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立點起香煙,星星火苗在香煙上方燃燒著,一切都陷入了寂靜,讓人不自主陷入了回憶。
“有的兄弟互相關懷,相依為命。甚至一條褲子兩個人穿。有的兄弟自出生起互相視為敵人,兩人不斷打架。恨不得把對方殺死。”
“而我和我弟弟就是屬於第二種。當初為什麼變成這樣?歲數大就想不起來了。可能隻是看對方不順眼。”
“我弟弟叫胡正安,他出生的時候我母親就難產死了。我父親把所有的一切都怪罪這個剛出生的嬰兒身上。”
“出生開始,我弟弟就沒有過一天好日子。要不是我看他可憐,天天照顧他。”
“到了他十四歲那年,我父親喝醉照常打他。他受不了跑出去。我追出去尋找我的弟弟。”
“原本這樣的事情很常見,可是我剛追出去,就聽到身後一陣震耳的碰撞聲。”
“我父親死了!”
胡正立說到這裡,深深吸一口香煙。
任憑煙灰落在他的褲子上,他都沒有撣掉。
過了許久,他繼續講道:“我父親死之後,原本拮據的家變得更加困難,能吃上一頓飽飯都是奢侈。”
“那時候我已經十八歲了,我張羅完父親的葬禮,準備再找我弟弟。”
“可是他在父親的葬禮一直沒有出現。後來我在台球廳碰到他,他竟然在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玩得竟然忘了父親的葬禮。”
“那次我打了他,那是我第一次打他。也是最後一次打他。”
“當時他沒有反抗,任憑我一下下打在他身上。我這才知道,父親的死亡讓他心裡也不好受。”
“我們坐在街道旁,每一個人都點起香煙。當時他就決定好一件事。”
“我記得很清楚,他當時這麼說的:哥,我要去當兵!”
“那時候他才十四歲,當兵可是需要十八歲的,他歲數完全不夠的。”
“我就問他:你的學業怎麼辦?”
胡正立說到這,他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口中緩緩吐出一縷煙塵。淡白的煙塵在空中緩緩消散。
仿佛一場虛幻的夢境漸漸毀滅。
“然後發生什麼事了?”
王振興的聲音打斷胡正立的思路,他接著說道:“沒想到他瞞著我還是去當兵,我不知道他怎麼通過審核的。”
“起初我還是能收到他的消息,漸漸再也收不到了。我也想找過他的蹤跡,甚至去部隊找他,隻得到消息隻有他退役了。退役的他去哪了?我再也沒找他。”
“但是我知道他一直恨我,現在我不記得他為什麼恨我,或許是因為父親,或者因為他交女朋友。什麼原因都不重要了。”
這時候該王振興接著對胡正立說道:“或許接下來的故事我能告訴你。”
“退役之後他去了浪漫國,加入了暗夜。”
胡正立聽到暗夜這個詞語,臉色瞬間慘白:“你說什麼?”
他不敢相信,胡正安竟然加入了這個可怕的組織。
“你沒聽錯,他加入了暗夜,成為暗夜的骨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