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請允許他自私一點吧!
他就貪心這麼一回。
他感受著女孩細心的給他清洗傷口、敷藥,甚至因為怕他痛還給他吹一吹,女孩毫不嫌棄的給他擦拭額上的汗,柔聲問他“是不是很疼”。
不疼!
他怎麼會疼呢?
他隻是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像做夢一樣。
他是遇到了仙女嗎?
茶茶:我是狐狸精!
夢總歸是夢,睡醒了,夢也就碎了。
“我要回去了,剩下的藥我都給放床邊了,一天換一次,你要是不方便就等我來給你換。”
眼瞧著都晌午,村民們估計也要吃午飯了,最主要的是茶茶覺得她餓的都能啃下一整隻烤雞了。
也對,昨天暈過去了沒感覺,今早還在睡夢中就被係統抓到這兒當壯丁,所以自昨晚到現在,她可是滴水粒米未進好吧。
係統:確定不是念念不忘你的烤雞獎勵?
說到烤雞,茶茶看了看傷得連起身都困難的顧宇,又想著依他這樣的成分和人緣,午飯肯定是沒有著落的了。
嘖嘖,真是又淒慘又可憐啊!
“喏,這裡有我從京市帶來的半隻烤雞,留著給你當午飯吧!”
半隻,這是她最後的倔強了,怪舍不得的。
顧宇顧不得一身的傷痛,忙要下地拒絕。
“不行不行!我怎麼可以要你的東西!”
他怎麼能要女孩的東西,這不成吃軟飯的了嗎?
再說女孩千裡迢迢來到條件艱苦的地方,這嬌嬌弱弱不諳世事的樣肯定是不能乾活掙工分的,沒有工分拿什麼養活自己?
雖然看她的穿著打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樣,家裡條件肯定不錯,可是這天高皇帝遠的,遠水救不了近火,往後的日子指定不好過,所以他更不能要她的東西了。
隻是此刻他的心裡暖暖的,酸脹的厲害。
“哎呀!給你你就拿著,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能不能乾脆點!”
再推脫下去她就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手了。
茶茶把烤雞往顧宇懷裡一塞,最後不舍的看了那半隻烤雞一眼。
“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茶、薑知青!”茶茶兩個字反複在嘴裡吞吞咽咽,最後生澀的說出“薑知青”。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立馬讓兩人的關係涇渭分明起來,時刻提醒著他和她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哪怕有了短暫的交集,最後也會分開,距離越來越遠。
“嗯?”
已經走到門口的茶茶止步,她看不懂男人眼中的明明暗暗。
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的腿傷,便安慰道:“你彆擔心,隻要按時敷藥,你的腳會好起來的!”
係統出品必屬精品,正是出於對係統的信任,她才敢自己給他處理傷口,不然早就把人送去醫院了。
少女形狀美好的眼睛笑得彎彎的,顧宇心頭一熱,心裡湧起一陣陣衝動,最後卻偃旗息鼓。
“好……”
茶茶出院門後,使勁眨了眨眼睛。
“唔,眼睛睜得太久,果真要不得,瞧,眼淚都出來了。”
“宿主,感情你剛才那不是哭啊?”
害得它還以為她被顧宇弄疼,差點沒降個雷劈一劈他呢。
“你不懂,女人,有時候眼淚就是她們的武器。”
茶茶回知青點的路上碰到了許多下工的村民,大都麵黃肌瘦,衣服上打滿補丁,但精神麵貌卻很好,說說笑笑的,看到茶茶還熱論起來。
“快看快看!這就是新來的知青,哎喲,臉真白!手真嫩!這到底是咋長兒的啊?俺們這十裡八村的真找不著第二個來!”
“聽說城裡的女人都用什麼雪花膏百雀羚,用了那個管白。”
“這有什麼,還有一種叫啥子花露水的,噴在身上香得喲!十條街都能聞得到……”
“看她的裙子,也不知道是啥麵料,鎮上供銷社都沒見有賣。”王小妮盯著茶茶身上的布拉吉,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俺說妮子,你下個月不是要成親了,找小知青借借,到時穿上這身,保管你那天能當最美的新娘!”
一旁的郭寡婦見此,眼珠子滴溜一轉,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見王小妮麵帶猶豫,她立馬又道:“你爸是村裡的大隊長,你問她借件裙子使使咋地,又不是不還!”
“沒事的,她要是不答應,你就告訴大隊長,到時候啊可由不得她!”
這話正中王小妮下懷,等她再看茶茶身上的裙子時,已然看成自己的囊中之物。
女人們關注衣著打扮,男人們可就黃多了,甚至有人用猥、瑣的目光盯著茶茶。
其中就有一個三角眼的男人的眼神尤為惡心。
劉賴子原名劉光,是個孤兒,因為小時候長過賴子,所以大夥兒都叫他劉賴子。雖然之後好全乎了,但這稱呼則一直保留到了現在。
劉賴子是村裡有名兒的光棍懶漢,家裡窮得揭不開鍋,自己則又懶又作,都三十好幾了也沒討著婆娘。
平時就著村裡的大媳婦小姑娘過過眼癮,有需要了就找郭寡婦。
郭寡婦倒是個不挑的,隻要男人給些吃食,有的給點稀罕玩意兒,當然也有少許給個一毛半子兒的,郭寡婦通通來者不拒。
劉賴子盯著茶茶咽了咽口水,這女子咋恁饞人咧!
前頭鼓囊囊的,後麵翹挺挺的!腰兒細軟軟的,這要是上手,得多得勁兒啊!
劉賴子看得口齒生津,怎麼看怎麼不夠。
再瞅瞅一旁的老熟人郭寡婦,這沒對比就沒有傷害,以前不覺著,隻想著有個女人消消火兒也就不錯,哪兒能想到這世上還有薑知青這等尤物。
“這才是女人啊!”
郭寡婦就是吃男人這碗飯的,自認最了解男人,見劉賴子這貪婪的眼神,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呸,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又瞧瞧薑知青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嫉妒得臉都扭曲了,卻還是強忍著熱情道:“哎喲,這就是薑知青吧?長得可真水靈兒!”
說著竟然上手扯著茶茶的胳膊。
“俺是你郭嫂子,你這初來乍到的,有啥不懂的,就和俺說,俺村裡人啊!熱心著嘞!俺家就俺一個人,薑知青得空了就常過來坐坐!”
茶茶的胳膊瞬間起了雞皮疙瘩,感覺被毒蛇盯上了一樣,如芒在背。
她對彆人的視線尤為敏感,之前或打量或研究,之後或嫉妒或貪婪,再到現在身旁的這個自稱“郭嫂子”的女人,都讓她很不自在,隻想著趕緊離開。
“嫂子好,地裡忙活一天挺辛苦的,這也快到飯點,就不耽誤嫂子的時間了。”
茶茶趕緊麻溜抽身走人。
笑話,當自己聽不懂她那茶言茶語?這手段,真是連原主薑茶的兩分功夫都趕不上。
茶茶回到知青點的時候,大家也都到齊,都圍著桌子坐等開飯,見到茶茶從外麵回來,一時間神色各異。
“這有的人啊就是命好,仗著有大隊長撐腰,借著生病的由頭,啥活兒也不用乾,還有閒工夫去外頭東聊西逛!”
說話的是與茶茶同一批來的知青——周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