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零玖(2 / 2)

[慶餘年]驚鴻雨 隨邇 6823 字 10個月前

我詫異地挑了挑眉,沒想到爺爺有和南衣說過這個。

敢情南衣之前不喜歡範閒是因為這茬?

誰知我還沒看向南衣呢,南衣自己先抬起頭來,一雙墨色的眸子在陽光下也是冷清冷清的,他淡聲道:“她開心,她喜歡。”

這話聽得爺爺頓了一下,我心裡一咯噔,暗道要糟,心想南衣這又呆又直的性子真的是得改改了。

果不其然,他老人家一下子就誤會了。

爺爺沉吟一會,隨即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雖然爺爺現在被貶了官,二皇子也退了婚,但是彆怕,爺爺和你爹爹一定會為你另尋一樁良婿,你未來的夫君定是才貌雙全,風華絕代,至於範家那小子,雖然聽說是個好孩子,但不是爺爺說,誰不知道他不受寵,範府上下沒人待見他,你跟了他日子可不好過。”

爺爺這人在朝廷官場混久了,想事情總是現實又長遠。

但我覺得爺爺想太多了,當下也不想同他討論這個。

旺財被我們濕漉漉地晾在一邊,見沒人理它,又不敢過來打擾,就搖著尾扒著牆歡快地吠,見此,爺爺困惑地問我:“旺財這是怎麼了?牆外有什麼嗎?”

我瞬間瞪圓眼,怕是範閒還在牆外呢,便趕忙跑過去,也不顧旺財濕淋淋的,就把它抱下來,道:“應該是想趕緊洗完澡吧哈哈哈。”

爺爺狐疑了一會才打消疑慮,不過該說的說了,他老人家也不再抓著我念叨,很快就帶著管事走了。

爺爺走後範閒立馬就從牆外跳出來了。

經過方才這番談話,此時麵對範閒我又加上了點尷尬,但是他卻好像不甚在意,隻是坐在屋瓦之上抿著嘴笑:“你爺爺都沒見過我,就不喜歡我了。”

“我爺爺比較古板,之前是朝廷重官,看重門戶。”我也不瞞他。

言畢,我又趕忙說:“但我可沒這麼想!”

聞言,他一愣,烏黑的眼睛似是亮了點,隨即笑意盈盈地跳了下來。

恰逢旺財正搖頭晃腦地甩身上的水,剛落地的少年人就此遭了殃,一身乾淨的藍衫上映上了點點的水痕,將其濕濡成了藏青的色調。

我趕忙找帕子想給他擦,卻見他笑了笑,開始挽袖子。

見我困惑,他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將我推到南衣身邊坐下,道:“沒聽到你爺爺說啊,少碰水,你就坐那,我幫你給旺財洗澡。”

與此同時,他將一個微涼的東西放進我手心裡,我一看,是個小瓷瓶。

他道:“這藥拿去抹,一天至少三次,包準幾天就見效。”

我抬頭時,範閒微微俯身來朝我笑,於是,我霎時就被籠入了他的陰影中。

屬於他的氣息輕柔地撫過了我臉上的麵紗,我不禁虛了虛眼,調整焦距去看他的臉。

然而,初夏的陽光如霧,我被他沒能徹底擋住的日光晃花了眼。

下一秒,他已然直起身走到旺財身邊去了。

他撿起木櫛子,嘴角噬著笑,還哼著歌,神情怡然。

我看得出了神,不禁輕聲道:“謝謝……”

但他好像沒聽到,反倒是我身邊的南衣一直看著我。

他不知何時停下了敲胡桃的動作,一派清冷淡漠的麵容看不出多餘的情緒。

我看去時,其飄揚的發絲迷蒙了他的臉,他站起身來,我一愣,問道:“乾嘛去?”

“打水。”他用低沉的聲音簡言意駭道。

我微微愣忡,轉頭一看才發現南衣不久前幫我打給旺財洗澡的一缸水已經快被範閒揮霍完了。

於是,我咧開嘴笑得眉眼彎彎:“那我給你敲胡桃!”

之後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我身上的紅痱子經過醫治和範閒帶給我的藥已經好得徹底。

雖然爺爺不讓我和範閒玩,可我能出門後還是忍不住一個人偷偷去找了他。

當然,找他是為了感謝他的藥,為此我還拿了點自己親手做的鳳梨酥。

結果在範府門前,我還沒見到範閒就先遇上了一個眼熟的人。

“您是……”我驚訝道:“婆、婆婆!”

前方那個拄著拐杖、背影佝僂的老婆婆可不就是之前我幫忙順回荷包的那位嗎?

我噠噠噠地跑上前去,結果被她身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擋住了,看他的穿著和作態,應該也是管事一類的人吧。

我便停下腳步,越過範府管事的肩朝那位婆婆笑道:“那個,您還記得我嗎?就兩個月前幫您要回荷包的那個。”

那位老婆婆一襲花白的發,著一身青藍的衣袍,正要走上石階,範府的管事趕忙要去攙她一把,卻被她避開了。

她看向我,眼神好像還挺精明的:“哦?是你啊,小丫頭。”

“是我是我。”我傻嘿嘿地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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