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打算離開,沒走幾步路,頓住腳步,回身忽地問了句:“有什麼能留疤的法子?看著嚴重些。”
寧執微:“……”
穆奚雲:“……”
穆奚雲不得不開口:“您這個修為,怕是隻有用旭炎池洗洗傷口,才能保住身上的傷痕吧?”
旭炎池常年離火不斷,連帶那池子裡的水都是朱紅色的,其中燃著的離火來自羅浮的護山神獸陵光這數萬年來褪下的尾羽,可焚儘萬物生息。
隸亭宴天生的治愈能力也能被其壓製,在裡頭泡個一時半刻,起碼能將這肩上猙獰的傷疤留下半個月的時間。
他聽完穆奚雲半是揶揄的建議,竟然真的認真思考了片刻。
而後,他緩緩道:“……算了,先回羅浮。”
話語落,人便消失在原地。
太玄引沒來得及跟上去,可能是契主近來腦子有問題,誤會它剛剛想對那隻小妖出手。
但它又不笨,契主對她態度如何,它還能看不懂嗎?
那時衝過去也隻是想攔住她。
太玄引沉默片刻,敲了敲寧執微,又點了點水幕上不明所以的穆奚雲,破天荒開口:“他之前還說罰我去泡旭炎池,這下自己去了,真活該。”
“……”
太玄引滔滔不絕地道:“而且他的傷壓根沒事,非要裝成一副被重傷的虛弱樣子,這不是給人家姑娘提供機會嗎?”
“人家姑娘怕他怕得要死,他一個勁兒往上湊,這被傷了不活該?修為比人家姑娘高那麼多,被傷還能怪人家姑娘?一個人在這又氣又傷……唉,就裝吧。”
它發泄了下近些日子以來的不滿,隻覺十分暢快。
穆奚雲挑眉,問:“太玄大人,想問一下聽雨戒如今可在小師叔手中?”
“當然啦,強塞給人家姑娘的東西被退回來了,指不定有多傷心呢……”太玄引語氣上揚,幸災樂禍道。
“您是忘了,小師叔能從聽雨戒中感應到您的話了麼?”
“……”太玄引顫了顫,再一晃眼,化為一道流光被隸亭宴喚去。
等它反應過來,已經被按在旭炎池水裡了。
“……”救命!
它堂堂一個神器,就這麼被契主欺負!
隸亭宴淡淡道:“太玄,你近來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好好洗一洗你這亂說話的習慣。”
“……等等!你聽我說,人家姑娘手裡拿著鳴翠石,她看著也不像是自己需要那石頭,誰知道這是誰的命令,萬一卸磨殺驢怎麼辦?你彆裝慘了,傷口看著已經很嚇人了,快點去找她!”
“卸磨殺驢……”
隸亭宴重複一遍,手上力道一鬆,太玄引心有餘悸地立馬從旭炎池裡飛出來,急忙道:“快換衣服,立刻去妖荒!我特意分了一縷槍影跟上她,她現在就在清都!”
這離火也太燙了,它槍身上的雷可經不起這般折騰。
真難為契主他自己還能站在旭炎池裡,神情自若地泡著。
狠人一個。
隸亭宴轉頭回虛成峰換了件乾淨的衣裳,前來問候他的掌門穆奚雲見他一副又要出門的樣子,不免好奇地多問了句:“小師叔這是去?”
“妖域,夜合清都。”
當日,隸亭宴收斂氣息,循著槍影印記找到青玉閣前。
妖域民風開放,尤其以夜合清都為甚,四地種滿了馥鬱的情衷玉棠,那香氣甜膩得很,令他不禁蹙起眉。
青玉閣前,隸亭宴目睹那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