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即明這才解釋道“你身上的傷,得先處理,不好隨意挪動。”
蘭舟乾咽粗喘著,試圖調整自己的狂亂無章的心跳。
“沒事,生死有命”,這大夜晚不知在何處,估計走出去都難。
“彆胡說,我說了不會讓你有事的”,宗即明第一回覺得這暗衛效率這麼慢,發送了信號這麼久還沒有找到他們。
林子靜謐無限放大了人的感官感覺,蘭舟感受到體內的精氣神在流逝,似有所感道“先…先生,如果我有事,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彆胡思亂想好不好?”,宗即明隻覺得喉嚨被堵住一般難受
“我…”,蘭舟覺得意識越來越渙散,“先生,我…我是建安蘭氏之女蘭舟,不怕先生見笑,待日後…你能不能把我葬在靈安山,我不想入蘭家的墳……”
宗即明攬緊蘭舟,深夜的樹林像極被猛獸盯上,退無可退,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沒想到居然有一日還是再嘗一遍。
宗即明隻覺得很是迷茫可笑,明明自己自以為是來救她,可是若不是自己,她好好藏身於樹上,待到天亮,自可以相安無事,偏偏自己竟然這般衝動入了這片林子,也不知是氣還是惱,無奈道“你怎麼那麼傻,好好藏著便是,左右我都不會有事!”
“可你會受傷,會疼呀”,怎麼可能沒事,那可是生死一線,不過這樣離開也好,她沒有自輕自賤逃避,更不用重蹈上一世的遭遇。蘭舟寬慰道“先生,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
不要愧疚。有沒有覺得收了這個徒弟特彆劃算?”
宗即明扶著她的手如灌了鉛般沉重。
“不是劃算,是值得…隻是我不值得……”,不值得你冒著生命危險換他的不疼……宗即明嘴巴發苦…
“當然值得”,這一生變得有意義許多,她救了好多人,蘭舟釋然開心笑了笑,“人生不過數十載,一副皮囊而已,生老病死,時辰到了,左右都是一場空。臨了空空的,有我沒我都是一般,我也隻是隨心而為。”
宗即明聽著什麼都無所謂一般的語氣,心裡一陣又一陣的生疼,“不一樣的。”
“蘭姑娘,你可得好好的…不然,我連夜讓人送你回蘭家,讓蘭氏那些人在你棺前哭天喊地……”
“咳咳……”,蘭舟想到這個畫麵頓時上頭,隻覺得太過恐怖了,虛咳著,“嗬嗬…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嗯,你救錯人了”
蘭舟半是嗔笑道“嘴硬心軟”,她揪著宗即明的衣服本想好好算賬,可是實在太累了,隻得順勢靠在他的胸膛。
“先生…我能靠在你身上睡會兒嗎?好…”困~
蘭舟閉上眼,徹底陷入了黑暗。
宗即明心下亂,扶抱著蘭舟的手發顫發軟,他許久不曾有這種感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中很是懊悔,他恨自己太過理所當然,自己也不是那麼強大,麵對眼前這一切竟有種無能為力。
“陛下”,暗衛首領明嶽協同數十名暗衛趕來,從身上可看出經曆過一場血戰。
若不是宗即明發了信號,怕是被殺手迷惑了視線,便是暗中保護蘭舟那些暗衛也被人絆住,現在亦是趕過來了。
宗即明急聲道“明素”
“屬下在”
“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