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呆呆的望著他,笑得沒心沒肺般。
建波突然打橫著把我抱起來,輕柔的把我放在一旁卡座的沙發上,焦慮的坐在旁邊看著我。
“去給宏哥倒杯酒。”他吩咐著旁邊的保安。
他小心的吩咐人找來消炎藥,輕輕的幫我擦在剛才被打的臉上。
消炎藥的刺痛才讓我意識到臉上被女人尖利的指甲刮傷了,輕微的刺痛一直從臉腮逐漸蔓延到全身,胸口一直壓抑的鬱悶突然洶湧地衝了上來。
所有的委屈、苦悶和痛苦紛紛化作無聲的淚水,逐漸漫過眼眶,痛快的流淌在臉腮上。
我依然在笑,但是,眼淚卻不由自主地一個勁往下掉。
酒已經端到麵前,建波扶起我,一邊幫我擦著眼淚,一邊把酒遞給我“來……先喝點酒……”
我一把奪過杯子,一口喝乾。
這次調製的居然是烈酒,辛辣的味道從乾澀的喉嚨一直火辣辣地燒灼到胸口。
我止住了那奇怪的笑容,徒留不斷湧出的眼淚。
建波無言的端開我手中的酒杯,溫柔的抱緊我,輕輕的來回撫摸著我的後背,似乎這樣可以減輕我的痛楚。
我把頭埋進他懷裡,狠狠地宣泄著狂流的眼淚和心中的憋悶。
直到哭得已經再也流不出淚,嗓子也乾澀難受,人也筋疲力儘,這才逐漸止住。
建波鬆開懷抱,輕聲問我“好點了嗎?”
我點點頭。
“青宏……經過今天的事情,你是該下個決定了。”
我再點頭,重重的點頭。
“我……會和他分手。”
哭累了,睡覺到也容易,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一夜都在做夢。
夢裡,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和爸爸相依為命的日子,我一邊拿著小凳子坐在窗戶前做作業,一邊等待著吃吃不歸的爸爸。
遠遠的,男人的身影近了,穿著爸爸的衣服。
我笑著跑過去,幫他卸下肩上的工具包,甜甜的笑著,等待爸爸給自己一個擁抱。
男人的臉模糊不清,我伸直了手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那溫暖的擁抱。
男人一直在往前走,已經進了屋子,我跟上去,卻似乎總是找不到人。
我屋前屋後地尋找著爸爸,他總是在我明明看到衣角的時候轉過下一個轉彎,我急急地跑過去,他又消失在下一道門裡。
我拚命地跑著、追著,直到氣喘籲籲、筋疲力儘,依然沒有追到爸爸的背影。
一個人坐在空地上,傻傻地望著男人消失的方向。
突然間,背後又有人拍我的肩膀。
是爸爸嗎?看不清樣子。
但是那溫暖親切的感覺,分明是爸爸。
我又露出討他喜歡的笑容,等待著他扶我站起來。
可是,手剛伸出去,還沒觸及到男人的衣角,男人就往後退開了。
我站起來,揚起頭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