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不告訴你呢?”
小女孩的把戲太過明顯,靳宴舟低低笑了一聲,還挺樂意哄她這副脾性。
他把人擁在懷裡,語氣帶著若有若無的無奈,貼著她耳邊說,“哪能怎麼辦呢,說與不說,我總是要哄的。”
“總不能叫我們家的小姑娘受委屈吧。”
鐘意承認她被這句話取悅到了,她到底在情事上缺了經驗,被他三兩句勾了心神,臉上不爭氣飛過霞雲,埋在他懷裡又被那股沉香捂得喘不過來氣。
她尚且還有一絲清明,含糊著問了他,“為什麼?”
這世間總是沒有沒由來的好與壞,也不會有平白無故的喜歡。
不論她的忐忑與不安,靳宴舟卻是從容地摟著她的腰,他手上夾了根煙,仰頭吐出時也在想她這個問題。
半響,他低了頭,目光繾綣地望著她,語調很是深情。
“這世上總有些沒理由的存在,你跟著我,我不讓你吃虧。”
猝不及防的,鐘意抬手壓住了他的脖頸,於是一口煙沒出來,她的唇映了上去。
她的動作稱不上溫柔,哆哆嗦嗦壓在他唇上的時候還有點笨拙的粗魯。
不會換氣,狼狽的向後傾倒,被他一口衝人的雪茄嗆的直流眼淚。
靳宴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訝,挑著眉看她。
“不說跟這個字。”
胸口咳的一陣發麻,鐘意仍舊倔強的抬起頭直視他,她語調又平又緩,一口氣說完一雙眼睛裡全然都是冷靜和理智。
她說:“我選擇了你,你選擇了我,我們誰也不欠誰,都不要算的太分明好不好?”
靳宴舟夾著煙的指節停住了,煙灰從他指尖撩落,他尚且不自知,眯著眼睛認真審視她。
他向來知道她與眾不同,更冷靜更理智更會捕獲人心。
卻在這一刻,讀不懂她要什麼。
也許是這夜她的眸光太動容,又或是清冷的神色太令人憐惜。
靳宴舟碾滅了煙頭,對她說了聲好。
他漫漫三十年的人生,也是頭一回用上了鬼使神差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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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東郊壹號有些太過於空曠,於是暖氣便開的很足。
鐘意是在一片悶熱裡醒來,她下床找水喝,半睡半醒的時候看見陽台上靜靜佇立一道人影。
天光昏暗,她看不清通往陽台的路,赤著足跌跌撞撞往前麵走,擰開把手的那一瞬間卻停下了動作。
靳宴舟靜靜站在那兒。
他的眼神寂暗無光,身上有一股空穀幽蘭的氣質。
月亮從高樓墜.落,引入不見底的深夜。牆邊一瓶百合發出恬淡香氣,鐘意伸出手,指尖點上陽台玻璃,白氣氤氳而生,靳宴舟的麵孔變得模糊。
她伸出手,抓不住。
於是在這一刻明白,有的人於她而言,遙遠如天上月。
她便不再上前,隻在原地看著他,看清冷月色為他渡上一層寒霜,看他凸起喉結滾動分明,微躬起的身體儘顯頹然,等到青白色的煙霧吐出的時候,又好像模糊出另一幅麵孔。
白天和黑夜好似將他割裂。
她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