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沒想到,堂堂海旭集團總裁,竟然會深夜來這公墓淋雨。”段越清勾了勾唇,嘲諷的笑道。
沈識聿看著她,眸子裡的陰霾更甚,“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個問題該是我問你才對吧。”段越清挑了挑眉,“你覺得如今阿緹還想見你嗎?”
沈識聿抿緊薄唇,不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段越清嗤笑一聲,“你應該比我清楚她在想什麼。”
“就算阿緹心裡恨我怨我,那也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跟你無關。”沈識聿冷聲道。
“無關?”段越清笑了兩聲,笑得意味深長,“你是不是忘了,阿緹當年和我可是眾人皆知的一對金童玉女,她的父母曾經也對我們很滿意,如果不是你橫刀奪愛,她早已經是我的妻。”
沈識聿的眸子倏然一凜,眸底迸發出冰冷的寒意,“那也隻能怪你自己沒本事,連個女人都抓不住,還敢說彆人橫刀奪愛?”
“你知道那晚她躺在我的床上有多迷人嗎?她的指尖劃過我的肌膚,每一次觸碰都讓我欲罷不能。
段越清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咬牙切齒地盯著他,“姓沈的!彆以為你得到了她的人就能擁有她的心!她根本就不愛你!”
“那又如何,她已經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沈識聿冷哼一聲,不屑地瞥他,“你就算再嫉妒,又能改變什麼呢?”
“沈識聿,你嘴上功夫再厲害又如何?阿緹已經死了,就算你得到了她的人,她也永遠不會再醒過來!”段越清瞪著他,恨聲道。
“你閉嘴!”沈識聿冷冷瞪著他,眸子裡迸發著駭人的殺氣。
“怎麼?”段越清譏諷一笑,“戳到你的痛處了?”
段越清看了他幾秒鐘,繼續道:“你就算再怎麼不甘心也改變不了她死了的事實!”
沈識聿的胸腔裡燃燒起熊熊怒火,他握緊拳頭,手背青筋暴起,額際更是布滿了血管。
他咬牙切齒,“你閉嘴!”
段越清冷笑,“我偏要說!”
他看著他暴躁的模樣,心裡就爽快極了。
當年的舒緹多麼美好啊,但自從嫁給他沈識聿之後就每日愁眉苦臉,哪怕是笑也是皮笑肉不笑,那種強顏歡笑,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他想要她開心快樂,卻發現能令她快樂的人隻有沈識聿!
如果早知道最後會是這種結局,他就無比痛恨當年的自己。
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沒能保護她,保護自己愛的人。
可惜這一切都晚了。
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
“沈識聿,你就守著你的億萬資產和權勢過一輩子吧!”段越清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他的身後是一汪清泉,泉水泛著氤氳的霧氣,仿佛有生命般,不停地遊蕩著。
沈識聿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走。
他頹然跌坐在墓碑旁。
當年慶功宴上,他其實根本沒醉。
雖然同做一個項目,但他和舒緹並沒說過幾句話。
每次從她身邊路過,看見她和朋友聊天時的神采飛揚,他心裡就莫名的煩悶。
所以那晚慶功宴,他任由彆人前來敬酒,酒精刺激著他的神經,他的腦袋漸漸的暈眩起來,視線也開始恍惚。
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沒醉。
他不僅沒醉,而且清醒的很。
然而他剛準備起身離開時,身體就被一雙柔軟無骨的小手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