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即明抿唇,許久未吹,不大熟練,會不會讓她失望?
“先生”
“先生”
“……”
少女嬌軟溫糯的央求聲音,讓宗即明耳朵發軟,即便是天上的星星都想摘下來送給她。
宗即明寵溺笑了笑,接過竹簫。
隻是,斷不能讓她一人享受,“好,已然覺得妙,若是有舞相伴更是絕。”
蘭舟心頭大動,也不扭捏拎著裙擺小跑下去。
她夏日素來愛穿素色清新的衣裙,今日裡襯衣裙素青淺淡色,外裳是素白薄裳,寬封束腰,墜地裙擺。
一步一緩間,白青相間,而廣袖盈盈正好充當舞袖飛仙。
簫聲幽幽,如同香爐中嫋嫋婷婷輕柔的白煙,風一吹就能散,可偏生悠揚縹緲的簫聲中竟生出了竹林仙子一般,與煙共舞。
一簫一舞一清風,一音一影一林。
宗即明原以為久不觸碰這風雅之物,該是疏鬆平平,卻在她一顰一笑之間流淌開來。
她素手舞動引領下,曲音也能如此抒懷熟稔,不願舍下一絲溫柔。
隻是
這寧靜終歸是被打破。
一曲即罷,蘭舟正待上前與宗即明說話,一個陌生的人出現在他旁邊。
事情實在緊急,龍鱗暗衛咬牙出現在宗即明麵前,言簡意賅將事情告訴宗即明就逃命似離開。
“阿舟,我…”,宗即明心裡難受,明明是自己將人帶出來,她亦是心軟陪著自己,可是最後卻還是他有事需離開。
蘭舟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想的卻是與他很是不同,心疼他明明心情不暢想出來散心,可還是有事拌住了他。
她揚起笑容,故作毫不在意道“先生有事就先去忙吧!托先生的福,我一個人在這裡待會兒”
宗即明胸腔發澀發苦,張了張嘴,卻終究還是隻囑咐幾句就離開了。
蘭舟目送宗即明離開,回頭再是看向這座竹屋,似乎添上了幾分寂寥,她眼睛酸澀最後卻也化作一聲長歎。
她仰著頭看著這半是藍天半是綠葉遮擋,試圖緩解心口難受的異樣,可心裡頭的空洞是似乎越來越大。
她失魂落魄的抱著竹簫回到曬台上,躺靠在搖椅上,指腹輕輕撫摸著簫口撫摸著,腦海中貪戀回想著先生邊吹著簫邊看著她的模樣,又是歡喜甜蜜又是心疼無奈。
腦海中回響著剛剛那一曲旋律,不知不覺蘭舟已然吹響。
同樣的曲子,她的簫音比之宗即明的如山河流水的靜謐,蘭舟卻吹除了一股鬱鬱寂然之感。
蘭舟啊蘭舟,你一直謹記守住本心,不貪不求便不會患得患失迷失自我,你之前就做得很好。
你明明可以繼續做得很好的,可為什麼短短時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