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夜裡沒睡好,加上最近幾天天氣反常,氣溫急劇下降,第二天起床,頭痛欲裂、噴嚏連天,到了下午,居然發起了微微低燒。
昏沈沈地半趴在辦公桌上,頭昏眼花地審視著下麵部門交上來的季度工作總結和計劃書,紙上跳躍的英文字母更加難以辨彆。
楊笙早上去北部分銷商那邊談合作協議去了,辦公室靜悄悄的。
秘書小姐有節奏的打字聲從未關嚴的門縫中傳進來,仿佛催眠曲般讓我昏昏欲睡。
眼皮半合半閉,連聲音也變得模糊起來。
“青宏……青宏……”恍惚間,有人喚我的名字。
睜開迷夢沒有焦距的眼睛,努力想看清麵前人的模樣,卻依稀間,仿若是蓀溥關切的眼神在眼前回蕩。
“蓀……溥……”我模糊地喊了一聲,音量很低。
“青宏,你沒事吧?來,靠
在我身上,我送你去醫院。”一雙溫柔的大手撫上我的額頭,似乎在探視著我的溫度,很快就縮回去,邊輕柔地拉著我,邊對我說。
“蓀溥,你……怎麽在這裡?”我依然朦朧不清。
“嗯?青宏,你叫誰?”對方的臉仿佛沈入霧中,看不清楚,隻有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回響,“算了,你少說話,你在發燒,我送你去醫院,來,靠著我。”
身體被攙扶著靠在一副堅實寬闊的胸膛上,被人半抱半扶著往門口帶。
“慢點,小心腳下!”他柔如春風的聲音很好聽。
進到車裡,車一動,我胃裡翻江倒海般難受,也顧不得彆人的車,一把推開車窗,“哇~~”地一聲嘔了出來。
頭昏……胸悶……呼吸急促……
扶著車門,半靠在椅子上,這時才想起不知道有沒有把彆人的吐臟了,雖然閉著眼睛,依然禮貌地說“對不起,把你車吐臟了……”
“沒關係,要吐就吐好了,車臟了沒事,一會洗一下就好。”對方遞過來一杯熱茶,象是他自己放在車裡喝的茶杯,“來,先用水漱漱口,先躺一會,等好點了我們再走。”
椅座被緩緩放低,讓我舒服的躺下,身上被蓋上一件厚厚的羊絨大衣。
他還細心地把我的頭用靠背墊高了些。
“那裡不舒服,告訴我,再給你調整。”
我睜開眼睛,頭昏沈沈地,抽扯著作痛,視線模糊的視野裡隻可以隱隱看到背光的男人黑色的剪影。
“嗯……好些了……”我含糊的答應著,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等到醒過來,四麵白色的牆壁、綠色的窗簾、透明的點滴瓶,我知道自己是在醫院裡。
“您醒了,”護士小姐微笑的臉龐雖然充滿異國風情,卻也同樣可愛,“你的情人剛剛去給你拿檢查結果了,一會回來。……宋先生,你感覺好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