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亦趕忙叫上太醫,檢驗熏香中是否有毒。
“啟稟陛下,此香若點燃,太後不出一刻必薨。”
聽罷太醫所言,我鬆了口氣的同時,全然沒注意到帝王看我的眼神出現了變化。
“那,凶手使用了何種方式下毒呢?”
我直截了當問道采買丫鬟:“此香從何處購得?”
丫鬟顫顫巍巍的下跪,生怕大禍臨頭:“宮裡的香原本是在京晉的天香閣裡購入,但不知為何,采買那日,天香閣的安神暖香都被人買走了。”
“奴婢找遍了整個京晉,唯有二十三號當鋪有人出售此香。”
二十三號當鋪.....
果然是她!
她春日宴下手的真正目的,是毒殺太後。事成之後,極有可能主動投案,迫使帝王以謀害太後的罪名判決整個佟家,與其玉石俱焚。
帝王本就忌憚佟家,此時她若是遞了個謀殺太後的罪名,佟家此局,想活也活不了。
真狠.....
極度緊張後的我,力竭虛脫,加之腳踝受傷,便直直倒在地上。
帝王趕忙將我打橫抱起,關切道。
我搖搖頭,來不及處理傷勢,便喘著粗氣道。
“請陛下派人隨我前去暗牢,再審秋雲!”
皇帝擰眉,眼底一片寒雲。
“不必,朕親自帶你去。”
“朕倒要看看,誰這般膽大!”
暗牢,薛子煬仍在同秋雲僵持。
失月還是沉默著,雙目空洞的搖頭,什麼也問不出。
薛子煬一見帝王將我打橫抱起走來,先是愣了一愣,而後迅速反應過來,行禮問安。
秋雲則是眨巴著眼睛,一臉怨毒。
知曉經過後的薛子煬同樣麵色不善,冷著眼拿起火紅的烙鐵,直直朝秋雲走去。
“來人,架著她。”
來到秋雲牢房前,他有些抱歉的看向帝王,溫和行禮。
“讓陛下見笑了。”
而後,鮮紅的烙鐵便印刻在秋雲的腹部。
“坦白你主子身在何處,便可免受一死,為何非要同大理寺作對呢?”
他聲線清冷,一襲白衣獵獵,風姿儒雅。就連上刑時,也有一派氣度。
我一時被他吸引,全然沒注意到皇帝將我的反應儘收眼底。
“薛少卿的確玉樹臨風,很是瀟灑。”
帝王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眼底濃厚的是化不開的墨。
我一陣寒顫,這才發現,他仍是保持著摟抱我的姿勢。
有些尷尬地咳嗽幾聲,我下意識道。
“此處有椅子,陛下——咳咳,可以放下奴婢了。”
帝王挑眉,笑著鬆開了我。
我如蒙大赦,趕緊安安分分坐在椅子上,將目光重新看向薛子煬。
連上數十次刑罰,秋雲愣是不肯說出佟雪明的下落,我不由得疑惑。
就算秋雲是她的人,也沒有這個必要,冒死都要保下佟雪明。
下意識觀察秋雲的神色,凝神良久後,總算露出端倪。
麵對她那雙眨巴閃爍的雙目,我暗自冷笑。隨後更加細致的觀察她的麵容。
約莫一炷香後,我心下了然,轉向眾人道。
“這樣吧,請人拿把琴來。”
方說此言,秋雲的眼神瞬間變了顏色,原本瘋狂怨毒的她,此刻竟然安分下來。
在場眾人皆摸不著頭腦,但看了眼皇帝的臉色,饒是取了把琴來。
我信手彈起琴來,所奏之曲,便是那首《朝雪吟》。
過程之中,我刻意使用錯誤的指法和節奏,讓整個曲目變得曲不成曲,調不成調。
伴隨著曲調的行進,秋雲漸漸平息下來,直到彈到副曲處時——
“彆彈了,你彈得真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