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各部門運轉順利之後,他就隻看杜娟那邊統計科統計出來的報表了。
就是報表,他也懶得一項項全看。得統計科直接把報表總結了,做出評價之後,他才看。看完了,沒發現問題,就簽字認可。統計科再拿報表到財務科那裡,作為計發工資的依據。
美美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差不多理順了自己這邊所有的職責關係,開始有時間喝茶睡覺了。再過幾天,說不定他就又會像對待大廈集團那兩個公司一樣,直接不露麵了,讓大家自己玩就好了。
姚遠的這種管理公司的辦法,讓薑美美是又恨又氣又毫無辦法。
他比你能沉住氣呀。出問題了,美美急的上躥下跳,他一點不急,跟不知道沒啥兩樣。美美沉不住氣,就得去插手管。
也不知道誰才是老板,這公司到底是誰的?美美就經常抱怨。
抱怨也沒用,她姐夫早說了,他屬於上門女婿,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是你們家的,公司當然也是。
這就是無賴說法。你怎麼不讓搖搖和媛媛姓薑呢?
通過自己的腳丫子上端,姚遠看到美美推門進來,他趕忙把兩隻腳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下來,穿上鞋。這才“喲嗬”一聲問:“美美!你怎麼有空來看你姐夫我呀?”
美美不和他開玩笑,皺著眉吸鼻子:“一股子腳丫子臭味!”
說罷就把他辦公室裡的窗戶都給打開了,這才重新回來,坐到他對麵,鄭重其事說:“你得教教我,你用啥招兒把你這邊這一堆散沙,都變成現在這樣的?”
姚遠說:“我不老早就教過你了嗎?”
美美就是一愣,問:“你啥時候教過我?”
姚遠就漫不經心說:“咱們接手第一天,在你的樓上會議室開會,我講的那些,你沒認真聽啊?鞍鋼憲法,主席教導,讓你們回去好好學習,你就隻會當耳旁風!”
美美就皺眉說:“你那不是氣我搶了你的風頭,沒啥說了,故意胡說八道嗎?難道你還真是要我們去學習這些呀?我整天忙成這樣,哪有工夫去搜集這些過時的東西?”
姚遠就嚴肅起來說:“這你可就錯了。偉大領袖的教導,永遠都不會過時。隻要你能多讀幾遍,真正領會了裡麵的精髓,就夠你受用一輩子的!”
美美就認真看著他,好久才問:“你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
姚遠正色說:“當然是說真的了。”接著就擺擺手說,“算了吧,估計沒人指導你,你也領會不到精髓。這麼著吧,我呀,已經想到一個好政委了。這兩天抽出空來,就去給咱們請一位政委過來。到時候啊,有他整天給你灌輸這些思想,你很快就能開竅了。”
美美讓他越說就越糊塗:“政委,什麼政委呀?你說點著調的好不好?”
姚遠就樂:“我這就是最著調的了。你呀,從你上學那會兒我就教你,我會的基本你都會了,我實在是沒啥可教你的了。你回去忙你的吧,等我把政委給請來了,興許他還可以再教你一些有用的東西。哪天在他指導下,你能把鞍鋼憲法和主席選集都看懂了,你的管理水平啊,才能再前進一步,突破瓶頸,達到一個更高的境界。”
美美就這麼著,稀裡糊塗讓姚遠從他的辦公室裡給請出來了。
什麼鞍鋼憲法主席選集?還政委,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美美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著愣神半天,也沒弄明白姚遠這是哪根筋不對。後來乾脆她就不想了,也沒時間想了,下麵一大堆的事兒等著她呢!
薑美美走了,他就摸起桌上的電話給抗抗打。抗抗沒在她的服裝設計部,電話沒人接。
不對呀,她這時候應該在大廈集團上班才對。就算有事出去了,她的助理也應該接電話啊?
他就又往家裡打,家裡也沒人。估計這時候薑姨不知去哪裡閒逛了,保姆們在餐廳那邊做飯,樓上沒人。
他就再打抗抗的傳呼,抗抗還是不回。
他就有些緊張了,琢磨著要不要跑回去看看?
他這輩子,對誰都可以坦然處之,找不著誰他都能沉住氣,就是不能找不著抗抗。
樹大招風,何況那個張建國一直逍遙法外,不知跑到那個陰暗的角落裡藏著,沒準兒還在算計他呢!他怕抗抗出意外。
他想想,還是先不回去,再給抗抗的助理打傳呼。這助理是邵鈴和格裡高利給推薦過來的留歐學生,設計部的大部分工作,都是助理在替抗抗乾,抗抗則把更多的精力用在了慈善上。
沒一會兒工夫,助理回電話過來了。原來,抗抗在樓上會議室開會呢。
好好的,她跑會議室開什麼會呀?一般到樓上會議室開會,那就是整個集團的高層會議。抗抗怎麼也不言語一聲,就召集集團高管開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