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宴會她可是費勁心思,自然也花費了不少銀子,期望日後再提起沈府的主母,隻會想到她。
她站在那兒看著一切,臉上的笑容加深,穿著極其華貴,主母姿態擺得十足。
“這沈小二姐的生辰宴,怎的自己最後入席?”禮部尚書之女周伏苓脫口問道,眼底更是閃過一絲鄙夷。
沈夫人臉上笑意微退,歎了口氣道:“盈盈昨夜緊張了一宿,早上小憩一會,貼身侍女不舍叫醒她,耽誤了會兒。”
還尚書府嫡女,一點不知禮數,沈夫人心底不由暗自啐罵。
沈盈盈聞言,臉上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緊張的攥了攥手,眼裡還有些心虛。
之前備好的服飾,今早穿上總是覺得配不上自己如今的嫡女身份,又急忙尋了些來。
周伏苓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似乎對她們這般作態十分瞧不上,作勢要繼續開口,身邊少女怯怯地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製止住她的話。
沈夫人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招呼眾人賞花品茶。
席間,雲絨令人呈上自己的賀禮,“二小姐頭上這支白玉蘭花簪,同我前年送給阿嬈姐姐的生辰禮有些相似呢?”
一句貌似漫不經心的詢問,她的聲線自帶淺柔。
此話一出,賓客們都停下手中之事,目光投向沈盈盈。
她發間的那隻白玉蘭花簪極其精致華美,簪身晶瑩剔透,簪尾典雅的白蘭花點綴著流光石打造的花蕊,出塵脫俗。
隻是她今日穿著也極儘富貴,這隻發簪顯而易見並不適合她。
沈盈盈聞言,呼吸一窒,腦中頓時“嗡”地一聲,嘴唇顫動著:“這隻玉簪確實是長姐贈予我。”
她看向沈夫人,眉頭蹙起,著急搖頭道:“可我並不知道此物是郡主贈予長姐的。”
“這種品質的玉簪一看便知價值不菲,尚書府恐怕還拿不出來吧?”周伏苓從容淡定,像是絲毫不在意自己父親也官居尚書。
這沈盈盈自成為嫡女,真是越發驕縱蠻橫,先前對自己的妹妹總是巴巴地趕著討好,如今每次看到妹妹都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妹妹原是姨娘所生,幼時姨娘為救她而死,母親便將妹妹過繼到跟前撫養,周伏苓自小照顧妹妹。
妹妹本分受禮,乖巧的不能再乖巧了,卻因沈盈盈被退婚。
如今見沈盈盈麵色通紅,似乎十分難堪,斷然不會放過機會嘲諷。
話音剛落,沈盈盈卻在這時候小聲抽泣起來,眼尾發紅,眼中淚汪汪的,倒是十分惹人憐愛。
她抽噎著輕聲道:“長姐為何不提前與我說這玉簪是郡主所贈。”
沈嬈端著茶杯淺啜,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從容和優雅,聲音輕柔婉轉,“妹妹從我院子裡拿走這隻玉簪並未告知我吧。”
“長姐上月府內小宴不是允諾送我的嗎?莫不是那日醉酒忘記了?我的丫鬟蓮心可以為我證明。”
沈盈盈急忙解釋,咬著下唇,麵露委屈。
“我記得當時是讓丫鬟領你去我梳妝台挑選的。”沈嬈放下手中杯盞,舉止間,溫婉端莊,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問道:“不知妹妹能否告知這玉簪從哪兒來的?”
沈府的嫡長女冰肌玉骨,麗質天成,任誰見了都是開口一段盛讚,少時便儀態不凡,風姿卓越,當下更是多了番清雅高貴的冷傲。
此話一出,在坐的都是內宅婦人少女,內宅不過就那些齟齬。
“這般珍貴的首飾我肯定鎖庫房裡,重要場合說不準拿出來戴。”有人竊竊私語道。“就是不知道二小姐怎會有沈小姐庫房鑰匙的。”
沈盈盈眼圈通紅,目光裡透著恨意,正要反駁,“我……”
“盈盈住嘴!”沈夫人突然高喝一聲,此時也猜到自己女兒這隻玉簪如何來的了。她麵沉如水,目光淩厲看向沈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