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夜色中劍光閃爍,玄衣男子持劍朝他襲去,誰料對方竟側身避開了這一劍。
“有點意思。”玄衣男子冷笑一聲,提劍騰空而起,劍光如電,又是一劍刺出,這一劍卻是狠辣無比,殺意逼人,完全不給對方閃躲的機會。
見此,來者眼裡多了幾分深意,毫不退縮地提氣運功迎了上去,然而這一劍劍氣極盛,雖躲開致命一擊,卻還是被劍氣所傷。
他感覺下頜有微微的刺痛,抬手摸了上去,摸到一道血痕,看著指尖的血跡,神色微凝,眼底浮現些許興致。
這時瞥到一旁被劍氣震暈的紅衣女子,身形一閃飛到了她旁邊,一手抓住她躍身飛到一丈開外。
“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嘉福郡主。”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玄衣男子似乎愣住了,隨即發出厚重的聲音:“荒唐!”眼中戾氣一閃,帶著徹骨的殺意。
然幾個起落,一黑一紅兩道身影便已消失不見。
*
南江城中,與宮門一牆之隔的是整個南江國的勳貴人家。
子時,辰親王府後院,雲絨剛踏進房門。
“小姐,如何?”遮月謹慎地掃視一圈,確認四周無人,關上房門,急忙上前詢問。
“江心月的失蹤或許和天外域有關。”雲絨坐在榻上,黑眸微閃,透出一抹冷厲的危險,想到半個時辰前靈悟山腳下……
“天外域遠在北尋,無論在朝廷還是江湖都鮮少露麵,奴婢先派人前去查探。”
雲絨微一頷首,隻覺胸口的血氣一陣亂湧,眉頭微蹙,“遮月,給我備些熱水。”
話落,閉目盤腿,開始靜靜運功。
片刻,雲絨感覺胸口一熱,悶哼一聲,嘴角已經溢出鮮血。
起身去隔壁淨室沐浴。
“小姐今日遇到了何人?”遮月站在屏風後整理著雲絨的衣裳,麵上露出擔憂的神情。
她自小伺候雲絨,小時候王爺親自教她武功,小姐自幼聰慧,但慣愛偷懶,總是撲騰著小短腿在王爺麵前打轉,用那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本就寵愛女兒的王爺,怎還忍得下心?
是以,每次王爺在教小姐習武的時候,院子裡總能看到那道高大身影的肩頭坐著個小小的人兒。
可未料到三年前的那場變故。
小姐去了長留山。
“小姐?”遮月柔聲喚道。
雲絨靠在浴池邊,黑亮的長發濕漉漉的披散著,水麵之上的肌膚如凝脂一般光潤白皙。原本微閉的雙眸緩緩睜開,眸中還浮著尚未散去的水光,霎時浮現出一股冷冽之色。
“不知是何方勢力,且此人還知我身份。”雲絨眉尾輕挑一下,光暈照著的眉眼瀲灩多情,皎如白玉的臉上還沾著點未乾的水珠,語調輕慢:“無論是誰,都絕不允許妨礙我。”
雲絨後半句的聲音極輕,似呢喃,然而在這深夜中卻又清晰無比。
外人皆道辰親王府的嘉福郡主身份尊貴,驚才絕豔,乃實至名歸的貴女典範,然而僅憑著出挑的容貌,也多得是追求者趨之若鶩。
嘉福郡主自幼便與鎮國公府嫡長孫訂下婚約,原是要在嘉福郡主及笄時擬好婚期的。不想三年前,邊關傳來鎮國公戰敗,葬身於一場埋伏之中,屍骨無存,這一噩耗另所有人都感到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