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姝臉色自是好不到哪裡去,她穿成這樣還坐在那裡,多少人的目光都停在她身上,便是三皇子都偶爾看向她,可她明明很生氣,可是半句話卻是不能說,爹爹飽含警告的眼神,讓她不敢再有什麼動作。
一直餘光觀察她的宗即明看到兩人推杯換盞,想到她醉酒模樣,想著想著不由自主笑出聲。
一旁的敬太妃問“陛下笑什麼呢?”
敬太妃年逾六十,兩鬢有些許斑白,但麵色紅潤,臉上幾乎看不見什麼皺紋,她笑容甚為慈祥,一身墨藍春錦袍,瞧著甚為雍容華貴。
宗即明淡笑回答道“今日沾太妃的光,湊湊熱鬨開心”
“是哀家托陛下的福,今日才能有這麼多人一起熱鬨熱鬨,看著這麼多年輕人,這心裡頭也開心”,敬太妃笑嗬嗬道
“太妃開心就好”
淑妃見狀,忙在一旁附和,“太妃娘娘,這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今日也是臣妾借著壽宴的光,歡喜得很。陛下,雲霓知道今日是太妃生辰,您肯定也會出席,所以這段時間在府裡日夜練了一段劍舞,想博陛下、太妃娘娘一笑。”
宗即明深深看了一眼一襲紅衣,已然起身的的
宗雲霓,緩緩道“不用,雲霓安安靜靜待著,朕和太妃就會舒心”
淑妃笑容一滯,這陛下怎麼這麼不配合,這戲如何唱得下去。
宗雲霓走至台階中間,緩緩行禮,隨後嬌聲道“父皇,這段時間,兒臣謹遵父皇教誨,靜思己過,你就看看兒臣的劍舞好不好?保證讓你眼前一亮,讓太妃娘娘開心”
宗即明心裡歎了一口氣,但願這丫頭是真的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不要執迷不悟。
敬太妃見他態度軟和,隨即笑著對宗雲霓道“那哀家就期待公主的劍舞了,舞得不好,可要罰得呀”
“是,太妃娘娘。那雲霓先下去準備了”,說完隨即向蘭舟那邊睨了一眼
衛國夫人看著這一幕,卻是不在意,和蘭舟一同看著下方的舞蹈。
隻是她不想參與他們的事情,其他人卻似乎不願意讓她安安靜靜看舞蹈。
德妃問道“衛國夫人,您不給我們介紹介紹你身邊的姑娘嗎?這麼如花似玉,讓人見了便移不開眼”,她當然知道這人是誰,瞧著根本不像傳說中那般,是個鄉野村婦粗鄙不堪,反而落落大方,明雅高貴得很。心下惋惜,若是兒子喜歡的是蘭大小姐多好,偏生對蘭二小姐犯上執拗了。
衛國夫人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客氣回答道“德妃娘娘,這是妾身認的義女,淮南侯府的大小姐蘭舟”
淑妃也在一旁附和道“原來她就是雲清郡主呀~這容色氣度當真是萬裡挑一,怪不得能被衛國夫人認為義女。太妃娘娘要不還是說德妃有福氣”
“怎麼說?”敬太妃也滿是和藹之色看向蘭舟
蘭舟對上敬太妃視線故作害羞低頭,心裡對敬太妃這個人心情很是複雜,畢竟城陽伯府是敬太妃的母家。
“蘭二小姐可是德妃娘娘未來兒媳婦,這蘭大小姐可是蘭二小姐的嫡長姐”,良妃不甘示弱說道,這兩個人最近倒是走得越發密切了。
“原是如此”,敬太妃笑意更深,端莊大方,的確撐得起一府門楣,何況還有淮南侯府和衛國夫人這兩層關係,“不知雲清郡主可有婚配?”
這話一出,讓在場聽得見的人心思都不由活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