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夠?這一份禮單估值也在三四千萬了,總得給下次留點發揮的空間吧。
吳佑失笑,如實講出自己的想法:“您今天若不是上門去求親的,我想已算很周全了。”
“我好了,我好了!”
清越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話,從走廊儘頭傳來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磚的聲音,越來越近,不一會兒就見陳泱低頭在包裡翻找著東西,急急忙忙地走進來。
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叨著:“奇怪,怎麼不見了,我記得放包裡了啊?”
眼見就要撞上一旁的三角鋼琴,沈時昱急忙高聲提醒:“看路!”
好在陳泱反應快,及時刹住,才沒有搞個人仰“琴”翻。她有些心虛地偷覷沈時昱,後者已經站了起來,臉色陰沉:“怎麼走路總是不看前麵,也不看腳下,之前的教訓都忘了?”
他很少這樣厲聲跟她講話,陳泱有些委屈地癟了癟嘴,小聲道:“我這不是著急嘛,讓你一直等我。”
沈時昱閉了閉眼,平複好情緒,語氣很是無奈,“剛剛在找什麼?”
被凶一下,她彆扭勁就上來了,不願跟他多說,隻嘟囔了一句“沒什麼。”
示意吳佑去準備東西,沈時昱走到陳泱身邊,語氣又恢複了往日的平和溫煦:“你丟了什麼跟Rachel說一下,她會留意,之後看到了跟你講。也有可能你沒帶出來,今天回去再找找?”
陳泱點了點頭,沒吭聲。沈時昱這輩子沒哄過幾個人,哄的最多的就是陳泱。小姑娘的脾氣他早就摸了個透,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這種時候就得順著毛來。他微俯下身凝著她的眼,聲音輕柔,態度誠懇:“沒有凶你的意思,陳小姐彆同我計較好嗎?”
陳泱有些不自在地躲過他的注視,辯解道:“我才沒那麼小氣。”
肯理人,就是好了,沈時昱無聲地勾起嘴角,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好,你大人大量,那幫我看看禮單?”
接過暗紅色的軸卷,入目是俊逸的金墨小楷,疏密有致,陳泱有些懵:“禮單?”
“第一次上門,總不好空著手去。但我不知道你父母喜好忌諱,你幫著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合適的?”
陳泱知道沈家重禮,但這份禮也過於沉甸甸了。看了幾行後,她哭笑不得地抬起頭,“這也太誇張了。”
什麼紫毫端硯,翡翠古玩,頂奢珠寶,哪有人上門送這些的?
“不合適?”
陳泱嚴肅地搖了搖頭,篤定道:“不太合適。”
沈時昱挑眉,“那依你的意思,該備些什麼?”
撓了撓臉,具體她也說不好,胡亂地挑出禮單裡最紮眼的幾個,說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不要。”
還挺識貨。沈時昱好笑地看她,打趣道:“該誇你嗎?還沒結婚,就開始幫我省錢了?”
陳泱被噎得說不出話,羞惱地瞪著他,清麗的眼瞳晶彩透亮。
沈時昱被她看得心裡酥癢,收斂了笑意,耐著性子開解:“禮多人不怪,第一次上門是要鄭重點兒,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隻怕誠意不夠,讓你受委屈。
“都準備好了,少爺。”吳佑沒有進來,隻遠遠地站在前廳入口,側身垂眼提醒道。
“嗯,”沈時昱站起身,溫雅地伸出手,柔聲問道:“走嗎?”
陳泱總是被他的手吸引住。結實的肌肉和骨骼,向上攤開的掌心寬厚,手指修長,指尖總是修剪得圓潤乾淨,動作時手背上的青筋會鼓起,顯出一種力量的美感。
她把手輕輕放上去,暖意立刻覆上來,緊密地包裹住整隻手,接著微微用力將她從沙發上帶起來。
他的掌心不似平日乾燥,微微濕熱。陳泱輕聲問了句:“你在緊張嗎?”
“嗯,有一些,”沈時昱牽著人往外走,聽她這麼一問,回頭衝她溫柔地笑了笑,“請泱泱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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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芸昨天邀請沈時昱的時候,確實沒想到這位少爺登門會是這樣豪橫的路數。
望著客廳桌上堆成小山一樣的禮品,她拉住陳泱,低聲問道:“什麼情況?他是來做客的還是來下聘的?”
陳泱哭笑不得,要怎麼說,說距離他來下聘也不遠了?兩手一攤,她無辜地眨了眨眼:“我拒絕過了,他說這是禮數。”
相較於陳芸的訝異和顧慮,單鶴鳴則淡定很多。沈時昱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