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薯,你還嘗過哩。”
“嘔——”不好的記憶襲上心頭,碗妖扣在地上吐的昏天黑地。
這邊動靜不小,在空曠的野地上響的格外清晰,就在黑洞洞的身後,不遠處靠山腳的一方,裂開一道光,昏黃昏黃的,從光裡探出個腦袋,清澈的聲音一聽就是個小孩子。
“誰呀,誰在那兒?”
人,特彆是大人,很少會對一個小孩子有過強的戒備心。所以很多拐子也會用小孩子,來誘騙婦女或同樣半大的孩子,幫助人是好事兒,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要警戒點兒。
鄭老四就吃了虧,他一看是個小孩,那孩子還特彆熱情,推開門,打著燈籠走到近前看他們:“你們是誰呀,大晚上怎麼蹲在這兒?”
後頭家大人也跟出來,是個老頭,留著兩撇八字胡,下巴底下的山羊須亂糟糟,看著就不太是個乾淨的人,鄭老四把碗揣包袱裡,小聲嘀咕:“這八成是個拐子。”
他家有閨女,打小他伺候大的,知道一個窩囊的家大人很難養出乾乾淨淨的小姑娘,剛剛小姑娘出來的時候,幾乎用跑的,他以為是小孩子跟自己求助呢。
“你是趕路往操占去的吧?”老頭手裡的燈籠舉到人前,照見鄭老四的模樣,“外頭可住不得,這一帶有狼,外頭不安全。不如到我家湊合一宿。”
見鄭老四麵有猶豫,又道:“放心吧,娃娃,我不收你錢,大晚上的,總不能叫你被狼叼了。”
鄭老四推辭不過,兜裡的半紮長也沒給提醒,想著應該是沒事兒的,就牽著馬,跟老頭沿小路往裡走。不遠,就幾十米,走到房子跟前兒,栓好馬進去,屋裡亮著煤油燈,照著視野昏昏暗暗,靠牆是一圈木頭架起的板子,像是睡覺的地方,沒有褥子枕頭那些,天兒熱了,也用不到。
“你就在這屋湊合一晚吧。以前我兒子還在的時候,家裡開過雞毛店,後頭我一個人帶著小孫女,買賣也不愛乾了,除非是認識的老顧客路過了非要來宿一宿,平常也沒人,你住這屋,我跟孩子睡東屋,有什麼事兒你喊一聲就成。”
農村一般這種連三間的房子,特彆是坐北朝南的好地形,西邊那間給孩子住,當家的兩口子住中間,長輩必定住東屋,要是誰家把爹娘老子安排在西屋,說出去人家要笑話的。
所以老頭這麼安排,反倒叫鄭老四覺得心裡踏實,好歹這肯定是個人,妖怪它懂不了這些規矩。
爺孫倆出去,關上門,把燈也帶走了。鄭老四和衣躺在硬板床上,床是搭了一圈的,隻有進門的地方有一塊空地能夠走動,鄭老四撿了個靠窗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