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心眼裡,沈時昱不僅是大佬,還是能在各方麵救陳泱於水火的大佬。每句醫囑她都奉為圭臬,嚴格落實。
在她的監督下,陳泱按時按點地服完了一周的藥,生冷寒涼的東西也愣是沒沾過。
吃完午飯,“盯藥童子”便催著陳泱給沈時昱打了過去。
“喂。”磁性醇厚的男低音傳來,陳泱莫名覺得耳朵一燙,將手機拿遠了點。
“是我,陳泱。”
“我知道,”那頭輕笑了一下,接著問道:“今晚有空嗎?”
這話問的,有些曖昧了吧。
陳泱換了邊拿手機,清了清嗓,試圖掰正對話的氛圍:“有事嗎?”
“派人去接你,複診。”
略感訝異地眨了眨眼,她還以為後續複診得自己抽空去找他呢。“你來淮海了?”
那邊沒有立刻回答,低聲和旁人說了兩句什麼,才回道:“嗯,來辦點事。正好你藥吃完了,我看看需不需要調整。”
估摸了一下時間,陳泱說道:“八點吧,那時候我應該結束了。”
“好,晚上風大,多穿一點。”
沈時昱掛斷電話,就見周岐看著他笑得賤兮兮的,他挑眉問道:“你笑什麼?”
“淮海那邊並購案這麼趕啊,非得今天過去?”
某人麵不改色地點頭:“是挺趕的。”
想起剛剛他臨時安排下去的事,周岐笑得更燦爛了:“哦,趕得要用上私人飛機?”
長腿一伸,沈時昱神色散漫地反問:“我的飛機我不能用?”
“當然能用,”周岐捏熄煙頭,起身拿過桌上簽好的文件,往門外走去。
臨走前他回頭,滿臉真誠地補上一句:“哦對了,代我問泱泱好。”
除了陳泱,沈總還會上趕著給誰看診呢?
陳泱拍戲的地方離淮海市大概半小時的車程。她近來吃藥睡眠好了很多,一上車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等她再次睜眼時,車已經停在地下車庫,司機不在車上。昏暗中,隱約聽到海浪拍岸的聲音,帶著草藥香的暖意從頸窩滲進皮膚,烘得她臉側微紅。
意識到自己正靠在沈時昱肩上,陳泱猛地坐起身。動作太快,她眼前一黑,暈乎乎地歪倒向另一邊。
眼看就要撞上車窗,一隻溫暖厚實的手掌及時托住了她的頭,又動作輕緩地將她扶正。
沈時昱失笑地看著她:“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是冒冒失失的?”
陳泱閉眼揉著眉心,暗暗腹誹:還不是因為你之前說什麼投懷送抱?!
仿佛洞悉她內心的想法,等她差不多緩過勁後,沈時昱悠悠地說道:“之前是和你開玩笑的,以後不必這麼慌張。”
什麼以後,沒有以後!
陳泱放下手,看向沈時昱,一雙眼在幽暗中盈盈如水,映著幾分嗔怪。
被她這樣看著,沈時昱笑意凝在唇邊。片刻後,他移開目光,乾咳了兩聲:“醒了就上去吧。”
從車庫進入電梯,越來越眼熟的環境,令陳泱手心一片冰涼。
隨著三麵透明的電梯徐徐上升,這座海濱城市的繁華夜景儘收眼底,全國最大的港灣就在不遠處,泊在港口的遊艇和帆船隨著海浪起伏,逐漸縮成小小的光點。
淮水灣的樓王,淮海市最貴的住宅樓,她的家。
這,怎麼可能呢?!
三年前,陳芸給她在這裡買了套房。
想著她公司在淮海,有個落腳的地方也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