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姒心裡一緊,隨即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這麼說是有法子讓我起碼活到命劫發動的時候了?”
老槐樹點頭,“這個老朽可以辦到,但老朽有個請求。”
“請講。”
“找到老朽所在,將老朽帶回鬼市。”
白姒沒有多想,點頭應下。
白姒的爽快讓溫玉多看了她兩眼,心中對她有了幾分猜測。
溫玉不認為這是白姒為了活下去的無奈選擇,她應該在那一瞬間想到了所有利弊。
“好,那就開始吧。”
老槐樹沒有廢話,大喝一聲,一隻手朝著白姒虛虛一抓,後者就跟小雞崽似的被扯了過去。
“天地之精,草木之本,吾以樹心,延爾性命,與爾立誓,約定既成。”
簡簡單單幾句話說完,老槐樹卻已經比剛才更加虛弱了,他強咬著牙雙手快速結印,少頃,無數綠色光點如同潮水一般朝著白姒身體裡湧去。
起初白姒隻覺得身上不適一掃而空,前所未有的輕鬆,漸漸地她發現了不對勁,她的經脈開始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疼痛,之後越演越烈。
白姒很熟悉這個感覺,半年多前也曾出現。
她沒有壓抑的痛呼出聲,且一聲比一聲淒厲,這種重鑄筋骨的痛苦,是個人都難以承受。
“喲,看不出來她還藏拙了。”青婆搖著扇子憑空出現在溫玉身邊。
溫玉沒有看她,順著話說道“藏的不是一星半點,也許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會有今天這局麵。”
“哦?怎麼說?”
青婆看著因疼痛嘶吼出聲的白姒,她此刻周身不僅有老槐樹的靈氣,還有一層淡淡的水色湧動,那應該是她的本源之力,作為畫靈的力量。
“我問過樓姐白姒以前的事情,我那個便宜師弟收的這位張師曾說過,白姒資質平庸,入道都困難。”
溫玉頓了頓,繼續說下去,“但她半年多前突然在圈子裡有了名氣,隻是出手一向謹慎,江家那事照理來說她根本不會插手,而事實上她不僅解決了那隻老鬼,還硬剛了地下室那東西,拚了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青婆活了這麼多年不是白活的,溫玉言下之意就是白姒去江家之前就已經知道自己不會出大事,她難不成算到了會遇到溫玉?
不對,溫玉說的是眼下的局麵白姒也是知道的。
要真是這樣,那這白姒未免可怕。
青婆目光再次移到了白姒身上,她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痛苦,整個人安安靜靜地浮於半空,方才那層水色靈氣更為濃鬱,正一點一點自外朝內收斂。
“幸好她與你有淵源。”青婆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溫玉,轉身消失在了老槐樹下。
此刻的白姒完全顧及不到外界,她隻拚命吸收那些聚集於身體裡的水霧,她知道這是好東西,好到能讓她這個師父教了近十年還是廢物的人一步入道。
老槐樹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周身漸漸飄出綠色光點,他已經到了極限了。
“接下來的事就有勞你了,老朽的時間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