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凝視著人群中央,她所坐的這個座位角度正好,可以完美地觀察到周圍環境。
隻這一會兒工夫,裴寧端身邊圍滿了人,都想和她搭上話。
不過和她交談的還是方才那位頭發花白的貴婦,聽說她是裴寧端外婆的故交,平時長居國外,這次聽說裴寧端在峰會上露麵才特彆回來的。
沒多久,裴寧端和長輩告彆回到桌席邊,不時有人過來問好敬酒,她的反應還算平和。
喜怒不形於色,也是裴寧端和宴會上諸多圈內人士之間的區彆。
彆人不懂,安娜卻是知道的,裴寧端不能再喝下去了,否則江醫生今晚的約會又得泡湯。
“裴總,”她端來一杯清水,輕聲道,“池小姐還在等您。”
從外表來看裴寧端身上沒表現出任何異樣,神色依舊清冷,平靜地坐靠在燈光下,周圍氣場極強,沒人敢貿然靠近。
但隻要細心觀察就能發現,自安娜開口後她就再沒碰過酒杯。
酒精會放大人的感官和情緒,自然也會加劇某種越掩埋便越洶湧的渴求欲。
似乎是到了某個臨界點,裴寧端蹙起眉,突然毫無征兆地解開了衣袖上的兩粒扣子。
安娜擔憂地看過來,用隻有她們倆才能聽見的聲音問:“需要請江醫生嗎?”
“不用。”
裴寧端按捺著,隨後又解開了襯衫領口的扣子,鎖骨、手腕的皮膚白得晃眼。
然而過了不到半分鐘,她像是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動作很快地起身。
安娜剛站起來,就聽她說了句“彆跟過來”,語氣非常急促,嗓音也喑啞,“也彆叫江棋。”
不讓跟著,又不讓叫醫生,安娜隻能站在桌邊,眼睜睜看著她拿起外套,飛快地走出晚宴會場。
不少人注意到裴寧端的離開,安娜拾起笑容,端起酒杯,替裴寧端遊走周旋在賓客之間。
另一邊,總統套房,池艾睜著雙大眼坐在寬敞舒適的四人沙發裡,又一遍確認時間。
沒錯,過去了整一個小時。
牆上那麵價格不菲的歐式圓鐘的長針走完了整整一圈,她的手機電量消耗了一格,裴寧端還是沒有回來。
裴寧端特地派安娜把她接到酒店套房裡,不會就這麼當吉祥物似的乾晾著吧?
百無聊賴之下她隻好打起精神再次逛了一圈室內,權當過來見世麵。
一晚六位數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