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客廳坐了會兒,給趙鳴飛打電話,趙鳴飛說該賠的都賠了。現在賠齊笛在醫院,齊笛的父母都來了,傷得有些嚴重。林清宇不想聽那個人傷了哪裡,隻說讓趙鳴飛交了錢回家休息,其餘的不用管。
掛了電話,林清宇去廚房,粥已經熬好了。他走到浴室門口,裡麵水聲未停,他看了眼手機,已經快一個小時了,浴室的水怕是早就冷了。
他敲敲門,浴室的水聲停了。
過一會兒,安聞打開門,走出來,他回來就進了衛生間,沒來得及拿換洗衣服,胯上搭著條浴巾,林清宇看見他嘴唇紅腫,左側腰上一片紅色。林清宇嘴唇動了動,側開身,兩人都沒有說話。他看著安聞回了臥室,關了門,想跟上去。可腳定在原地沒有動,他去廚房盛了碗粥,端在茶幾上。
安聞出來時,看見林清宇坐在沙發上,皺著眉,盯著一碗粥發呆。
還未走過去,林清宇陰冷的聲音響起,“他摸你腰了?”
安聞不置可否,林清宇握拳錘在沙發上,咬牙切齒地說,“打斷他一根肋骨還是太輕了。”
安聞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問“他傷得怎麼樣?”
林清宇沒有理會安聞的話,盯著安聞的眼睛,眼中覆滿了冰霜。安聞站起身,去電視櫃下麵拿出醫藥箱裡,他拎著醫藥箱走回來,蹲在林清宇麵前,拽過他的手,輕輕地用碘伏擦拭傷口,安聞的聲音和手上的動作一樣輕。
“上次齊笛也是你打的?”
林清宇的手微微瑟縮,沒有吭聲。
“你早就知道?”安聞找出消炎藥膏,用棉簽輕輕塗抹,繼續追問。
“鬨著換座位是因為這個?”明明自己就知道答案的,可他沒有停止追問,就好像在跟自己說話一樣。
安聞把紗布一層一層地卷在林清宇的手上,抬頭看了一眼林清宇,繼續低下頭纏紗布,“為什麼不告訴我?”
林清宇看著安聞笨拙地打著結,終於開了口,“我怕你覺得惡心。”
“是挺惡心的。”安聞打好了結,站起來,轉身放回藥箱,“我本來氣你不告訴我,讓我毫無準備才發生了今天的事情,可是我又知道我不能生你的氣,因為惡心的不是你,是齊笛。”他坐回林清宇身邊,看著他的眼睛,“而且,我要謝謝你,給你添了那麼大的麻煩。”
“真的覺得惡心嗎?”林清宇挪了下位置,離安聞遠了些,啞澀地張口。
“嗯,”安聞點點頭,“惡心得吐了那麼久。”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