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難以置信,但她的確是。”
風起歎息一聲。
他抱著還是嬰兒的朝昭來到了殿內,將她小心的放在了床榻上,隨後動作輕輕的扒開一點繈褓。
隻是他剛一有動作,就對上了朝昭一雙清明的雙眼。
“.........”
對上朝昭那無聲質問的目光,風起尷尬的咳了一下,“朝昭醒了?伯伯看一下你的乾坤袋好不好?”
朝昭幽幽盯著他片刻,隨後麻溜的翻了個身,將壓在身下的乾坤袋露了出來。
風起鬆了一口氣。
“謝謝朝昭。”
說罷,他立馬將乾坤袋拿了出來遞給秦廖看,“你看到沒,這可是蕭師叔的乾坤袋,裡麵還有蕭師叔留下來的信,隻有朝昭能拿出來。”
秦廖下意識地握緊了那乾坤袋。
上麵還殘留著驚鴻劍尊蕭落舞用於維持乾坤袋留下來的靈力,那熟悉的氣息的確無法作假。
“蕭師叔希望我們能撫養朝昭直到成年。”
自那以後,朝昭就在劍華仙宗住了下來。
一開始,是風起照顧她。
但風起自己都是個單身幾百年的老單身漢,處理宗門事務就足夠焦頭爛額了,更彆提隨著朝昭身份曝光,越來越多的問題找上門來。
之後照看朝昭的人便多了一個秦廖。
不過秦廖比風起更不會照顧人,但他教導弟子的確有一套,那時候他剛收了薛行止不久,便在教導薛行止時順勢帶孩子。
不過他和薛行止顯然是兩個木頭。
朝昭被他帶的那段時日,亂糟糟的跟個假小子似的。到處亂爬也就算了,還不知危險,什麼地方都敢去,經常落得一身狼狽。
後來劍華仙宗其他峰的峰主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提出了輪流帶孩子的辦法。
等到朝昭大一些,能自己走路了,她就開始跟著秦廖練劍,並順理成章的成為了他的二弟子。
也就是從那時起,薛行止天天對著一個剛能拿起劍的小奶娃喊著師妹拔劍。
朝昭即使再看到這一幕,也十分無語。
之後的畫麵便飛速流逝起來,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模糊,爾後畫麵變化,來到了朝昭測試靈根的那一天。
在風起和秦廖,以及各峰長老期待的目光下,朝昭走向了測靈石。
風起笑嗬嗬的對她說“朝昭彆怕,把手放上麵集中精力牽引體內的靈力便好。”
在此之前,他們從未想過朝昭會沒有靈力。
畢竟她能輕鬆的生活在靈氣充沛的劍華仙宗裡沒有半點不適,修煉基礎劍法也易如反掌。
直到他們測了一天一夜,換了無數個測靈石,最終得出的結論都是朝昭是個沒有靈根的凡人。
塵埃落定的那一刻,無數惋惜的目光裹挾而來,他們抑製不住失望的情緒呢喃著。
“怎麼可能......驚鴻劍尊可是風華七人之一啊!”
“聽說驚鴻劍尊的道侶是個凡人......”
“唉,這孩子真是可惜了。”
他們無比期盼著朝昭能成為未來引領劍華仙宗的棟梁,然而那些殷切的希冀卻悉數在這一天決堤崩潰。
自那以後,其他人對待朝昭的態度就隱隱變了。
雖然她的待遇並未改變,風起和秦廖也一如既往的對待她,但走在路上,總有無形的目光如影隨形。
——像是在譴責她配不上這等待遇。
這種無形的壓力沉甸甸的,幾乎伴隨著她往後的日子。
直到沈明月出現,她的針對讓劍華仙宗那些人對她多年的矛盾情緒有了一個宣泄的時機。
“?”
看到這一幕,朝昭內心緩緩浮現出一個黑人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