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可!”
南希才不理會彆人的阻止,她雙手抱著李煊,像炫耀自家小狗狗似的,把李煊往白毛鬼眼前一遞:“看,這是我的柿子弟弟!李煊!”
李煊懷中依舊抱著大卷宣紙,他雙腳懸空,小腦袋還沒反應過來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迷茫大眼和白毛鬼正好對上,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肩膀。
南希眼尖,看到白毛鬼臉上的不屑笑容,趕緊把李煊又往他跟前遞了遞。
大半年時間裡,她不僅自己努力刷著白毛鬼的好感,更是時常觀察白毛鬼對彆人的態度。
這家夥相當彆扭,他渴望被尊重,卻又不屑單純畏懼他的人。
想要改變貞顯世子被殺的命運,除了扭轉貞顯世子本身的觀念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白毛鬼對李煊的態度。
如果李煊隻是普通李氏子弟,白毛鬼當然想殺就殺,根本不會忌諱什麼,可如果李煊是白毛鬼的徒弟呢?
許久不見的係統突然鄙視:【宿主你還真是什麼都敢想。】
“有什麼不敢想的?”南希在腦海中回應它。
不僅敢想,她還敢做。
就像是玩遊戲一樣,一旦玩家在遊戲中投入了大量金錢和精力,他再想抽身,就會踟躇,放棄之前的投入是否劃算。
“我要做的其實很簡單,提高兩人的時間成本,當他們在對方身上
投入了感情和精力後,不管有天大的矛盾,最先想到的都是能不能通過和平手段調解,而不是立即舉刀相向。”
“一個是我需要攻略的反派,一個是我可愛的柿子弟弟,兩個人打得血肉模糊的,多難看。”
南希晃晃柿子弟弟的小手,像是在跟白毛鬼打招呼。她湊到李煊耳邊,教他認人:“就是這個大哥哥教姐姐疊紙船的哦!”
“紙船!”
李煊眼睛頓時亮了,他忙不迭把手中廢棄宣紙往前一遞:“哥哥疊紙船!”
白毛鬼:“……”
這個柿子傻兮兮的,不愧是沒腦子的弟弟,蠢得一模一樣。
眼中的不屑化作厭煩,他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緒:“不疊。”
又掃了眼南希,怪她自作主張:“把這玩意兒拿開。我們回家。”
單純的小柿子反應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玩意兒”指的是自己。
他嘴巴一癟,金豆豆就要落下來。委屈和南希對視一眼,才嘟噥說:“不疊就不疊……哥哥好凶。”
雙腳剛一沾地,小柿子就重回“舊愛”懷抱:“我有金聖烈哥哥,不要他。”李煊仰頭,眼裡都是祈求,“哥哥幫我疊小船!”
白毛鬼對這種小孩子之間的遊戲興致乏乏,家裡養一個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
想讓他再幫李氏養個笨蛋?做夢!
他抱起南希,準備回秋水堂。還沒走出幾步,突然聽到傻子柿子在背後抽抽噎噎:“我沒有糖糕能給同學,隻能親手折小船了……給了他們,他們明天就不會欺負姐姐了……”
白毛鬼耳朵靈,把柿子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他腳步微頓,側頭看了眼懷中的南希。
沒腦子不敢抬頭看他,不僅毛茸茸的小腦袋埋得更深,兩隻粉.嫩小手也緊緊抓住他的衣襟,輕輕顫抖。
“誰欺負公主了?”
南希隻是搖頭,一聲不吭。
他哂笑一聲,曲指在她頭頂上彈了一下:“蠢。”
沒腦子還把自己當作是富景宮中最不受寵的小丫頭,不會爭寵,受了委屈也不敢表露。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才是這座宏偉宮殿中最有權利的人?
白毛鬼嘴角勾起冷笑,眼中滿是怒意,他掃了一眼又開始後退的兩隻人類幼崽:“誰欺負
公主了?”
他身上的氣焰太盛,兩隻幼崽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最終,還是年紀大點的那隻遲疑開口:“是沈秀玉。她推了公主一把。”
黑暗中幼崽眼神有些異色,似乎在算計什麼,他的聲音變得不再顫抖,反而多了一絲慫恿和激將:“沈秀玉是紫妃娘娘的侄女,這位……”
他深吸一口氣,才接著說:“這位哥哥,你要去玉樹閣問罪嗎?”
白毛鬼得了名字,卻並沒有多大反應。
蒼白手指撫摸著南希長長的發辮,偶爾勾起一縷垂眸玩著。
礙於有外男在場,他沒有撩開南希的衣袖,隻是耐心輕聲問她:“傷到哪兒了?我讓醫正過來給公主看看?”
“沒有……”南希又往他懷裡拱了拱,“鬼王大人,算了,彆去玉樹閣……我們回家。”
小姑娘聲音嬌軟,像是剛從烤爐裡出來的小甜餅,散發著誘人香味:“紫妃娘娘權利很大,也疼愛沈秀玉,鬼王大人若是去問罪,會被欺負的。我們回秋水堂吧,回家好不好?”
白毛鬼沒有直接應下,他垂下頭,在南希身上深深嗅了嗅——的確,若是身上有傷口,新鮮血液的香甜味道會刺激到他發狂。
他滾動喉結,按捺住心中渴望,點點頭:“好,回秋水堂。”
白毛鬼安撫著南希的小腦袋,唇角微勾,側頭看向高內侍:“聽清楚了?”
高內侍還有些恍惚,他試探地上前一步:“大人的意思是?”
“公主不想去玉樹閣,想回家。所以……”白毛鬼的聲音越發冷冽,“把沈秀玉給我綁到秋水堂來。”
作者有話要說:高內侍:?
高內侍:我捉摸著,公主不是您說的那個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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