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手心手背都是肉的,隻有親生女才是。”
“小劉你說個話呀。”
在櫃子裡找到插線板,劉秘書喘了口氣,“我不知道戰果會怎樣,我可不敢預測。但目前來看,白姐姐妹兩個鬥不贏老板千金!邏輯太強了!我形容不來。”
“如果現在現場投票,你投給誰?”
劉秘書知道這屋裡有白姐的眼線,她道:“我一個打工妹,我敢投嗎?”
如果硬要賭,她也賭老板千金贏啊!她又不蠢,曉得誰更有前途。
圍牆外的恨不能現場圍觀,而戲台上的,又恨不能馬上能遠離。
插線板拿來後,插上電,曾祥把錄音帶放進卡槽裡,按下播放鍵,隨即把音量旋轉到最大。
是個女人的聲音,白韻蓮聽出來了,是鄭秋霞的沒錯,她的聲音很清楚。
聽著聽著,好像哪裡不對勁,她怎麼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雖然相對於鄭秋霞的來說,她的音量顯得有點小,但足夠聽得清晰。
白韻蓮整個心都繃緊了,這是電話錄音!兩天前的。
【鄭秋霞:韻蓮,早啊,定國上班去了嗎?】
【白韻蓮:哦,二嫂,定國出去了。】
【鄭秋霞:方便講話吧?】
【白韻蓮:方便的,您說。】
【鄭秋霞:昨天晚上你打電話來說的事,我跟你二哥商量了一下,我們儘量今天就出發,如果買不到火車票,那晚兩天是不是可以?】
【白韻蓮:越早越好。您和二哥早點把葉昭接回去,我們大家的生活都早點進入正軌,二嫂,不是我難說話,現在是她容不下我。】
【鄭秋霞:我知道,我知道的。她現在是長大了,翅膀硬了,但她是我帶大的呀,我還是有辦法能製服她的。】
【白韻蓮:二嫂,萬一你製服不了她,該怎麼辦?】
【鄭秋霞:哎喲,不至於,我能治得了她。】
【白韻蓮:她現在可能耐了!我是說如果……我們得做好兩手準備。】
【鄭秋霞:這個我也不懂啊,要怎麼準備?】
【白韻蓮:你不如……不如就把她送進去,她把小琴拐走了,這本來就是犯法的事。】
【鄭秋霞:這不好吧?被定國知道了,他可不會放過我們。】
【白韻蓮:放心,就是嚇唬嚇唬她,送進去了,我們再想辦法把她搞出來。出來之後,她在這裡就肯定呆下去了,隻能乖乖跟你回去。】
【鄭秋霞:萬一搞不出來怎麼辦?】
【白韻蓮:搞不出來二嫂你心疼啊?】
【鄭秋霞:那不至於!要怎麼搞?我去到深城誰都不認識,兩眼抓瞎呀。】
【白韻蓮:二嫂你放心,我來安排,到時候你配合就好,你把小琴哄好就行。】
【鄭秋霞:行,我聽你的。韻蓮啊,你昨天晚上許諾的那些事,以後能兌現的吧?】
【白韻蓮:二嫂,你還信不過我嗎?不就是給小珍他們解決工作上的事嗎?至少給他們安排事業單位。去不了事業單位,那來我們廠,我讓他們當個小領導,那都不是難事。說句不好聽的,在我們廠當小領導,一個月薪水抵得過二哥半年工資了。】
【鄭秋霞:行,那我記住了。我們一言為定。我現在就去托人買火車票。】
……
這顯然就是鄭秋霞怕白韻蓮以後食言不兌現承諾,所以特意打電話錄的音。
事情也很明白了,陷害葉昭的主謀是白韻蓮,而二伯夫婦是幫凶。
白韻蓮聲音都顫抖了,“老葉……”
這已經不止是丟人的事那麼簡單了!葉定國側身坐著,不想說話。
蘇應民是沒想到,這場戰爭不需要他上場,甚至連配合都不需要。
他趕緊對戲台上的高管們說:“收拾一下資料,你們先出去吧。”
高管們默默收拾東西,剛才還飽受煎熬,現在心裡又忍不住在呐喊,想留下來繼續看戲,這戲太精彩,不給看大結局是不道德的。
但沒人敢說話,連遲疑一下都不敢。
白韻萍和袁宏康也出去了,出去的時候,白韻萍不滿意地白了她老公一眼,心底暗罵豬隊友。
等人都出去了,蘇應民才道:“現在這事要怎麼處理?小昭你有什麼想法?”
“汙蔑我拐賣自己的妹妹,差點害我進監獄,我想問問,我的爸爸有什麼想法?錯失了一個坐牢的女兒,你是失望還是慶幸?”
葉定國把手上的水杯往地上一摜!
啪呲!
這是葉昭穿越之後,第三次見她父親摔杯子了,一次意外,兩次是氣急。
長此以往,也不知道他心臟受不受得了。
白韻蓮帶著哭腔辯解道:“老葉,我沒有想過真的害葉昭,我就是想嚇唬她,你可以去問袁宏康,我早就準備好了,後麵是一定要把葉昭保出來的,我就是想讓葉昭知道我的好,想讓她接納我。”
葉定國斥道:“你就是想讓她回宛城!”
“你不也是嗎?”
葉定國一時語塞,竟沒辦法反駁。
白韻蓮小聲哭泣,控訴著:“我跟了你十二年,我當初跟你的時候,你還什麼都沒有。熬到我人老珠黃了,我得到了什麼呀?你是看著白露長大的,你說你把她當親閨女,你把她當親閨女了嗎?你連個戶口本都給不了她。如果不是葉昭在這裡阻攔,讓白露轉戶口無望,我會想這些歪門邪道?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
葉定國單手撐著額頭:“你不要拿白露來當借口。我說了,她的戶口問題我會解決。”
白韻蓮:“那你倒是給我一個準話呀。”
葉定國氣道:“我說了會解決就一定會解決,你還要什麼準話!”
白韻蓮不敢再說話了,隻能嗚嗚哭泣著,那聲音像極了不耐煩的俄羅斯手風琴。
葉昭和曾祥互相看了一眼,都默契地撇了撇嘴,葉昭無奈道:“你們不要在我麵前唱雙簧,看戲看累了。”
葉定國看向蘇應民,在這裡,隻有蘇應民說的話,葉昭才會願意聽。
蘇應民順勢說道:“小昭,這件事我們自己私下解決好嗎?這些資料如果拿去報警,對你白阿姨,你爸爸都不好。”
葉昭不在乎對他們好還是不好,她知道手上的這些資料,是沒辦法作為直接證據去起訴白韻蓮的,給她定罪那更是難上加難,葉昭主要就是要出這口惡氣。
“蘇叔叔您有什麼建議?”
“我能有什麼建議,我們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你白阿姨給你認認真真道個歉,你看行嗎?”
葉昭知道蘇應民和白韻蓮的關係在書中中後期對立的非常明顯,蘇應民是葉昭派係的,白韻蓮自然是白露身後最大的支持者,這個時候,她不如支持一把蘇叔叔,畢竟是自己人。
蘇叔叔不方便說的話,那就由她來說。
“兩個選擇,一個是我把這盤錄音帶交給警察,白韻蓮和鄭秋霞設計誣陷我,是非對錯交給法律去審判。”
葉昭說這句話的時候,曾祥看著她,早上從派出所出來還一臉茫然和憤怒的小白兔,此刻仿佛一匹裝甲戰狼。
她自信的樣子,在閃閃發光。
蘇應民問:“另外一個選擇呢?”
“第二個選擇,白韻蓮寫大字報道歉,貼在玩具廠大門口,工廠廣播通報,然後被開除,我的要求是被開除,而不是離職。還有,白韻蓮設計構陷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同意她做我後媽。”
絕了!一個個精準命中白韻蓮的死穴!
還完美配合了蘇應民要踢走白韻蓮的目標!
白韻蓮沒想到短短幾天時間裡,自己的命運竟然被個她以前看不上的小女孩改寫了。
“老葉!”她輕聲哀求著,被開除,寫大字報道歉,廣播通報,不能嫁給葉定國,那她人生的意義還有什麼?隻剩下白露了嗎?!
葉定國以前是防著蘇應民把白韻蓮給踢走,誰能想到,最後是被自己的女兒給乾倒了?
蘇應民這個老狐狸不出聲,葉定國重重歎了一聲,以他這段時間跟葉昭的交手來看,這兔崽子是不會讓步的,越談條件隻會越苛刻。
葉定國咬了咬牙,揮手道:“就這樣吧。不過你得把磁帶留下。”
“留下來做什麼?爸爸你要反複回味這惡毒後媽的戲碼嗎?”
“我讓你把磁帶留下!!”
葉昭皮笑肉不笑地道:“這份磁帶我們複製了四五盤,單單留下這一盤也沒有太大意義,我們手上還有。”
葉定國作為父親的權威被撕得粉碎,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葉昭不理她爸,看向蘇應民:“蘇叔叔,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如果安排的我不滿意,我保留把錄音帶交給警察的權利。還有,警察應該馬上就到了!”
白韻蓮急了:“不是!我都答應你這些條件了,警察還來做什麼?”
“不是告訴你了嗎?我來之前就報警了!剛才談的條件,不都是關於磁帶的嗎?你該去派出所還是得去派出所呀,我隻是不交出關鍵證據而已,但你得在裡麵呆幾天吧?不呆幾天怎麼對得起昨天晚上獨自一人在審訊室的我?”
白韻蓮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而葉定國隻冷著臉不說話。
葉昭看向曾祥:“我們走吧。”
曾祥拎起錄音機,手上輕輕一轉,錄音機像風葉似的轉了一圈,動作灑脫,他和葉昭一前一後往外走。