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冤枉,冤枉啊……”
“不是我乾的!快來人啊……”
憋屈不甘的嘶吼,在審訊室內回蕩。
陳昊被固定在椅子上,四肢戴著鐵鐐銬。
一掙紮,鐐銬便發出嘩嘩響聲。
無人回應。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化作歎息。
還不到五十歲,已是滿頭白發。
“吵什麼!?”
門忽然開了,一個漂亮女人搖曳走進。
她顴骨略高,顯得尖酸刻薄。
“有什麼要說的,說給我聽聽?”
女人來到陳昊麵前,眯著眼笑了。
“馮玉舒,你怎麼來了?”
陳昊一愣,臉色陰沉“是你搞的鬼!你要我做假賬,你早就計劃好讓我頂罪!”
眼前的女人,正是他舔了多年的同學馮玉舒。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從來沒讓你做過!”
馮玉舒痛心疾首“你做假賬,公司名譽受損,媒體報道你父親也做過假賬,鼎盛被你們父子害慘了……”
陳昊咬牙,臉色鐵青。
再生氣,又有何用?
算算年齡,他這輩子徹底完了。
馮玉舒眸中帶笑,似乎很喜歡看到陳昊這幅模樣。
她俯身在陳昊耳邊,壓低聲音“還不算傻嘛,當初讓你進公司,就是要你頂罪的,可你有什麼證據呢?”
“你那蠢貨父親跟你一樣,我早就告訴了總部領導。”
陳昊目瞪口呆。
“領導也沒想到,當年廢物的兒子,居然還想進公司報仇。”
“托你的福,我下周要被調到總部,提一級了。”
“你喜歡我那麼多年,我該獎勵獎勵你,這次金額巨大,起碼要判二十年,可以說,你要死在牢裡了。”
馮玉舒優雅歎息“要不,我把絲襪脫下來,讓你這廢物舔狗死前滿足一下?”
“我殺了你!”
陳昊雙目赤紅,兩手猛然抓向馮玉舒。
鼎盛集團,是全球頂尖公司,市值萬億。
父親曾是其中一員,意氣風發。
但多年前因為一起假賬,最終查到父親頭上。
父親百般辯解,無人理會,甚至公司高層還逼迫他自殺。
年幼的陳昊,親眼看著父親屈辱上吊,死在自己麵前。
從那時起,陳昊就發誓,一定要為父親報仇!
他刻苦學習,以優異成績從知名大學畢業,進入鼎盛集團。
努力工作之餘,想方設法查找當年線索。
在這期間,他喜歡上了高中同學、同為鼎盛一員的馮玉舒。
甚至將隱藏在心底,要為父親複仇的想法告訴了她。
可誰知,居然落到這般地步!
馮玉舒沒反應過來,被一把掐住脖子。
她眼中閃過一道冷意,滿臉蒼白,長大嘴巴,身體劇烈顫動,拚命掙紮。
被掐著脖子時,她下意識抓住桌上的鐵六角煙灰缸,猛然砸向陳昊的腦袋。
嘭!
陳昊頭上出現一個血窟窿,軟軟倒在椅子上。
馮玉舒滿臉驚慌,大口喘氣。
審訊室門開了,數名工作人員衝入,幾人查看陳昊的情況,負責人裴正光緊張詢問馮玉舒。
“馮總,您沒事吧?”
“沒事……”馮玉舒吞了口唾沫,“他,我,我不是故意……”
“我們知道!”
裴正光點頭,指指監控“有監控,證據充分,我們可以作證,是他襲擊的您,您是被迫自衛!”
“那就好……”
在裴正光的攙扶下,馮玉舒走出審訊室。
“裴隊,麻煩你了。”
走廊空無一人,馮玉舒乾咳一聲,壓低聲音。
裴正光擺手“沒事沒事!”
“明晚老宋邀請你吃飯。”馮玉舒輕笑。
裴正光眼睛一亮“聽宋總安排,我隨時都行!”
那個煙灰缸,是裴正光故意放在審訊室的。
陳昊已死,他最多背個處分,但收獲了公司三把手的友誼,還有三百萬支票,處分算什麼?
不值一提!
“我回去處理一下,就不送您了……”
裴正光轉頭走回審訊室,表情嚴肅“打120!趕緊搶救!”
……
迷迷糊糊中,有人推陳昊的身子。
“賤女人,去死!”
陳昊驚醒,起身飛撲。
“啊!”
被他掐住脖子,對方發出一聲驚呼。
聲音不對,不是馮玉舒!
陳昊愣住了,下意識鬆開雙手,這才看清對方。
眼前的女人留著乾練短發,又驚又怒,哪是馮玉舒啊。
倒像是多年前因愛自殺的同事。
“你敢掐我?”
宋瑤捂著脖子,臉色難看“你剛才罵我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