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黑色長發不知道什麼時候散落到腰間,剛才又一直奔跑,讓她覺得格外的熱。
她不禁心煩意亂的掃了掃落在臉龐的頭發。
這個地方…
周圍層層疊疊的樹木在黑暗中張牙舞爪包裹住她。
前麵是一條小溪。
八號不會跳進這條河裡了吧?
一個荒誕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浮現。
她忙甩了甩頭。
再看那條河,河麵上居然浮起淡淡的紅色,顏色還在逐漸加深。
很快便彌漫成血一樣的顏色。在銀色月光的照耀下慢慢一整條小溪都流動著深紅色的血漿,顯得格外詭異。
危荼就算再呆也覺出來這地方已經出現了某種不正常的變化。
她後退了幾步。環顧四周。
風聲蕭蕭,樹林也隨之發出嘩嘩的聲音搖擺著,仿佛在向她發出嘲笑。
她早已忘記來時的路了。
危荼臉色一沉,想到二號臨死前遇到的詭異事件,自己不會也陷入它的“領域”之中了吧。
糟糕,在恐怖片裡單獨行動是大忌啊。
此刻卻由不得她後悔了。
血一樣的河水迅速沸騰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翻湧而出。又似乎被什麼壓製住了,危荼皺著眉,現在河裡倒像是兩個妖怪在打架一樣。
不會是八號在和那個鬼怪打架吧?
危荼嘴角一抽。
似乎是印證了她心裡的想法。
沒過片刻,水麵突然平靜下來了。
一個人從水麵冒了出來,大片血滴從他身上滑落,落成一道血水組成的瀑布。
那人卻似乎滿不在意的用手抹了一把臉。
另一隻手裡似乎提著一盞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迅速的爬上水岸。
不是八號。
危荼的心一下就落下去了。
“喲。一個新手。”那個年輕男人有些著急的速度停下了,他看到了危荼,嗤笑了一聲,“你也想來搶這東西?”
“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啊。”危荼一臉的茫然,腳步卻悄悄後退。
她雖憑著歐皇的手氣從禮包裡開出來了能力,可是在戰鬥上完全雞肋啊。
要不上次也不會被八號救了,某種意義上,八號是真的救了她一命。
年輕男人的視線落到她披在身上的外套上,挑了挑眉。
“怪不得在這守著,你是清的小女朋友吧。”
“可惜那家夥和那條怪物打的兩敗俱傷,被我漁翁得利了。”
“他還活著麼?”
危荼下意識問了一句,心裡馬上後知後覺的有了答案。她迅速後退了幾步,腳後跟卻撞上一塊石頭。
年輕男人似乎渾然不覺。
“還擔心他呢,你我也要趕快處理掉的啊。”男人似乎不太高興的歎了一口氣,慢慢爬上了岸。他提起那隻空著的手來,不知什麼時候竟多了一把匕首。那匕首從血中出來,卻絲毫不沾血,在月光下鋒芒畢露,散發著淡淡藍色的光。
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那把剛剛被危荼驚歎不是凡品的匕首就滑到了她的脖子旁邊。
太快了。快的完全來不及躲。
他看起來慢悠悠的,為什麼殺人的動作卻這麼快?
危荼眼前的半透明屏幕還是顯示著“神偷之手竊取中…”的字樣。
這下完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