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雙眼渾濁,表情懵懂,他年紀太大了,跟不上潮流,他不能理解什麼是遊戲,什麼是戰寵,但?狗就是狗,活著的時候看家護院,死的一樣能填飽肚子。
老人仿佛一台故障的機器,不斷重複著“半條也行,半條也行啊!一條狗而已,難道比人命還重要?又不是不賠給你!”
林苓靠在樹後,安靜欣賞著這場鬨劇,沒有出?聲。
遊戲降臨後她殺過很多人。林苓從不主動殺人,末日開始前她隻是個小社畜,又不是什麼反社會人格殺人魔。
殺人的滋味好受嗎?不好受。
但?她總不能殺一個人傷心一會兒吧,於是林苓無師學會了情感剝離。
變成怪物的老板,將咪咪從她身邊帶走的朱周二人,搶劫她的路人……理由也好,借口也好,她殺的人都該死。
眼下這次鬨劇的主演人還沒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所以林苓不會動手。
她之所以停下來觀察,因為她曾在下江見過苗江雪。
原來苗江雪當初從營地離開後來了這兒。林苓心道,看來這女?生運氣不怎麼好,哪個營地都遇不上好人。
軟的不行,就換硬的。
老人身後的青壯男性,應該是老人的兒子站了出?來。
他一臉憤然,語氣裡滿是正義凜然“苗江雪,你一個外人來我?們這兒當領主,我?們也沒說什麼。特殊時期,有什麼要求我?們都儘量服從。如今輪到我?們求助,你就這樣是這樣乾看著?做人也不能這樣隻要權力不要義務的吧?”
“先是繳納金幣,說到這我?都好笑,從什麼時候開始住自?己家還要收費?後麵?又是統一發?配糧食,如今大家連飯都吃不上了,你還有心情養狗?大家辛辛苦苦種的糧食,是不是都被你拿來喂狗了?你敢不敢說啊!”
苗江雪的辯解蒼白又無力“我?沒有用?公共倉庫的存糧,我?喂狗用?的都是自?己的東西?。而且我?說過好多遍了,它們不是狗,它們……”
“夠了!”男人義憤填膺,怒吼一聲,“狡辯!都是狡辯!不是狗還能是人嗎?這狗你今天?必須交出?來!”
說完男人揮舞手中的柴刀,朝地上受傷的哈士奇砍去。
嗖,一支不知?從何?處射來的白羽箭撞進了男人的手腕。
頓時,男人隻覺手腕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手中卸力,柴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雪白的圓弧,遠遠飛出?去,掉在了地上。
“啊,我?的手!誰他媽的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