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暘回到包房的時候,裡頭又來了近十幾號人,全是祁暘和蔣柏銳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這幫人和祁暘在青大那幫狐朋狗友不同,互相之間知根知底,稱句赤褲兄弟不為過。看見祁暘,幾人來了興致,打趣他年紀輕輕就做人夫的感覺如何。
祁暘沒說話。
人一多,場子熱起來,派對動物玩起來沒個底,祁暘每每就是其中玩得最瘋的那一個。酒叫了一波接一波,祁暘不是喝酒上臉的體質,那雙眼睛清明得很,但神智其實已經開始犯糊塗。他用力地揉了揉眉眼,手去摸不知道扔在哪裡的手機,剛準備給岑豐打電話,想起他和他爸去國外談項目了。祁暘四顧一圈,叫了聲蔣柏銳,讓他送自己回家。
蔣柏銳還沒玩夠,但祁暘這人略有不同,不管多大,永遠一副孩子心性。他想起盛嘉琳的叮囑,無奈拿過外套,和他一起出門。
蔣柏銳自己也喝了酒,正要打電話給司機,卻聽得身旁的祁暘突然說:“我看見我老婆了。”
蔣柏銳心說祁暘喝多了他可沒喝多,怎麼就聽到了鬼話呢。
“你丫哪來的老婆?”蔣柏銳剛說完又推翻自己。哦,這人還真有老婆。
祁暘往前走了兩步,迷迷糊糊指著前麵兩個人的背影:“那真我老婆。”
蔣柏銳順著望去,在看見前麵其中一個女生的臉時微微愣住。再看向祁暘時,眼裡帶了點看蠢貨的憐惜:“恰八眼,前麵沒你老婆——”
“水寶。”蔣柏銳話沒說完,祁暘冷不防提高音量叫了聲。
陳瑞淼和許斐頭碰著頭交談剛才那三個男模的手感有多好,陳瑞淼也是第一次接觸這個行業,她心裡有止不住的好奇,小小聲問許斐這些男模的底線到哪裡,要是加錢,他們能脫褲子嗎?
陳瑞淼說出這些話時真的很不好意思,又聽到許斐一句反問“要是能脫,你加不加?”,她從臉到脖頸又燒得通通紅。就在這檔口,後麵突然有人大剌剌叫她的昵稱,她像被貓踩到尾巴的小老鼠,差點就原地躥起。
許斐也很奇怪,畢竟,除了她,沒人叫陳瑞淼這名字。
兩人一齊回頭看去。
八隻眼睛交錯混亂地對在一起。陳瑞淼明顯地察覺到許斐的肩膀僵硬了。
“許斐。”蔣柏銳眯了眯眼睛,果然是她。他莫名笑了兩聲,後槽牙都要咬碎。
作為許斐最好的朋友,陳瑞淼一開始對許斐的情史異常好奇,巴不得知道所有的細枝末節,但奈何許斐的情史實在太多了,男友更迭的頻率更是高得可怕,“勞力士男”“沙縣男”“山寨保時捷男”“奶茶aa男”……陳瑞淼到後麵再沒了興趣,這種低質量貨色最好彆臟了她的耳朵。不過眼前這位離她三米遠的男人,又是曾被賦予什麼稱號的前男友呢?
陳瑞淼拉了拉許斐的衣擺。
許斐艱難地從喉嚨裡冒出兩個字:“初戀。”
哦!陳瑞淼放光,是她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那位初戀!
但再看這位初戀和祁暘顯然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陳瑞淼快速理了一下這層關係,發現有些許混亂。
看見許斐後,高中時代被甩的感覺穿過時間的隧道再次落到蔣柏銳的身上。他大步走過去,竭力從嗓子裡扯出平靜的一句好久不見。
許斐已經恢複鎮定了:“好久不見。”
他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