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攔下即將走出房門的蘇如熏。
“請劉夫人配合調查。”
蘇如熏長歎口氣,聲線冷冽。
“就算是皇帝來了,本宮想走,也攔他不住!”
話音方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
“哦?”
“如熏公主好大的口氣,難道連朕都不放在眼裡了?”
我雙唇一張,愣愣看向來人。
皇帝仍舊穿著分彆前的衣物,隻是裝束不再乾練整潔。
他的眉宇間儘是疲憊的愁色,雙唇已然乾涸泛白。
這段時間,他經曆了什麼?
我眨眨眼,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腕。
“陛下可是累了?可需小作休憩?”
帝王唇角微勾,綻開一個溫柔的笑容。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柔聲道。
“朕沒事。”
隨後,當他再次抬起頭看向蘇如熏時,鳳目已然蘊含冷色一片。
至於蘇如熏,反應則更加詭異。
看見皇帝的眼神,仿若是看見什麼不該看的鬼神一般,牙齒打顫,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字。
李將軍則是冷冷看了皇帝一眼,輕哼出聲。
“如熏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如熏猶疑片刻,而後恭敬跪下行禮。
皇帝卻似跟沒看見她似的,反而牽著我的手,一路來到軟墊旁坐下。
“朕不在的日子裡,委屈你了。”
他摸摸我的頭,笑著將我拉近懷裡。
全程連眼神都未曾給到蘇如熏,任由她這般跪著。
空氣裡的氛圍隨著帝王明顯的偏心而陷入凝固,眾人都看出皇帝刻意給蘇如熏難堪的用意,卻也不曾多言。
畢竟,蘇如熏跋扈張揚的性格,確實是令人生厭。
同我噓寒問暖好一會,他又將目光投向薛子煬,開始關心起薛子煬來。
“子煬的傷可好些了?這陣子查案可有何進展?”
薛子煬畢恭畢敬的回以手勢,而後長歎口氣。
“子煬無能,目前隻找到了李將軍一位嫌疑人。”
皇帝雙眸微眯,眸子裡寒光乍現。
“不,並非你們之故。”
“朕此番前來,亦然帶了些許線索,助愛卿愛妃一臂之力。”
此時,蘇如熏的雙腿已然發麻癱軟,腳踝一折,攤在地上起身無能。
好半晌,帝王才“發現”狼狽的蘇如熏。
他唇角微勾,笑道。
“如熏公主免禮。”
蘇如熏顫顫巍巍的支起身子,道謝一聲。
“還請如熏公主領著諸位前往‘鬆柏居’一行。”
此言一出,蘇如熏身子一僵,明顯失態。
“這,陛下有所不知,鬆柏居可是劉家世世代代明言禁止入內的禁區......”
皇帝冷笑一聲,麵容雖然平淡,卻莫名讓見者膽寒。
“怎麼,要朕重複第二遍?”
蘇如熏還想辯駁幾句,連忙撇清自己。
“臣女不過是個婦道人家,哪裡又有劉家禁地的鑰匙呢....”
“陛下英明神武,還望明斷啊——”
皇帝直截了當,打斷道。
“如熏公主手握先皇後蘇思瑜的遺令。”
“此令亦為先帝親自蓋過玉璽之詔。”
眾人聞言一愣,皆將目光投向蘇如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