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哇——沈時昱,我還年輕,我不想死!”陳泱低著頭,直直走進沈時昱懷裡。額頭抵住他暖熱的胸膛,這次哭得真情實感。
陳泱思維跳脫,想法天馬行空,還是小姑娘的時候沈時昱就見識過了。但他怎麼也沒料到,她會把事情猜到這麼離譜的地方去。
哭笑不得,他握住她雙肩,打算將人推開,把話說清楚。但她的淚水已經浸透襯衫,潤潤地貼著皮膚,燙得他胸口微微發癢。
不自覺地,寬厚的手掌從肩膀滑落,輕輕拍撫削薄的背脊,他聲音低柔,哄著她:“彆哭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陳泱抬頭,纖長濃密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那是哪樣?”
她把氣氛搞這麼烏龍,沈時昱一時不知從何開口。隻得把人鬆開,給她遞了紙巾,讓她先坐下。
“你快說啊,到底什麼事?”剛哭過的嗓子喑啞,鼻音濃重。沈時昱越是欲言又止,她越覺得事態嚴峻,心裡一急,還沒止住的淚水又有泛濫的趨勢。
眼淚的攻勢太霸道,沈時昱招架不住,連忙堵上將要決堤的口子:“彆哭。你先聽我說,你身體雖差,但好好調理,不說長命百歲,活到八九十是沒有問題的。”
說罷,他輸了密碼,將保險箱打開。裡麵既不是錢,也不是珠寶首飾,隻有一疊厚厚的文件,白紙黑字,密密麻麻。
“這是什麼?”
沈時昱取出文件,兩指壓住推到她麵前,“這是我的誠意。”
陳泱不明白他的意思,烏圓的眼睛還泛著水光,裡麵裝滿了困惑。
“這裡記錄了我個人名下的所有資產,包括境內境外各個銀行賬戶的存款,所有投資的基金,債券,股票,企業股份,還有各處的不動產……”
赫爾墨斯遞來了他的金色權杖,陳泱卻不敢動,直覺命運正把她引向一個巨大的漩渦。
她眨了眨眼,輕聲問道:“你跟我說這些乾什麼?”
沈時昱頓了頓,走到她身前單膝蹲下,與她平視,鄭而重之地請求:“陳泱,我想請你和我結婚。”
結婚。
多麼遙遠而陌生的概念,在她目之所及的人生規劃裡,陳泱沒有想過這件事。
這話從沈時昱口中說出來,實在讓她覺得荒誕,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是說結婚嗎?”
“嗯,結婚,”沈時昱聲量儘可能放輕,凝著她的眼,一錯不錯:“你也可以把它看成一項合作。”
“我需要一個人和我結婚,才能正式接手家裡所有事務,我家庭情況複雜,這件事迫在眉睫。而你現在被銀星世紀打壓,錢、人脈、資源,隨便卡住哪項都足夠毀了你。我不僅能幫你破局,還能護著你在演戲這條路上走得更遠。我們合作,能夠解決彼此的問題。”
沈時昱把話說得很慢很穩,字字句句如珠玉滾落,清晰可聞。
陳泱木著臉沒說話,他又追加了籌碼:“這段婚姻關係隻需維持兩年,官宣或隱婚都隨你。你的婚前財產可以進行公證。”
頓了頓,他將目光移向桌上的文件,口吻平淡地許下巨額補償:“離婚後,你的還是你的,而你今天看到的所有我的資產,我會分出50%,作為彌補。”
她垂眼看著麵前厚厚一遝文件。不用翻也知道,沈家繼承人一半的財產,夠保她後半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的驕奢淫逸,紙醉金迷了。
多慷慨啊,累世的財富和她換一張有效期兩年的婚書,連她都不禁要為沈時昱肉疼了。
指尖劃過紙張,她的聲音淡漠而渺遠:“沈醫生這樣,和秦總又有什麼分彆呢?”
沈時昱眉心蹙起,料到她會有這樣的想法,但當她親口說出來時,依然覺得刺耳。
穩下心頭的躁意,他沉聲道:“我不會碰你。結婚後,我們隻有夫妻之名,不會有夫妻之實。”
好一個有名無實。陳泱點了點頭,又問:“為什麼是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