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作弊!
蘇林心裡又羞又惱,想躲開卻讓他長臂一環給緊緊圈到懷裡,無可奈何地被他親到氣短頭暈才分開。
她耳朵發燙地縮在他懷裡,聲音悶在衣服裡帶了幾分嬌氣:“你——你怎麼這麼……”
“會親”這兩個字她半天沒好意思說出口,不過周濟相自然聽明白了,笑著在她耳邊說:“我去學了點理論知識,不過沒想到實踐起來效果不錯。”
“……”
蘇林不合時宜地想起物理化學實驗課他總能最快完成,又開始想,果然學神學什麼都能融會貫通麼——但很快又覺得不對,兩隻手掙上來想去擰他的臉:“你不要什麼都學啊!”
無風的夜晚,棉花一樣輕柔的雪撲簌簌地直落下來,這天地仿佛被輕輕顛倒了幾下的水晶球,靜謐安和。
“下雪了,汪汪。”
陳芷瑄呼出一口白氣,回頭對王傾笑起來。她自己的頭發不長,但是假發一戴,烏黑濃密直散到腰間,很是漂亮。
陳芷瑄從小就像個假小子,然而今天回家之後就一直文文靜靜的。沒了那股瘋勁,做上冬馬的造型果然無比貼合。在展會上有不少人見他們站在那兒兩個紙片人似的,還原度極高,都來求合影,她也總是不苟言笑地配合,並不多說什麼俏皮話,王傾想著她大概進入人設了,也就沒去故意逗她說話。
也許是帶妝久了,王傾覺得臉上的彩妝有些悶,抬手撓了撓,順帶看了看表,開口道:“我們該回家了。”
陳芷瑄點頭,伸了個懶腰,等兩人走到沒什麼人的地方時,從背包裡掏出一袋卸妝巾遞過來:“快把臉擦了吧,我看你快悶出痘痘來了。”
王傾自然不可能用過這東西,以為是她平時給的那種無刺激型的純水濕巾,抽了一張展平,睜著眼當毛巾一樣滿臉亂擦,結果眼睛被蟄得睜不開,忙輕聲叫起來:“壞了,進眼睛裡了。”
陳芷瑄正準備去洗手間把假發拆下來,一回頭看到他疼得緊緊閉著眼睛,臉上的高光、陰影、眼線全糊在一起,跟個花貓似的,噗嗤笑出聲來:“真笨!”
笑歸笑,她穩穩地拉著他的胳膊把他扶到邊上坐下來,自己在包裡翻出眼唇卸妝液,等化妝棉完全浸透,折了個角去給他擦眼周半溶半混的彩妝:“你記得我們去年暑假去看的熊貓嗎?呆萌呆萌老摔跟頭的那隻,你現在就像它!”
陳芷瑄玫瑰木色的唇膏上疊了一層透明唇釉,有玫瑰和蜜桃的甜香,王傾眼睛刺痛不敢睜,卻能嗅到那淡淡的香味漸漸靠近,被兩人之間的體溫一烘,甜絲絲地變濃了。
“笨死了!”
陳芷瑄還在小聲嘟囔,手上的動作還是又輕又柔,等王傾臉上妝容儘褪,她又一驚:“汪汪你是不是過敏了?怎麼臉上這麼紅?”
因為卸妝液的緣故,這張清秀可比女孩兒的臉滑滑潤潤像個水煮蛋,但又紅撲撲的,陳芷瑄想到從前鄰居家小朋友滿月時送來的紅雞蛋,不由得笑出聲來,拿紙巾把手擦乾淨,想去碰碰他燒紅的臉:“癢不癢啊?”
“彆!”王傾下意識地扭頭避開了,還抬起手來擋了一下,“我去洗把臉冷敷一下就好。”
“什麼呀……”陳芷瑄納悶地看他逃也似地衝向了洗手間,嘟囔著自己也去洗手間卸妝換衣服了。
出來發現王傾已經站在那片落地大玻璃窗前等著她。窗外的路燈在紛飛的雪花裡照出了青藍的光束,但還是不夠亮,於是這巨大的玻璃窗就像昏暗的黑色鏡子,照出王傾仰頭看雪的臉,和歪頭看他的陳芷瑄。
從背後看王傾的耳朵和臉似乎還是那麼紅,額發濕漉漉的,模模糊糊投在玻璃窗上活像個粉肚皮的刺蝟。陳芷瑄就又生出了惡作劇的心,把手裡的包和外套往地上輕輕一放,貓起腰來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後,又猛地跳起來要往他肩上拍:“嗷!”
王傾一個閃身躲開了。
“哎?”屢試不爽的招數突然不管用,陳芷瑄驚訝之餘左腳絆了右腳,一個趔趄趴在了窗戶上,又一個鯉魚打挺站直了,氣呼呼地叉起腰來問:“你乾嘛躲啊?”
王傾拿自己的圍巾兜住臉,胡亂地擦著頭發,聲音悶在裡頭聽起來有些低沉:“我在窗戶裡看見你了,當然就躲開了。”
陳芷瑄才不接受這個理由:“以前你看見我了還是會被我嚇到啊!配合我演戲都不好嗎?”
王傾突然把圍巾扥下來,露出來的臉紅撲撲的,可表情卻有些不高興:“我陪你演一晚上戲了,有點累了。”
“哼!”陳芷瑄嘟嘟囔囔地揉了揉磕痛的手肘:“我看你確實是累了,倦了,不愛跟我一塊玩了!”
王傾一反常態地沒有搭話,低著頭站在那兒,把圍巾團成一團收進背包裡。
陳芷瑄確實發覺他興致不高,於是故技重施地試圖搭茬:“你看!都不哄我了!”
王傾忽然抬起頭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我為什麼要哄你?”
陳芷瑄的耳邊似乎響起了警報,他倆上次吵架,就是他外公去世,不知情的她無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