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烤肉,你至於哭嗎?”吉姆又無語又無奈,有一點心疼,又有一點想笑的看著坐在對麵的約瑟夫。
毫不誇張的說,約瑟夫的表現像是幾輩子沒吃過東西一樣。
“吉姆,當你吃過將近兩個星期的醫院餐時也會和我一樣的。”約瑟夫語氣幽怨的說著,那雙無神的眼睛讓吉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快吃你快吃,多吃點,彆這麼看著我,怪嚇人的。”吉姆趕緊給他碗裡再放幾塊肉。
約瑟夫視線回到自己的碗裡,一點也不客氣的把吉姆給的肉片都扔進嘴裡,火候不到位的東西沒有仔細品嘗的必要,哼。
青椒是被掏好芯,切成片端上來的,想要生吃或者熟吃都行,約瑟夫將它們擺到烤盤上,用剛剛烤出的雞油烤熟它們。青綠色的椒皮逐漸出現一小塊一小塊的焦黃,生脆的椒肉顏色變深,約瑟夫迫不及待地將它們夾起放到培根炒飯上。
匙子一勺將炒飯連著青椒一塊送到約瑟夫嘴裡,混合著培根的鹹香和青椒烤出的焦香一同在口中迸發,約瑟夫中文不太好,但此時此刻若讓他來形容這種感覺,他唯一想到的詞語是,口齒生香。
沉溺於美食中的約瑟夫幾乎是一個勁兒的埋頭猛吃,他要將自己在醫院裡遭受的味覺虐待一口氣給吃回來。
等他們倆人都吃飽時,桌子上又是熟悉的場景,堆疊起的盤子,焦黑的烤盤以及空空如也的碗。
約瑟夫一臉滿足地喚來服務員結賬,總賬對半分,約瑟夫放上自己的金額後吉姆跟著放了相同的數目。約瑟夫依然是他們算賬時的人形計算機。
既然午餐都結束了,也是時候該坦白了。約瑟夫坐在副駕駛座上心想道。
“吉姆,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在吉姆剛坐上主駕駛座時,約瑟夫趕緊讓自己把開場白給說出來,免得一會兒又說不出口。
“什麼事?”吉姆直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讓他不自覺地皺起眉頭,人也坐直幾分。
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約瑟夫有些怕,嘴巴無聲的開開合合幾個上下。最後還是拚著一口氣把話給說了出來。
“我退出了棒球隊。”說出口的那一刻,約瑟夫有些不敢看吉姆的臉色所以轉移了視線,一手還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褲子。
接下來就是又一個審判時刻。
“你是打算要退出嗎?這不需要,即使你受傷了也好,你不需要退出的,約瑟夫。”吉姆重複了好幾次約瑟夫不需要退出的話,顯然他被這個意料之外的消息給“炸”到腦子都發昏。
“不是,吉姆,我是說,我已經,退出了。”約瑟夫不是沒想過吉姆的反應,但等真正發生在眼前時他也慌得不行。
“……吸,呼——為什麼?”吉姆深呼吸一口氣後勉強將自己的情緒給壓下,他緊盯著約瑟夫的雙眼,他想要知道為什麼。
“醫生說,我的腿,要完全康複,最少得兩年……”被緊盯著的約瑟夫有種無法逃離的無助感,這是他第一次見吉姆這副怒火中燒的樣子。
吉姆是個脾氣很好的人,情緒管理也很好,作為棒球隊的隊長也從沒見過他對球員大發脾氣的樣子,即使遇到令他感到為難的突發事件也能夠保持冷靜的去麵對。俗話說得好,平時不生氣的人一旦生氣起來是很恐怖的。
“隻是這樣你就要退出嗎?你完全不顧及我們這一年半相處的時間,不考慮其他人的感受,然後就直接退出!?”吉姆氣得甚至發出了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