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灼燒(火焰不適預警)(2 / 2)

好像要印證我的噩夢一樣,在某個拐角後,沉默的埃及男人盤腿坐在紙門外的廊上,正對的方向有一株我認不出的紅紫芳菲枯萎欲儘。

我忽然感到鬱悶,為什麼這間宅子裡的每個人看起來都心事重重,或許連荷莉女士都一樣。

天色有點暗下來了,微風吹過帶來涼意。赤棕色的長外套被他披在身上,衣角隨風吹起。我的第一個念頭是小聲後退,假裝沒來過,又轉念一想他不太可能沒聽見我的腳步聲。

但他什麼反應都沒有。

我希望是他真的沉浸於思考無法抽身和旁人打招呼,而不是因為單單對我的謹慎。

荷莉女士一直對我很友善,在喬斯達先生麵前我儘力表現得真摯而想全力幫助他們,可我偏偏在阿布德爾這裡露了個大破綻:他知道我從最開始撒了謊,到現在還有所隱瞞。一個人的不信任會在團隊裡蔓延,更不用提喬斯達先生和他是老交情。我很焦急,他可能的懷疑成了我看似順利進行計劃下的定時炸彈。

但我無力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失去信任是很容易的事,想再獲得就太困難了。

我想起第一次見麵時他把埃及鎊拍在素未相識的我手裡,卻不願自報姓名;我想起他教我念加肉桂粉的甜品Kashtota,我學著他唇舌的移動來發音;我想起過夜時“憑空出現”的溫暖毛毯……但我又想起後頸處烙印一般的胎記和隻停留一瞬就轉移的目光。

我們的關係有變得友好嗎?我有獲得他的信任嗎?我迫切地想知道他的想法,但又擔心這樣的疑問說出口太過魯莽。

我仍躊躇地站在原地,腳趾蜷縮在被水濺上的拖鞋裡。

背後的內室裡傳來響動。我不知是不是解脫地吐出一口氣,趕緊轉身走過去。映入眼簾的是荷莉女士焦急的麵孔。

“是警察局打來的電話,”她右手中還攥著紅色的電話聽筒,“承太郎他、被關進看守所了!”

-

現在我、荷莉女士、喬斯達先生和阿布德爾一同乘在去往警察局的車上。

我把冰袋隔著毛巾敷在臉上,勉強擺脫了對“信任危機”的焦慮情緒,逐漸回過勁來。

其實這件事本身由做母親的荷莉自己去比較合適,但打電話的警察支支吾吾地非說承太郎被“惡靈附身”了,喬斯達先生懷疑外孫也覺醒了替身就把我和阿布德爾兩個人也打包帶過來了。

他不斷出言寬慰捂住臉的荷莉女士,而我隻能阿布德爾擠在後排。“擠”其實不太合適,後麵的空間客觀來說很寬敞,但有旁邊這麼大一個坐姿毫不收斂的“埃及巨人”,加上我現在麵對他的心理障礙,我再次產生想把自己塞進坐墊裡或跳窗出去跟車跑的渴望。

遺憾的是,這些想法毫無實踐可能。我隻好把自己從現實中抽離出來,埋在想象中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