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被窩外麵不算暖和,刺得劉意胳膊起了雞皮疙瘩,愈發難耐,終於控製不住輕輕吟出了聲。
不過理智尚存,壓抑著他想大叫的天性。
這讓唐晴更加興奮,便更加賣力讓棉被給兩人摩擦取暖的速度加快。
於是今夜,她在安全範圍內做了所有能做的事。
到了後麵,徹底失去神誌的劉意也意識不到自己有沒有在叫,叫了多大聲。
可清醒的唐晴卻一清二楚。
最後,她還望了眼緊閉的房門,又低頭問劉意:“老婆厲不厲害?”
劉意哪裡還會思考,隻是一個勁兒地說:“好厲害,我要死了。”
被窩裡全是兩人的氣息,熱得快要死了。
可彆死。
他死了倒沒事,他肚子裡的孩子不能死。
現在出事就是一屍兩命。
聽了這話唐晴才徹底冷靜下來不再欺負劉意。
女兒要緊,唐家血脈可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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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潘喜荷就起來洗了貼身衣褲。
他自己的。
潘喜荷昨夜幾乎整夜未眠。
他不是聾子,該聽到的他都聽到了。
幾個小時,他完全更深入地了解了家裡的女主人。
她可真厲害。
可他呢……
潘喜荷轉過身麵對牆壁,想到自己的家,痛苦地擦了擦眼角的淚。
潘喜荷家裡還有三個哥哥兩個姐姐和兩個妹妹。
他是家裡的老六。
當年大姐二姐要結婚拿不出彩禮錢,娘和爹便將剛剛成年的大哥二哥分彆嫁給了同村兩個大齡女人換彩禮。
三哥本來也有婚約,不過他是個有主意的,在聽說家裡有意將他許給隔壁村李傻子之後就逃了。
結果天意弄人,三哥趟河逃跑時遇上了大暴雨加山體滑坡。
等家人再找到他時,他的口鼻全部被淤泥堵住,屍體已經被洪水泡得發漲了。
這是潘喜荷的童年陰影。
也讓他明白了,絕對不能違逆娘爹的命令,否則下場便是如此。
後來娘爹為了給妹妹籌彩禮錢,便也給他找了一戶人家。
許是他天生相貌好,不像個村裡出來的野鴨子,前來提親的人不少。娘爹給他選了一個條件還可以的城裡人。
叫柯旺,是個開長途汽車的。
潘喜荷見過柯旺,長相雖然很普通,但勝在老實安穩脾氣好,也就欣然同意了。
可上天對潘家的兒郎就是如此殘忍。
兩人剛領完證的第二天,還未等辦婚禮正式結婚,柯旺就出了一場嚴重的車禍。
將對麵小車撞了個稀碎司機死了不說,自己還撞成了粉碎性骨折。
脖子以下完全動彈不得。
徹底癱瘓在床。
柯家本來連小康都算不上,這出了人命,賠了錢之後,家底也就都掏空了。
潘家娘爹不樂意了。覺得潘喜荷跟著這麼個人,將來肯定摳不出錢貼補夫家,就唆使他和柯旺離婚。
但柯旺的爹可不是個逆來順受的窩囊廢。
他帶著幾個親戚鬨到了潘家,吵著嚷著讓潘家歸還彩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