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您也不用給彆人講題啊!”蘇林沒好氣地噎了他一句,那天的事她可還記著仇呢!
周濟相停住腳步,回頭的時候臉上帶著奇怪的微笑,好像很溫柔又似乎是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蘇林一愣,假裝沒看到,衝陳芷瑄和王傾嚷嚷:“走啦走啦!”
“不過想一想過得還真快啊,離上一次兩個班打比賽已經過了快一個月了!”陳芷瑄蹦躂著走過來,“之前李景攸還是個隻活在傳說裡的人,誰能想到周天的時候傳說和我們在一起做蛋糕呢!”說著用胳膊肘碰了碰王傾,不住地衝他擠眉弄眼,試圖讓他繼續拱火。
蘇林假裝沒看到他們的小動作,毫不留情地吐槽道:“誰又能想到傳說中的周大神會屈尊和我們這種平民一起看籃球賽呢?”
周濟相笑道:“怨念這麼大,你就這麼不願意嗎?”
“對啊林林,你就這麼不願意和周大神一起看比賽嗎!”陳芷瑄笑嘻嘻地問,伸手搭在她的肩上撐著蹦躂了一下。
蘇林不答,甩開她叉著腰氣呼呼地埋頭下樓。
“啊,林林真的好可愛啊!”陳芷瑄站在樓梯口,雙手捧心發出感歎。
“你小心她不理你。”在這場打鬨中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王傾瞪了她一眼。
周濟相抿著唇忍住笑。
蘇林看著場上的男生們揮灑汗水的樣子,本來該覺得溫暖朝氣,卻總覺得身上陰冷陰冷的,不由得總是把手放在胳膊上搓。
奇了怪了,明明之前那場比賽周濟相也在,怎麼上次她就沒有這種莫名其妙的緊張感?是因為陳芷瑄老在旁邊陰陽怪氣地說話?因為王傾有些反常地不怎麼說話?還是因為周濟相一直默不作聲,似乎有意無意地看著她?——關於這一點蘇林真沒有自作多情,每次許諳宸或者李景攸投球中了之後,她和周圍的人一起鼓掌,準備側過臉和陳王二人說些什麼的時候,餘光總瞟見身後的周濟相在看著自己。
是不是覺得她隻和那兩個人說話有點冷落了他?但是這人不是出了名的高冷自閉嗎?
……冷落彆人確實不太好,雖然是這個人半強迫地讓她來的。
想到這裡蘇林都沒心思看許諳宸了,稍微往後退了幾步站到周濟相旁邊,想著這樣他總不會側過臉來看自己了吧,開口說起了一些有的沒的:“今天要寫的數學小試卷……”
“看比賽你說這個?”周濟相真的側過來低頭嘲笑她,“諳宸現在可是在大殺四方啊,你有心情討論數學?”
那該說什麼啊?
蘇林不爽地瞪了他一眼:“我這不是本來要寫作業被你拉過來了嗎?”
“看把你委屈的……那你回去寫作業好了?”周濟相用食指推了推眼鏡梁,表情有些嚴肅地看向球場,“你要找話題的話,諳宸他的腳還沒好全。”
“啊?”蘇林心裡咯噔一下,忙看向球場,也沒注意身邊人的臉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但是比分追得很緊,他不能輕易下場啊……”
陳芷瑄湊過來:“你們在悄悄說什麼小秘密呢?”
“說諳宸的腳踝。”周濟相又推了推眼鏡。
“班長怎麼了?還沒完全好嗎?”陳芷瑄也有些擔憂地問,但不愧是她,很快就找到了槽點,“誒,那班長現在這樣不就是那個希臘神話的那個誰嗎!”
“阿喀琉斯。”周濟相和王傾異口同聲,好心地幫她把這個名字說了出來。
“哎呀給我點時間我肯定能想起來的嘛……”陳芷瑄小聲嘀咕道,眼神飄忽不定地往遠處看,“我說簡語晴今天怎麼總是一副焦慮的表情呢……”
蘇林這才注意到站在球場那頭的簡語晴,雖然隔得很遠,但還是能看到她皺著眉,擔憂的目光追隨者許諳宸。
周濟相倒是嘲諷地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這時候中場休息的哨聲響起,四個人看見簡語晴抱著幾瓶水向許諳宸他們走過去。
陳芷瑄歎了口氣:“我都要忘了她是生活委員了。”
“對啊,之前公布班委名單的時候我還覺得奇怪,照常來說她這類型的漂亮姑娘不是應該當文藝委員嗎……”王傾說著假裝有些嫌棄地看著陳芷瑄,“結果文藝委員是你。”
“難道我長得不好看嗎?”陳芷瑄翻了個白眼,“而且我琵琶四級、古箏八級噢!我媽魔鬼訓練了十幾年是白費的嗎——何況文藝文藝就是要文藝雙修嘛,看著我的考試排名和證書你再說一遍?”
蘇林噗嗤一笑:“就是,橙子小學的時候更威風,不但是民樂隊的,還是學校民族舞團的!”
周濟相沒忍住也笑起來:“真是人不可貌相。”
陳芷瑄瞪了他一眼:“彼此彼此啊,要不是高一文藝展示的時候有幸聽過大神拉的一手小提琴,我還以為您隻會讀書呢!”
蘇林歪了歪頭:“誒?才藝展示大會嗎?那次我感冒了沒去,錯過了什麼?”
“錯過了正裝大神的《梁祝》!餘音繞梁三日不絕!要是有架鋼琴伴奏就更好了!”陳芷瑄笑著說。
鋼琴……
王傾有些緊張地看著陳芷瑄,扯了扯她的袖子讓她閉嘴。
那次蘇林並不是真的感冒了才沒去的。
陳芷瑄很快反應過來,於是不露痕跡地轉了一下話題:“可惜那天沒帶相機,不然那副文質彬彬的樣子真應該錄下來,給全校師生看看什麼叫道貌岸然!不過話說回來了,大神的著裝禮儀真不是蓋的,完美契合了我從前看的霸總文學裡的男主角——”陳芷瑄見周濟相臉上掛著傲嬌的笑,立刻收住讚揚的話,哼了一聲側過頭去人群中找李景攸,頓時咧嘴笑開,“誒,林林汪汪,李景攸在看這邊誒!”
蘇林下意識地抬頭想看周濟相的反應,卻發現後者正玩味地看著自己。
“嗯?”蘇林不解地吸了吸鼻子,轉過身去看李景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