”
“我……小妹，你再等幾日好不好？”
看著麵前這個男人，李小妹徹底心死，“我們和離吧。”
聽到這話，石秀雲走到薑豆蔻身邊，擔憂的望著床上的李小妹。
薑豆蔻站直了些，給她留了個吃瓜的位置。
“和離？”
楊大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小妹堅定道“我們和離，趁著村長在，做個見證。”
確定自己聽清了，楊大牛還是一臉懵，“小妹……和離後你住哪？”
“不用你管。”
楊大牛哭著跪在床邊，“小妹，你彆走，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們……月牙，你幫著勸勸你娘啊。”
楊月牙彆開臉不看他。
就算人跪在那，李小妹的內心也毫無波動，“你若對我還有半分情意，便放我們母女三人離開。我不想被你親娘磋磨死，也不想兩個女兒跟著我一起遭受折磨。”
看自己的眼淚不起作用，楊大牛起身怒氣衝衝的瞪著薑豆蔻，“是不是你讓小妹跟我和離的？”
“我隻是說，小妹姐姐願意和離，可以在我家打工還債。你那老娘是種樣子，我可不敢收她家的媳婦，做個好事以後還不得安生，何必呢？”
薑豆蔻故意喊的姐姐，畢竟在李小妹決定和離的那一刻，就不是楊大牛的媳婦了，自然不會再喊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